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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33:45 作者: 桑玠
嚴沁萱聽他一提才想起來前一陣接到過電話,「最近事情忙太多了都忘了,這下怎麼辦,連禮物都沒有買!」
陳淵衫笑著揉揉她的腦袋,「稍微晚點過去不要緊,先去兒童用品店買了再過去。」
她想到上次醫院殷家長輩那陣仗卻有些擔心,「晚去的話殷紀宏他長輩們不會生氣嗎?要緊麼?」
「今天就是朋友之間聚聚,就我們兩個,鍋子和他們家小蘿莉有些事情也來不了了。」
買了東西到殷紀宏家裡的時候,還沒敲門陳淵衫就小心地先將嚴沁萱拉到身後,在她不解的目光下按了門鈴。
果不其然門一開,殷紀宏就唰地一下從裡面衝出來一巴掌就要拍向陳淵衫的肩膀,早料到他有這一手的陳淵衫輕鬆地接了他的掌將他一下推進門裡,「當了爸爸的人還是那麼欠揍。」
殷紀宏嘰里呱啦地捂著手臂在那嚎叫,陳淵衫這時才將背後偷笑的人拉出來摟在懷裡,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走進屋去。
瑾末正抱著兩顆小明珠在手裡哄著,看到他們來了連忙招呼他們來沙發這邊坐,嚴沁萱自從醫院粉糰子出生之後就沒見過他們,這會坐在瑾末身邊看著兩個含著自己手指閉著眼睛的小寶寶,心都快融化了。
「別看這會可愛,大晚上鬧起來連覺也睡不好。」深受其害的新晉奶爸殷紀宏這時走過來坐到瑾末身邊朝已經愛心泛濫的嚴沁萱說道,「你看我這張英俊的臉上被他們折騰出那麼大兩個黑眼圈,我老婆可心疼了。」
「誰心疼你了?」瑾末給了他一個白眼,「寶寶是煩你才每次看到你就哭。」
陳淵衫摟著嚴沁萱坐在他們身邊,側頭見她看著兩個寶寶臉上止不住的溫柔,心下一動,朝殷紀宏道,「你看看你們家這兩個,把我老婆的魂都勾去了。」
殷紀宏聽到表揚自己的女兒,立馬尾巴都翹起來了,「瞧你這幅醋勁,我的寶貝女兒當然男女都通吃!你就等著以後和自己的孩子爭風吃醋把。」
一室笑語中,嚴沁萱回頭看他俊朗的眉目和嘴邊淡淡的笑,心中柔情更甚。
吃完飯之後殷紀宏鬼鬼祟祟地拉了陳淵衫到陽台,壓低聲音問他,「你那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她知道麼?聽說封卓倫在巴黎日夜不眠地快被你搞死了。」
「你用詞用用准。」陳淵衫被他那個『搞』字說的嗆了一口,踢他一腳,「這事情能讓她知道麼?知道以後還有驚喜可言了?」
殷紀宏聽了之後哈哈地笑,推推他的肩膀,「我就跟你說你是先上車後補票的把,結婚證、老婆、估計連孩子都有了,你連個婚都還沒求成。我以前倒還真沒看出來你這股矯情勁,和你老婆越來越像了。」
「彼此彼此。」陳淵衫靠在欄杆上淡淡道,「你要我提醒你當時你是怎麼求婚的麼?」
殷紀宏聽他一提便想到當年那慘烈的求婚,連忙甘拜下風地轉移話題,「對了,聽鍋子說你該是時候要大動了把?他那邊也都準備好了。」
陳淵衫不置可否地朝他點了點頭,「所以那事情也才拖到那麼晚辦。」
殷紀宏知他也做了百般布置和辛苦,只拍拍兄弟的肩膀,「過了就好了。」
「只希望別出什麼差錯。」陳淵衫透過落地窗看著屋裡正逗著寶寶和瑾末談天的嚴沁萱,眼中一片溫柔,「殷毛,會享受當爸爸感覺的人絕對不止你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全劇進入高cháo階段~~ 和衫妹一直對著幹的大BOSS馬上要登場了~
☆、【新】豪賭
S市氣溫稍稍回暖,嚴沁萱最近一陣總覺得怎麼睡都不夠,在公司的時候硬撐著眼皮工作,回家的時候就鬧陳淵衫每天纏著他燒一桌子菜胡吃海吃、怎麼吃都覺得還是餓,吃完就睡,害得陳淵衫自己最近『挨餓』,飢地慌又寶貝她不願意讓她眼皮耷拉,只好由著她去。
下午嚴沁萱在公司批了會文件剛想發簡訊給陳淵衫纏他早點來接她回家,金俊連門也沒敲,急匆匆地從旁邊的辦公室趕過來,額上都是汗,一手撐在嚴沁萱的桌子上板著臉厲聲說道,「夫人,分公司的財務報表被人舉報了!剛剛南邊來消息說局裡已經派人去鄰市抓嚴先生了!」
「什麼?!」嚴沁萱一聽大驚失色,發出來的聲音都是抖的,連忙想都沒想就拿起了電話撥給陳淵衫。
…
一路上陳淵衫的車速開的極快,嚴沁萱低著頭坐在副駕駛座上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有眼淚啪踏啪踏地直往下掉連聲音都沒發出來,他坐在一邊一手握緊她的手眉頭皺的很深,俊挺的鼻子在月光投影之下陰影濃濃。
「單景川那邊的人已經接了命令了,我剛和爸也通了電話,讓他配合那些警員回來。」他眼睛看著前方,低聲對她說。
嚴沁萱一聽他說話眼淚就掉得更凶,攥緊他的手,仰頭看著他嗚咽道,「爸爸不會有事把?能不能不要把爸爸扣在局裡?……他剛剛出院沒多久,身體都還沒有恢復好……」
陳淵衫看她哭得皺成一團的小臉,也痛得心如刀割,可知道這時候不繼續下去全盤計劃就功虧一簣了,只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拘捕令發了沒辦法改,單景川和我關係再好這個也沒法動,下面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我已經讓他把消息封鎖了,他親自去的鄰市一定會照顧好爸的,我們現在直接先到局裡等著。」
嚴沁萱聽他有條不紊的話,知道他答應了她就一定能保住嚴凱,擦擦眼睛暗啞著聲音問他,「財表怎麼會突然那麼快被舉報出來的?那個低價接過去的公司我了解過,不至於有這個閒工夫把整個虧空挖一遍的啊。」
他搖了搖頭朝她道,「越是小型的公司越會覺得大企業本來運營得好好的分公司突然轉讓很蹊蹺,偽表做得再逼真、公司里的員工情緒多少會有點不穩,仔細一查就會發現端倪的。」
她學商的這些年過來,這點道理不是不懂,本來抱著僥倖的心理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想不到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
一身疲累,她不願再說下去,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心裡對嚴凱的狀況牽腸掛肚,混著一腦子的混亂只覺得越來越困,竟然漸漸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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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衫到警局門口的時候單景川的消息還沒到,身邊的人已經掛著淚珠靠在椅背上睡的正沉,連睡夢當中眉頭都是皺著的,他看得心裡疼得不得了,輕輕幫她把安全帶解了扣,從自己的座位上下來繞到她那邊,把她一把橫抱起來下車。
嚴沁萱靠在陳淵衫胸口小小一團,身體被移動都渾然不知,他小心地抱著她朝警局門口一步步走得跟貓一樣連腳步聲都聽不到、只怕把她吵醒。
單景川走之前和警局裡的下屬打過招呼陳淵衫會來,門口有幾個小警員遠遠守著看到有人來了神經一下子繃緊,其中一個剛剛進局對著什麼都新鮮地不得了,眼見陳淵衫越走越近,朝前微微傾身想看得清楚點,誰知一個沒站穩迎面一下子趴倒在地上。
旁邊兩個看到這陣仗沒忍住頓時就笑出了聲來,陳淵衫這時已經抱著嚴沁萱走到門口,她好像聽到了點聲音有些不耐地捂了捂耳朵往陳淵衫懷裡蹭了蹭,陳淵衫一皺眉,腳步一頓朝他們淡淡掃了一眼。
這一眼頓時把幾個年輕的小警員的汗毛都掃得豎了起來,陳淵衫臉色雖然淡淡如常,但是顯然已經動了氣,其中一個機靈點的連忙用手勢引他到一邊的休息室,低眉順眼地給他倒茶。
「您先在這裡等一會,副局馬上就到。」先前摔跤出醜的那個警員流著冷汗低聲對陳淵衫說了一句後識相地關上門就溜,陳淵衫環顧了屋子一周輕手拿起旁邊一件閒置的警服往她身上罩住披好包牢,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坐在沙發上等。
「難受……」她睡了一會蜷在他懷裡輕聲嗚咽了一聲,軟糯的聲音悶悶傳來,「要回家……爸爸……」
他看她咬著唇手緊緊拉著他的衣服,眼裡的情緒傾瀉而出,輕柔地抱著她哄嬰兒一樣的輕輕拍,「寶寶乖……一處理完事情我們馬上回家,好不好。」
…
單景川剛打開門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他那個一向沉穩淡然的髮小把自己當人體嬰兒床,心肝寶貝地抱著懷裡的女人語氣急亂地又親又哄著,還特意把燈關了坐在黑暗裡只為了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在遇到那個能讓自己不求任何回報為之傾盡所有的人之後,誰都變得不再像從前的自己。
***
嚴沁萱醒過來的時候總覺得不太對勁,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陌生房間的沙發上,她人一激靈,一咕嚕地從沙發上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下意識地就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陳淵衫這個時候和單景川站在門外談事情,一聽到她的聲音反手開了門進去,見她醒了連忙快步走過去半蹲在她身邊仔細探探她的額頭輕聲道,「還好沒發燒,人還難受麼?要不要喝熱水?」
她看他眉眼間都是擔心,搖搖頭拉住他的手臂連忙問,「爸爸怎麼樣了?有沒有事?他在哪裡?我能不能去看他?」
「現在在拘留室做筆錄,你放心,我這裡一手看著絕對不會讓他受到一點點委屈。」單景川從門口走進來一字一句道,「只是現在你暫時不能去看他。」
嚴沁萱聽完他前面半句覺得心裡鬆了口氣,聽到後面半句又覺得有些碰不著地,陳淵衫這時沉默了一會,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橫抱起來朝單景川使了個眼色,「那你留意著,我先帶她回去,有什麼情況立即通知我。」
剛剛睡著的時候他摟抱著她不知道倒算了,這會醒著他還當著人家的面這樣,她微微紅了臉,有些惱地輕推他幾下,陳淵衫手臂一點沒松,在單景川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下抱著她往警局門外走去。
「別動,你幽閉症才差不多好了,剛剛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睡在房裡我怕你又哪裡不舒服,你身體弱,我現在心肝都長到頭頂上了。」他步子穩穩地抱著她從警局出去,聲音沉沉地帶著一絲淡淡的慌亂傳進她耳里。
她這時回頭望望警局,摟住他的脖頸碰碰他的額頭輕聲說,「我還是很擔心爸爸……」
陳淵衫這時停下腳步低頭親了她額頭一下,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你給我三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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