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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33:45 作者: 桑玠
嚴沁萱望著陸母憔悴的臉,心中此刻湧上一股酸楚,她點點頭,「沒什麼大問題了阿姨。」
陸母細細看了她一會,不說話、眼眶卻漸漸紅了。
「對不起沁萱,都是阿歷惹出來的禍。」
陸母的眼淚一滴一滴滴到她的手背上,她感覺著手背上打到的淚珠暈開,也頗像她自己現在心口軟化刺痛的感覺。
「金國這次心臟病發作特別嚴重……阿歷在他病房那裡守著、幾天幾夜沒好好睡覺、公司的事情也纏的他頭痛萬分。公司董事會最大股權稀釋抽離,人心渙散,沁萱……陸氏要跨了……」她的聲音顫抖起來,兩手捂著臉頰,聲音嗚咽起來,「沁萱,我和金國做夢都希望你做我們的兒媳婦……阿歷自己不爭氣失了你……我們也不好過……他還害你經受如此驚嚇,沁萱,都是阿姨教導無方,欠你實在太多太多了……」
「阿姨你別這樣說。」嚴沁萱看著陸母,鼻子也有些酸,這是她本來認定的未來婆婆,對自己甚至比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多一份關愛,她自然十分敬重也打心底里很依戀。如今,她作為長輩、來到自己面前這樣有些卑微地道歉,她自己心裡也不好過。
「沁萱。」陸母擦了擦眼淚,「我知道現在有人在好好照顧你,他比阿歷好很多,阿姨心裡為你高興。」
說完,她便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包,「沁萱,阿姨先走了。看到你被照顧得好阿姨就放心了。」
這不愧是陸家的夫人,也是嚴沁萱最為敬重的一位女人,她溫婉嫻熟卻也自傲倔強,她必然是知道陸氏的瓦解與陳淵衫脫不開關係,但即使她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近乎擊垮,但是她也不開口求助嚴沁萱一絲一毫。
「阿姨。」嚴沁萱認真地看著她,從床上微微起身,輕輕抱住她的腰,「您和叔叔都當心身體。」
陸母低頭看著她的小腦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閉了閉已經有些微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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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衫基本這兩天都是每天晚上的時候過來陪嚴沁萱一起吃晚飯,然後早晨起來再直接從醫院去在S市的新辦公樓處理戈衫的調遷。
今天晚上他去買了她最喜歡喝的紅豆杏仁湯,一進病房便從保溫罐里仔細地盛湯出來給她喝。
她坐在床上望著他俊逸的臉在燈光下溫柔靜謐,漸漸有些看痴了都沒回過神。
她是何德何能可以擇他這樣的人為她肝腦塗地、盡心愛護她如此。
他似乎是感覺到了她一動不動的目光,稍稍偏過頭便看到她可愛的小臉正傻愣愣地盯著他,他薄唇輕輕一彎,放下手中的勺子,慢慢朝她走過來在她床邊坐下。
他伸手將她摟緊在懷裡,親了親她的眉角,有些調笑地問她,「你男人是不是特別帥?」
她本來還是在那神遊發愣,眼見那人已經將自己摟在懷裡戲謔地看著她,她臉一紅,用力白了他一眼,「臭美。」
他瞧著她臉上紅雲,心裡再多疲憊煩累也煙消雲散,輕聲笑著吻她的唇。
兩個人濃情蜜意地用了晚飯,陳淵衫收拾了東西、和她擠在一張床上,將她抱在臂彎里兩個人開了電視的綜藝節目看看、不時說說話。
「衫妹。」她忽然輕輕開口。
他正將下巴抵著她的頭,不時捏捏她的手,一副閒適的模樣,「嗯?」
「不要再動陸氏了,好麼?」
☆、【新】撒嬌
嚴沁萱話音剛落,整個房間就陷入了一股奇怪的寂靜。
即使電視裡播放的綜藝節目上,那些人依舊嘻嘻哈哈地笑著喧鬧著,快十月的天,嚴沁萱卻覺得被陳淵衫摟著的肩上一股寒意,她咬了咬唇,屏息聽著耳邊他依舊平靜的呼吸聲。
他的手此刻包裹著她的手,輕輕捏著揉著,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她卻完全不敢抬頭看他此刻的表情。
良久,他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遙控器,將電視機關了,鬆開她的臂膀,直起一半身子看著她。
陳淵衫此刻正克制著心裡種種複雜的情緒不在她眼前泄露出來。
他細細看著她的臉,看她有神的棕褐色的眼睛,看她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看她因為緊張而有些發紅的耳朵。
他無聲地看了她一會,眼神閃爍、想要從床上起身,卻見她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
嚴沁萱仰著臉看他英俊溫潤的臉,想從他眼睛裡看到哪怕一絲的情緒。
真可怕,他眼眸紋絲不動、俊臉依舊維持著之間的表情,他不回答她的話,也不表態,而且他竟然起身要離開。
陳淵衫被她小手緊緊拽著,低頭看她臉上浮現著淺淺的驚慌、委屈還有害怕。
他嘆了一口氣,微微俯□,輕輕摸她的頭。
「我去幫你拿水,不是要走。」他直視著她的眼睛,半響嘆了口氣。
「只要是你要的,我都給你。」
嚴沁萱微微有些發愣地看著他眼中淡淡掩著的疲憊,鼻子微酸,伸手勾起他的脖頸就撲進他懷裡。
他借力坐下,將她小小的身子抱住。她埋在他心口,摟著他精壯的腰身,聽他穩穩的心跳,不再說話,只將他纏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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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是嚴沁萱預定要出院的日子,因為嚴父嚴母那裡還沒批准下來到底同不同意她住陳淵衫那裡,所以本來是說好他先帶她去他的公寓看看的。
可是她醒過來的時候,只有他放在她床頭柜上的一張字條和剛剛買好的早餐,旁邊的一張床上哪有他的半分人影。
他說有些事情緊急要去處理,等會讓一直在病房附近保護她的人直接先送她回家,明天再去她家接她。
她看了那張字條好幾遍,字條上好看凌厲的字和他那張英俊的臉層層疊疊在她面前浮現了一會,她有些煩躁賭氣地把字條往垃圾桶里一丟,背過身把被子拉過頭頂。
他這分明是因為昨晚她替陸添歷求情的事情心裡暗暗生氣了,才找藉口今天早上不送她的,說是自己端著一副三好男人的架勢,肯定是默默在心裡憋氣,這個悶騷的小氣鬼。
她才不願意一個人形影單只地回家呢!
由於不敢去招惹工作中的尹女王,她只好一個電話把好脾氣的另一個多年摯友賈之澄叫過來陪她理東西。
嚴沁萱心裡上上下下不安,好幾次差點把襪子塞進賈之澄的鼻孔里,賈之澄猜到她心情不太好,也陪著她一起胡鬧,兩個加起來半百的人咋咋呼呼幼稚地邊掐架邊理東西,下午的時候才匆匆從醫院出來。
嚴沁萱剛剛拉著賈之澄的頭髮瞪著眼挑釁他,一抬眼就看見陸添歷站在醫院的門口望著她。
賈之澄看到那人,皺了皺眉,轉過頭去看身邊的嚴沁萱。
她的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輕鬆地把手中的箱子交給他。
「我和他說兩句,你在車裡等我把。」
陸添歷看著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恍惚之間以為回到了從前。
那時他到她家樓下等她,她也是穿著好看的衣服歡歡喜喜、蹦蹦跳跳地朝他跑過來撲進他懷裡。
他下意識地微微抬起雙臂,卻見眼前的人站的離他有一些遠停下腳步正沉默地看著他。
他訕訕收回手,苦笑地看著她,「陳淵衫沒再給陸氏難堪了。」
她聽了他的話似乎毫不感到意外,眼中只是有淡淡的暖意涌過。
他離得她再近,看著她眼中也似乎只有那個人的影子,眼神黯然下來,「謝謝你幫我,沁萱。」
她聽到他這句話,抬手制止了他,語氣平平地說,「我是為了阿姨和叔叔,不是為了你。」
他仔細地看著站在他對面的人,她身體似乎恢復了、氣色很好,愈發顯得嬌美可人,只是這一切,都永遠不再屬於他了。
「我知道。」他低下頭,「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來找你了沁萱,我自己知道我也沒臉再來找你。」
她轉過身不再看他,只輕輕回了一句,「好好照顧叔叔阿姨。」
他看著她絲毫不留戀地朝等在一邊的車子走去,駐在那裡良久,等她的車子急馳而去時,終是落下了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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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多的時候陳淵衫從電梯裡出來就看到自己的公寓門邊蹲著個小小的人。
他神色一緊,連忙快步跑過去把蹲在地上百無聊賴畫圈圈的嚴沁萱一把抱起來。
「幹嘛不和我說一聲就一個人跑過來?等了多久了?累不累?」他心裡是心疼地不得了,一手抱著她一手飛快開了門進去,懷裡那人聽了他的話一聲不吭,嘟著嘴別過頭去不看他。
進了屋開了燈,她從他懷裡輕快地跳下來,一溜煙就去逐個房間裡參觀去了,他看著那小小的人一間一間房間仔細看著,鬆了松領帶,脫下了西服外套往沙發上一丟,就朝她走去。
「啊呀你幹嘛。」她被他突然一把從身後緊緊抱住,裝著架勢掙扎了幾下被他鐵臂牢牢控住,他頭低下埋在她香噴噴的脖頸里親啄著,聲音悶中帶笑地傳到她耳邊,「看那麼認真,怎麼樣,喜歡嗎。」
「我這是在檢查你有沒有金屋藏嬌呢。」她嵌在他懷裡,輕輕哼了幾聲。
他低聲笑了笑,將她抱得更緊,「小矯情,鬧什麼彆扭呢。」
「你還說!」她掙不開他,只好氣呼呼地別過頭去瞪他,「早上把我丟在病房裡留了張紙條就走了,爸媽都在外地,我才不一個人回家呢!虧得我還在你家門口等了那麼久!陳淵衫我討厭死你了!」
他聽著她一句接一句連珠帶炮的,半響終於笑出了聲。
「早上是我不好,說好的接你來這裡的。」他蹭蹭她的臉,親了幾口,低聲道,「還讓你等我到那麼晚,也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她被他柔聲細語地一哄,看著他眉宇間又是籠罩著淺淺的疲憊,氣勢就有點下來了,語氣稍微溫柔了些,「我知道,你這麼晚回來也肯定是在忙我拜託你的事情。」
他聽到這句話,細細看她,她亦看著他的眼睛,拿頭靠了靠他的臉,「陸添歷今天來過醫院了。」
他不說話也不動氣,俊臉在燈光下柔和又安靜,她望進他眼裡,那層層不窮的深深的寵溺和縱容將她緊緊網起來,根本都沒有辦法逃離。
「衫妹,你對我真好。」她嘆了一口氣,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頸,幽幽地說道,「你肯定覺得我沒有原則,他這樣對我,我還是要幫他。我知道你突然撤回所有動作,你要耗費很多的精力和財力。可是我心裡除了心疼你的辛苦,我不覺得對你感到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