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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33:45 作者: 桑玠
可這男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美其名曰越到最後關頭越是要嚴謹面對每一個細節,還是讓她天天來他辦公室『辦公』。她只覺得他這是在借著認真工作的因頭努力探索她的每一個『細節』。
「陳淵衫同學。」她一隻小手捏著他的耳朵,一隻手推著他硬要把她抱在腿上的兩隻大手,「你有沒有聽說過,公司高層不得戀愛,office戀情無結果?」
他輕輕鬆鬆就掰過她兩隻囂張的小手,將她抱著放在腿上,親了她一口,十分愜意地靠在椅背上,「你不也說是合作對象了麼,又不是同一個公司的高層。」
她知道對付這個心思縝密的男人不能有任何語句漏洞,想了幾想才點著他的胸膛這裡,惡狠狠地說,「陳淵衫,你堂堂一個企業的大老闆,天天在辦公室里不務正業、沉迷女色,你怎麼好意思啊你。」
「如果你要說和合作對象交流感情以促進合作更加順暢愉快是不務正業、沉迷女色的話,你應該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三觀了。」陳同學將厚顏無恥發揮到了極致。
「你怎麼和尹碧玠那個女人那麼像啊,都能把顛倒黑白變成黨和人民忠實純良的言語,我真是敗給你們了。」嚴沁萱翻了個白眼。
「女色,什麼時候帶我見見你的親友團?」他把玩著她的小手,看著她的眼睛。
她想到這個,看著他搖了搖頭,「唉,我來日本這才剛剛第五個月,碧玠要是知道這四個月里我完成了踹飛負心男、釣到金龜婿這兩項偉大的任務,她一定會覺得我是去青樓學了什麼妖術……」她頓了頓,一副非常同情他的語氣,「她肯定會覺得要不是你懷了我的孩子,我絕對不會在四個月之內完成這兩項任務的,她罵我沒出息軟柿子已經罵了十幾年了……」
陳淵衫看她說話這滑稽的樣子,更是收不住笑意,「成,什麼時候您讓我懷個試試?我好父憑子貴接受您那邊的考驗呀。」
「陳淵衫,你怎麼那麼想上門做女婿啊,你倒是和我說說,你是不是恨嫁恨了很多年了,我告訴你我還年輕著,我才二十五,年年十五大姑娘,你染指我你不覺得害臊嗎。」
他看著她那張小嘴開開合合地連珠帶炮,什麼話也不再說,壞笑著一口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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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裡那幫人一看到大BOSS辭別三日之後這次來店裡視察臂彎里直接掛著上次那如花似玉的姑娘來,瞬間都懂了。
老闆這幾天翹了班是去幫他們泡老闆娘回來啊。
一幫五大三粗的漢子腦子還是挺能轉的,這會直接以國家主席的待遇待見嚴沁萱,本來談天說地沒什麼顧忌還以為是老闆的朋友,但現在性質變了、這姑娘一眨眼成了老闆他娘子,一個個說話也特別注意,隔著老遠才敢和她對話。
她看著那幫漢子隔得遠遠的就想笑,推推身邊正坐著看手上文件的陳淵衫,「你看看他們一個個話都不敢和我說了,都是你,強權政治下沒有民主。」
他一眼過十行,嘴裡淡淡接口,「他們覺得老闆妻等於或者大於老闆才這樣對你的,這說明他們能夠看山水,我教的好。」
她白了這厚顏無恥的人一眼,從沙發上起身找金俊帶著去酒店裡逛一圈。
陳淵衫這幾天帶著她,都是下了班兩個人吃了飯直接去東京幾家店輪流視察,不過由於她和金俊帶的這家店的人混得最熟,基本上他們呆在這家店裡的時間最長。
剛過十一點半的時候,他批了文件去浴場那裡提了躺在躺椅上看電視看得已經有些垂頭垂腦的人,往樓下走去。
嚴沁萱心裡默念這人簡直比她爸爸管得還要多,每天堅持零點之前一定要送她回酒店,不許她喝酒、不許她單獨一個人去行動,她一有反抗,他就端著那副純良道貌岸然的淡定樣子,直接吻得她雙腳發軟為止。
金俊和一干屬下跟在有了老闆娘情緒明顯復原到一個較高值的老闆後面,工作壓力瞬間低了一倍、也是心情頗好,照常將他們送到樓下。
司機去開車,陳淵衫、嚴沁萱站在店的門口,金俊等一干人陪在他們身邊等車,正輕鬆地有說有聊,嚴沁萱半靠在陳淵衫身上,他有力的手臂攬著她,輕輕拍著,她漸漸感覺睡意洶湧地涌了上來。
她剛剛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突然聽到一記響亮的槍聲。
她一下子睜開眼睛,臉色慘白,腦子裡嗡嗡地什麼都沒有,抬眼就看見站在陳淵衫左邊的金俊正對著他們、瞪大著眼睛捂著漸漸有血滲出來的腹部,慢慢往地上倒了下去。
她那個瞬間徹底地傻眼了,她呆呆愣愣地看著地上躺著的金俊,腦子根本就完全停滯了。身邊的人立刻仿佛炸開了鍋,有扶起金俊的、怒吼著撥打醫院電話的、朝開槍的方向跑去的……
她只知道剛剛還在身邊攬著她的陳淵衫,這時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一把漆黑的手槍,側臉如冰封般漠然,微眯著眼睛,對著手下追著阻擊手跑過去的那個方向,she了一槍。
夜空里遠遠傳來一聲低低的慘叫,幾個人迅速朝不遠處倒在地上的人那裡圍攏過去。
她看著剛剛在漆黑的夜裡都能she出準確的一槍的陳淵衫,他此刻放下槍、側過臉看著已經捂著腹部不省人事的金俊,漆黑的眸子在黑夜裡閃爍得越發亮。
如果剛剛不是金俊無意上前一步走到他身邊來和他說話,現在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
☆、【新】靜候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要積極留言撒花呀~~
嚴沁萱是此刻才真正體會到陳淵衫一直較為低調處理的身後龐大的隱形黑道的概念。
此時離金俊中槍不過過去了一個小時不到,他們已經身處在一家安靜的東京私立醫院的急救室外,她坐在急救室旁邊的椅子上,陳淵衫坐在她身邊,他左手邊站著一整排身著黑色西裝、接到通知後以最快速度趕來的高層屬下。
整個醫院走廊鴉雀無聲,急診室的紅燈刺目地亮著,她此刻睡意全無,不時用小心的目光打量著陳淵衫身邊的人,心裡微微有些畏懼。
這些人里有些她見過、有些沒有。但是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是面無表情,連同她身邊的陳淵衫,更是給了她一種緊逼心房的壓力、連氣也透不過來。
這時,站在最右手邊的一個男人對著陳淵衫鞠了一個大躬,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陳少,是我的失職。」
嚴沁萱知道這個男人,他是主要負責安全防衛工作的其中一位分店負責人,暗中保護陳淵衫的人和其他安全人員的調控都是他全權負責的。
「老於,陳少在東京這幾年從來沒有發生過今天這種事情,保護陳少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骨幹人員,殺手開槍的時候難道他們在夢裡嗎?」旁邊一位左臉頰邊有刀殺疤痕的男人冷笑著說。
「保護陳少的人,在酒店的一間房間裡找到了,全部都是被打暈一起捆綁在房裡的,剛剛恢復神志。」名為老於的人此時微微抬起身,弓著背,額頭淌著汗看著陳淵衫。
「陳少您自從在美國將基業交給閆師傅打理回來之後,東京成立的所有的店都在您的指示下,以白為立足點,和其他黑道的勢力摻和極少、沒惹上過任何仇家。」刀疤男目光陰鬱地開口道,「有能力打暈保護您的人,抱著一擊無論中不中都是死的在街頭這樣大膽作案,不可能會是東京這裡的人。」
嚴沁萱聽他們一字一句地說著,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摸不著一點頭緒。
「開槍的那個人已經死了,身上沒發現任何表明身份的東西。」老於繼續說道,「陳少,您看……」
陳淵衫疊交著腿,面色沉靜地看著對面雪白的醫院牆壁,眼眸漸深、聽著一干屬下的話,自始自終沒有發過一言。
這時從電梯裡走出來一個同樣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他快步走到陳淵衫身邊,低聲恭敬地對他說,「陳少,醫院頂層的會議室已經布置好了,請您移座過去。」
陳淵衫對他點了點頭,示意屬下先行一步去頂樓的會議室等候。
走廊里這時只剩下守在走廊兩端的嚴陣以待的安全人員,陳淵衫轉過身子來,身邊的她眼圈微紅、睜著一雙大眼睛抿著唇看著他。
現在身邊再無外人,她終是可以肆意在他眼前流露出心中的後怕,剛剛只要差一點、躺在急救室里的人就是他啊。
他半響輕嘆一口氣,伸手用力將她擁進懷裡,雙手撫著她軟軟的頭髮,吻她淺淺露出一點的小耳朵,低聲安慰她,「我的小姑娘,不要怕。」
她埋在他懷裡,聽他絲毫不紊亂的心跳,他身上的沉穩和鎮定層層疊疊朝她涌過來、將她好好包裹,平復她心中的驚慌。
她使勁抽了抽鼻子,沒有說話、手上卻用力將他擁得更緊。
「沒事的。」他目光慢慢放得更柔和下來,垂了垂眸,「不要擔心,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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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衫離開去會議室之後大約過了幾個小時,嚴沁萱終於看到急診室的燈滅了。
她從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門口,迎向推門出來摘下口罩的醫生。
「子彈只要再she偏一點就沒有救了,這點的偏差才把他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現在病人身體極度虛弱、不適宜被打擾,留院做進一步看護把。」
嚴沁萱謝過醫生,想到前一刻還在和他們高聲談笑、平時那樣豪慡開朗的金俊此刻正躺在急救室里、生息微弱,心中更是充滿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金俊第三天早上的時候終於是醒了過來,他平時在店裡就和一干手下關係十分好,這次命懸一線,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在病床旁邊站了一天一夜都是濕了眼眶。
嚴沁萱心裡也一直把金俊當自己大哥一樣看待、況且他其實還是頂替陳淵衫受了重傷,她這兩天下了班就立即趕來醫院看他。金俊怕父母擔心,還讓她幫忙去和兩位老人告知他去外地出差了。
她這兩天呆在金俊的病房裡,作為唯一一位女性、親眼看著陳淵衫手下不同的黑道高層人員來病房探視金俊、身處在除了看到穿著白衣服的醫生、就是看到穿著一塵不染黑西裝的各個沒表情時活像殺人犯的黑道同胞,總覺得幾千個腦細胞也不夠用。
而且這兩天嚴氏和戈衫合作的東京地區的宣傳案就要收尾,除了在各個方面統籌好每一個細節不出紕漏、還在加緊籌備作為嚴氏在日本地區推廣出去的開幕酒會,因此她這兩天回到嚴氏的分公司去親自和公關部的人一起上陣,忙得昏天暗地、晚上從醫院回來在酒店裡也做案子做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