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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33:45 作者: 桑玠
    金俊看了看坐在不遠處正面無表情看著手機一動不動的陳淵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栽了。」

    「什麼栽了?」漢子摸不著頭腦。

    「我猜。」金俊壓低了聲音,「是因為那天來店裡的那個小丫頭。」

    幾個漢子頓時恍然大悟,更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那邊的老闆。

    「我一個人回國了,過幾天回來。」

    被陳淵衫捏在手裡的手機上只顯示這幾個字,簡訊日期是周一的日期,也就是他剛從美國回來的當天,他剛踏進辦公室看到她不在、就收到了她這條簡訊。

    她這樣原因也不說、去向也不說、獨自離開日本竟然只用了12個字告知他。

    他這幾天剛回來要處理一大堆事情本來就十分疲憊,心裡又被她的突別弄得有些微躁,可今天再一天等下來到了半夜她還是音訊全無,終於是等不住了,按下電話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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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陸添歷在嚴沁萱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淚流滿面。

    嚴沁萱看著她對面的那個流著淚反反覆覆和她說著對不起的男人,只覺心裡一陣蒼涼和倦怠。

    這種時候,說再多的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她的世界從今以後,真的已經再也不會有他的存在。

    她多想再和他在一起。剛分手的那時候,就算她知道他再混蛋,她也真的想重新和他在一起。可是她現在才能真真切切地體會到,有些東西,一旦錯了,一錯就是一生難悔。

    她看了他一會,在椅子上坐下,輕輕對他說,「你走把,誤了班機阿姨他們會擔心。」

    他聽了她的話紅著眼睛慢慢站起來,用手支撐著桌子的邊角才站穩。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側過臉坐著的她看了很久,什麼話也沒有說,用手背往臉上一抹,抬步走出了門。

    他走了之後,她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坐了一整夜沒有合眼。

    第二天,她去公司將手上的一些文件和指導手續交給助理,提著行李箱一個人坐上了去G鎮的班機。

    G鎮在S市附近,是個如詩如畫的地方,清水小舟,恬靜安寧,以前她和陸添歷周末空閒時曾來過這裡。

    此時她坐在一家茶館的頂樓,聞著手中茶杯里龍井的茶香,時不時地發發呆。

    坐在她身邊的是一家三口,小男孩才3歲光景,留著西瓜太郎頭,活蹦亂跳的自是十分可愛,父母兩人看上去都挺年輕,丈夫一邊抱著好動的兒子餵著糕點,一邊時不時溫柔地看著一邊正吃著手裡糕點的妻子。

    她支著下巴,靜靜地看著這一家人很久。

    她曾看到過一段一直讓她記在心裡的話。

    如果你曾看過最深的愛情,那你真的何其幸運。她並不是顯而易見的言語、鮮花、或者任何奢侈的你一眼能見的代表,她只是平平常常到我願意用你看不見的目光注視你一生不曾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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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茶館出來之後,她回到了旅店,坐在床上打開了行李箱。

    她從行李箱裡拿出了一個裝滿著東西的袋子。

    那裡面全是三年來陸添歷送給她的所有的東西,以及她自己寫的日記、印刷出來的照片,以及前不久他送給她的那本本子和製作的視頻的U盤。

    那些東西是她去日本的時候全部整理好帶過去的。

    這些東西曾是她愛護到極致,放在床頭的柜子里,時不時會拿出來翻看的。可她帶去日本之後,卻放在箱子裡動也沒有動過。

    她拿著手中的袋子,去桌邊取了火柴盒。

    出了旅店,她在轉角的一座橋邊,將所有的紙質的本子、照片等放在地上,輕輕劃開火柴棒,點了火。

    等到東西燒完之後,她將手裡的一些U盤、小的別針等,揚手扔進了橋邊的垃圾箱。

    突然,幾個孩子呼喊著嬉笑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她側過頭遠遠看見幾個小孩子,正一邊打鬧著一邊朝她這裡跑來,她目光閃爍了下、走上前去伸手攔下了他們。

    在幾個孩子不解的目光下,她蹲□來,將手上的袋子裡剩下的一些玩偶分發給了他們,兩個扎著羊角辮的小丫頭抱著手上的玩偶開心得直跳。

    這些玩偶都是三年來陸添歷在遊戲房裡陸陸續續給她吊上來的,那時候碧玠到她家看到這些玩偶被她珍寶似的放在床頭,唾棄了她很久。

    日暮時分,她終於兩手空空地站在橋邊,只覺心中最初被她好好珍藏的、之後那些讓她不願想起的,全部都應該已經被她妥帖放好在這個有過和他美好記憶的恬靜城鎮裡,從今以後,無愛無恨、不牽不掛,不再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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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嚴沁萱起了個大早,在旅店裡匆匆吃完了早點去觀看G鎮半年一度的清舟會。

    安靜的G鎮今日卻出奇地熱鬧,人來人往,橋邊更是站滿了人,清舟會是鎮上的船夫比拼歌喉的節日,每支小舟上都會有船夫和船夫請來的一位幫手,可以是船夫的家人朋友、也可以是完全陌生的旅客。兩個人合作共唱一曲,最終由觀眾投票選出唱得最好、搭配最默契的一組。

    沒有任何物質的獎勵、也沒有其他的元素,這樣一個節日卻是深得G鎮以及其他城市的人的歡迎。

    嚴沁萱本來正站了一處好位子,是橋的一處拐彎,雖然看得不是特別清楚、但也算是正對著視角而且周邊也沒有什麼人,可是她真沒想到的是,會有一名船夫來邀請她一起唱歌。

    那名船夫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伯,戴著糙帽,和藹慈祥,他看著面前微微有些驚訝的嚴沁萱,笑著說了一句話。

    答應了老伯的邀請,嚴沁萱和老伯去鎮長那裡抽號,正巧抽到了最後一個號碼,她心裡直鬆了一口氣,在舟頭坐著開始認真地練歌。

    她和老伯最後商定下來的合唱歌曲是今朝別小城。

    這是一首粵語老歌,老伯只開了幾嗓就讓她直直驚呼,韻味和曲調皆是拿捏得非常到位,這一來更是讓她下了決心絕不能讓老伯丟臉。

    小舟在河上滑行著,漸漸來到了人群簇擁的主橋這裡,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從舟頭站了起來,大方地和劃著名船的老伯一前一後站在小舟的中央面對橋兩邊的觀眾。

    我的小城,滿滿是你笑顏。

    那些夜晚,你我相擁而眠。

    時過境遷,你心走卻不言。

    如今相離,我送你不悔別。

    ……

    周邊嘈雜的人聲、小舟划行的水聲……仿佛都已經不再在她的聽覺感官里,背後老伯渾厚的嗓音好像刻意壓低了些,更是襯出她獨特的輕柔婉轉的女聲。

    嚴沁萱最後唱到尾聲不悔別的時候,鼻子已經微微有些酸澀,她側頭往前看去,卻發現小舟最終要停泊的小石梯台階的頂端邊上站著一個人。

    她遠遠望見那人臉上還是掛著如平常一樣淡淡的笑,不急不緩地站在那裡,認真地看著她。

    等她獨自游完,接她同歸。

    那日G鎮的清舟會,最終老伯和嚴沁萱的那支歌曲得到了最高的支持票。

    她其實無比感謝那個深諳世事、一眼便已能辨別情深意淺的老伯。

    那老伯站在她身前邀請她唱歌的時候,只微笑著淡淡對她說,

    「今天把你要放走的故事唱完,讓它留在這裡,不必再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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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沁萱和老伯道了別,上了石梯,陳淵衫微微彎腰將她拉上地面來。

    「你怎麼來了?」她心中伴著淡淡的歡喜,看著他俊逸的眉目,襯在這G鎮清風淡雅的地方,真真是切合交融。

    他看著她半響,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緩緩開口,

    「嚴沁萱,你真的是很矯情。」

    ☆、【新】煙雨

    「……你輕點呀……」

    一個女孩子正趴在床上,烏黑的短髮被汗浸濕|黏在脖頸這裡,雪白的美背上被生生吮-出了好幾個粉色的印記。

    一室只有輕輕的拍擊聲和粘膩的水聲交織著,月光透過窗子灑進S市這間偌大的公寓的臥室里,一個背影精壯的黃髮男人正跪在身前的女孩子身後,抓住她的腰,在她身體裡九淺-一深地動著。

    那男人長得俊挺英氣,薄唇微抿,眼裡看著身下抓著床單擺出誘人姿勢的女孩子,更是收不住力道,一下比一下狠。

    她被他撞的愈加響的聲音終於是惹得害羞起來,鬆開一隻手繞到他身後腰|眼這裡的地方,輕輕地揉。

    「單景川……不要了……我……我」她話說得斷斷續續,卻被他按著那個點慢慢的磨,不上不下,就是不給她一個痛快,簡直是要人命。

    「你什麼?嗯?」單景川忽然停了下來,湊到她小巧的耳垂那邊輕輕含著,曖昧的問她,「要還是不要?告訴上校哥哥。嗯?」

    正在要和不要里天人交戰的顧翎顏同學剛想顫|著身子用腳踹身後的臭男人,卻聽見他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單景川皺著眉看了一眼牆頭的鐘。

    半夜兩點半,還挑這種時刻打電話來,如果不是抓到什麼大毒梟的尾巴之類的,那幫兔崽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接電話……」顧翎顏勉力支撐著往前夠到手機拿在手裡,卻不知她這一動,某物順勢滑出了一半,她倒吸一口氣,剛想說話,卻被身後的人緊緊鉗住手臂,重新頂-了回去。

    單景川紅了眼,把她撞得連整句的聲音都發不出來、手一鬆手機滾在床上,他情急之中瞄了一眼,皺著眉夠到手機,身上動作還是沒停。

    陳淵衫那頭看他終於接了電話,仔細一聽再輕還是聽出了點壓抑的輕叫和喘|息聲,他忍不住嘴角揚了揚,朝那頭接了電話的人說,

    「實在抱歉打擾你半夜辛苦『工作』,鍋子,我有事找你幫忙。」他聽著耳邊兄弟壓抑的粗-喘,轉了轉手邊的鑰匙扣,用力壓抑嘴邊的笑。

    「抱歉?」單景川一手抓著手機一手按著身下人的肩膀,「半夜兩點半打電話來,就算告訴我是你要入棺了我也不會過來幫忙的。」

    「幫我找個人。」他一下子打斷他,不管他聽沒聽,目光收了起來,「我等會讓人把資料發你手機上,明天務必給我消息。」

    那邊停了幾秒沒動靜,陳淵衫耳朵里還是沒有錯過那之間拖長聲的輕叫。

    單景川這時從床上翻了下來,單手把已經昏過去的人抱在懷裡往衛生間走,鐵青著臉,「陳淵衫你這個人真的是,幾日不見,一如往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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