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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33:45 作者: 桑玠
    「嚴氏上幾個月剛剛在東京設立分公司,我和爸爸說了,反正我剛接手公司正好讓我過去實地學習半年。」她聳了聳肩膀,「尹碧玠,你要祝願你的基友,半年回來之後還能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地活蹦亂跳的。」

    「我還虎虎生威群魔亂舞呢,趕緊走,去那裡好好學習人家博大精深的人體文化,別在這裡礙我眼。」尹碧玠對她擺了擺手,轉身朝玫瑰廳走去,走了幾步又轉過身來低聲對她說,「到了那裡打我電話,就你這點智商一不留神就要被人直接擄去開拍『動作片』了。」

    嚴沁萱看著多年好友的招牌的惡言惡語式心疼,終是發自內心綻開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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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沁萱剛走出電梯走進地下車庫的時候,一輛跑車就打著刺目的燈光,刷的開到離她不遠處停了下來,傳出了一聲尖利的剎車聲。

    車上跳下來一個人,嚴沁萱剛神遊著走到自己車前,就被那個人幾步追上,反轉過身控住肩膀。

    她抬頭看到那人的時候,眼中瞬間釀起了一股風暴。

    陸添歷一路趕過來風塵僕僕,頭髮凌亂,以前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上現在滿是憔悴,眼中懊悔、憐愛、痛苦,各種情緒交雜著看著她。

    她看進他的眼睛,就生生覺得如同看見三天前的那一幕,觸目驚心。

    「陸添歷,你把手拿開。」

    她用力地掰開他的手,淡淡地嘲諷她,「胡雪琳告狀告得可真快,你一路奔波過來找我問罪了?」

    陸添歷臉色完全未變,卻是咄咄逼人地問她,「沁萱,你手機簡訊電話為什麼都不回,還有你這幾天住在哪裡,我每天晚上到你家樓下守著你也不在。」

    嚴沁萱聽到這話,火一下子冒了起來,「我去哪裡怎麼還要和你報備了?也對,我這幾天是去出差了其實是還留在S市掉凱子呢,滿意了麼。」

    他臉上瞬間布滿了冷厲,抓著她的肩膀控得更緊,「我沒同意過和你分手,你還是我女朋友。」

    「陸添歷,我怎麼從前沒發現你臉皮那麼厚啊,你外面明目張胆全城皆知地包了小三把我踹了扶正、你竟然還有臉叫我繼續八著你一個人?你當你自己皇帝呢後宮三千佳麗,外面彩旗飄飄、家裡紅旗不倒?!」

    「沁萱,你別這樣好嗎?」陸添歷以前每次在對著鬧彆扭的嚴沁萱都會說這句話,那時候她再鬧再折騰了,他一說這話她還是乖乖地重新回到他懷裡。

    「陸添歷,你有資格對我說這種話嗎?你怎麼那麼極品啊,劈腿的是你,你他媽的還想叫我繼續留在你身邊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嚴沁萱甩開他控在她肩膀上的手厲聲對他說。

    以前,她發脾氣的時候從來沒有對他爆過一句粗口,怒極了最多是對著他嘰里呱啦地說一通或者乾脆什麼話也不說一個勁地流眼淚。

    「沁萱,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其實……」陸添歷抓了抓頭髮,煩躁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嚴沁萱冷笑了幾聲,硬是掙脫著背過身子不去看他,「陸添歷你太狗血了,你一邊要去哄別的女人一邊對我說這種話,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讓我更看低你。」

    她打開自己的車門,只聽到陸添歷嘶啞著嗓子對她說,「無論過去還是將來、這輩子沒有人可以在我心裡取代你,無論你信不信。」

    「陸添歷。」她轉過身看著他,低低的開口,「算我請求你,你可不可以給我留下一點顏面?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玷污我們僅存的過去的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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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下午,天氣漸漸開始轉暖。S市一家清雅的茶座里,嚴沁萱卻正如同置於冰窟之中,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她眼前,一對男女正坐在櫃檯不遠處的一個雙人雅座,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旁若無人。

    那個男人摟著懷裡的女人親了好一陣,愜意地閉了閉眼睛,睜開眼忽然看到嚴沁萱提著手中的綠茶站在不遠處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臉色一下子大變,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就朝她衝過來,一下子抓住她的手。

    「沁萱,我……」

    「你什麼都不要和我說,我一句話都不想聽。」她從牙fèng里憋出來幾個字,抓著她手的人感覺她小小的身子正不停地細微顫抖著。

    陸添歷站在她對面,看著自己相愛三年的女朋友微微搖晃地站在他對面、脆弱地好像一不小心就要往地上載去,心裡翻江倒海,卻一句話都沒辦法說出口。

    此時那個坐在沙發上蘇胸半露仿佛渾身無骨的女人起身妖嬈地朝他們走過來,一隻手挽上陸添歷的胳膊。

    「阿歷,人家要走你攔著人家幹嘛。」胡雪琳嬌嬌嗲嗲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她此刻只覺得渾身血液凝固,看著對面的兩個人,幾乎無知無覺,不痛不癢。

    在她和陸添歷戀愛三年最愛來的茶座里,她來買喝的的時候無意間看見她思念著的那個號稱去外地出差的男朋友正摟著一個女人吻得難分難解。

    她甩開陸添歷的手,不再看向眼前低著頭沉默不語的陸添歷和他身邊得意洋洋的胡雪琳,憑著意志努力支撐著自己抬腳往茶座外走去。

    以前她在網上看到有些人說遇到小三之後,要怎麼怎麼上去狠狠抽她耳光、讓她不得好死之類的,嚴沁萱還開著玩笑捏著陸添歷的耳朵說過,要是他讓她發現外面養了小三,就讓他下輩子活活做太監。

    那時候她怎麼可能會想到,自己當作信仰一般的男人,會真的以這樣殘忍的方式摧毀她本以為這樣幸福無憂的生活。

    原來當你真的看見了這種如同噩夢般的場景,你會做的只是想走的越遠越好,就當剛剛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一個人沿著路慢慢往前走去,似乎呼吸平穩、腳步踏實。

    這時,走在她後面的一個高中生小姑娘正一邊哼著歌一邊玩著手上的手機,玩了一會微微抬頭揉了揉眼睛的時候,就看到走在她前面一個女人一頭往旁邊的水池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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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嫌你不夠丟人麼嚴沁萱,栓了三年褲腰帶的男人瞞著你在外面養二奶,你不上去狠狠抽他們三個大耳光你往水池裡栽?你是不是有病啊你!」

    嚴沁萱靠坐在醫院的病床上,臉色蒼白地看著尹碧玠氣的把手上的一瓶水朝地上甩去,精緻的臉龐氣得漲得通紅。

    她話音剛落,病房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長相英俊、氣質溫雅的男人皺著眉大步匆匆朝他們走來。

    賈之澄在嚴沁萱床邊坐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感覺怎麼樣?難受麼?」

    嚴沁萱看到賈之澄,用力的搖了搖頭,嘴巴一扁鼻子就有些酸澀了,尹碧玠看她這副樣子,心裡也是又心疼又氣,在一旁沒好氣地說,「行了行了別矯情了,不就是往池子裡栽麼又不是往鱷魚池裡栽。」

    嚴沁萱看著眼前兩個從初中開始就交往到現在的至親至愛的朋友在自己身邊,才終於覺得自己的腳踩到了地。

    她朝水池栽下去的時候,其實整個人是沒有一點知覺的。

    那個時候她雖然是在走路,但是感覺自己踩下去的步子她自己都感覺不到。

    她是用活到現在所有的自持和堅強,才支撐著自己走出那家茶座的。

    心臟上此時才開始延綿不絕地感受到入骨般尖銳的疼痛,賈之澄看著她、伸手抱過她的肩膀,嘆了一口氣,低聲對她說,「沁萱,沒事的。」

    這五個字,讓她的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

    她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唯獨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滑過臉頰、滴在被子上。

    尹碧玠站在她的床邊,看了她一會,背過身子去,也悄悄紅了眼眶。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嚴沁萱現在在遭受的痛苦。她在嚴沁萱身邊,親眼看著她和陸添歷三年一路走過來。

    縱使在她眼裡,陸添歷身上有多少瑕疵、以及他對嚴沁萱再好也不比不過嚴沁萱對他,可是每每看到嚴沁萱看著陸添歷的眼神,她還是選擇什麼都不說。

    她知道嚴沁萱是把陸添歷當作自己的全世界來愛的。

    還記得那時候他們三周年在酒店式公寓請了朋友來慶祝,尹碧玠看著陸添歷挽著袖子在公寓裡忙進忙出,看著他抱著嚴沁萱對他們說,你看我是個多麼稱職的新郎官,我老婆只要負責穿得漂漂亮亮風光無限,苦差事都讓我來做就好。

    她那時候看著笑得眼睛都眯起來的嚴沁萱,心裡想著,她這樣開心,如果他們真的能走到最後也未嘗不好。

    誰知道,風雲突變,誰也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得最快。

    ☆、【新】月夜

    作者有話要說:衫妹閃亮登場~~

    嚴沁萱一下飛機就像火車頭一樣趕往酒店,把行李寄存好從酒店出來之後,便直接跳上一輛車子往東京最最大的pub而去。

    下了車,她恍恍惚惚幾步走進MOON SKY的大門,在服務生的指引下,往布置得華麗誘惑的酒吧深處走去。

    她其實鮮少來酒吧這種地方,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來一個完全陌生的酒吧。

    以前去過幾次酒吧,還是陸添歷把她挽在臂彎里和他幾個發小約著聚聚時才去的。

    她仰頭把一杯酒眼睛也不眨地一飲而盡,努力憋回已經到眼眶口的眼淚,晃開腦子裡陸添歷的身影。

    過都過去了還這樣想著他作何?三年的感情,不過眨眼間說散就散,他將她逼得只想逃往看不見他的地方,一個人做她平時最不屑的買醉。

    她酒量不算好,幾杯高濃度的酒下肚,臉上就立馬顯紅,襯在她精緻秀氣的小臉上,卻顯得美得驚心。

    喝了一會,她滑下高椅,搖搖晃晃地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這時衛生間附近幾個已經注意她很久的日本男人高聲說著話迎面朝她走來。

    為首的一個頭髮挑染的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用日語說了幾句,大意是要讓她一起喝酒聊天;嚴沁萱搖了搖頭,用流利的日語回答了幾句,伸手要推開那個男人。

    卻見旁邊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酒勁似乎上來了,噴著灼灼的酒氣,一把抓住她的手硬是要把她往他們卡座那裡拖。

    被他一碰,她煩躁的刷的甩開他的手,厭惡地一把推開那個擋著她的男人,嘴裡還低低罵了句髒話。

    還沒走幾步,便被人從身後死死拉住手臂,那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嘴裡高聲爆著幾句粗口,另一隻手已經伸向她的翹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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