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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08:23 作者: 對酒以歌
「爹,若是貶妻為妾,另 娶妻室呢?算不算另納妾室?」周安正色道。
「這………」這下輪到景安侯目瞪狗呆了。主要是他根本沒想過這個啊 。
想想,越伯府敗落了多少年了,哪如他們景安侯府,不止嫡枝,就是旁枝族人,也有不少身居要職的。象族裡一個堂弟周星,就在吏部任郎中。別看只是個郎中,就因為族裡有這麼個郎中,族人只要中了舉的,想謀個差事就要 簡單許多,出點錢讓他幫忙打點打點,一般都能得償所願。他們族中中了舉人的就有十幾個,還有些中了進士的,現在做到巡撫的也有,一族人互相守望相助。
一個家族別說培養一個進士,就是能出一個舉人,都不是一年之功。越伯府是多少年朝堂上都沒人了。這年頭,都講究「非翰林不入內閣」,就是你二甲的,沒進過翰林院,內閣的職位都甭想。更別說一個舉人了。
在景安侯潛意識裡,就算是越伯府真起來了,最快也得是魏揚兒子那輩兒,二十年後的事情了。到時候就算魏揚真有了二心,自家外孫都立了世子了,他魏揚還能翻出花兒來不成?
而在這之前,魏揚根本就有和景安侯府翻臉的底氣。要是魏揚貶了他們景安侯府的姑娘另娶,就算生了兒女,他們也要把外孫外孫女帶回來,嫁妝拉回來,和離的。等和離完了,那還用說嘛,就是他們景安侯一族報仇的時候。
族裡可不止周靜一個姑娘,要是不立個規矩出來給別人看看,族裡的姑娘豈不是都要被婆家羞辱欺負?
可越伯府能承受他們景安侯府的怒火嗎?答案不言自明。
所以,他才下意識的沒考慮過這種情況。
可話說回來,光從咬文嚼字來說,這種情況並不算違誓。
「就算如此,又有哪家貴女看上一個有婦之夫?要是嫡女,必是要找個門當戶對的,要是庶女,家族應該就更捨不得為她得罪人了。」楞了一下後,景安侯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做為景安侯府一族的家主,當朝侯爺,能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自然不是偏聽偏信的性子,遇事肯定是要多過腦子的,不可能因為兒子幾句話就喪失了自己獨立的判斷。
要是他們景安侯府嫁了閨女過去,哪家再敢挖他們景安侯府的牆角,肯定就是明面上和他們景安侯府為敵了。
他在腦中把朝中的勛貴都過了一遍,想不出來哪裡會有這種鐵憨憨。
這個想想也明白,能讓魏揚背棄誓言也好,鑽誓言空子也好,反正就是一定要得罪他們侯府一族也要另娶的,肯定不是沒名沒姓的,家世多半比他們家強。
不然,他們侯府早收拾了,還用祖宗托啥夢喲。
他們景安侯府可是開國侯府,要是是個小癟三都能騎在他們頭上,他這個侯爺也就不用當了,直接去祖宗牌位前以死謝罪就成了。
「爹,要是是當朝公主要下嫁呢?」周安一看,老爹開始沉思,心說有門,連忙加了把火。
「你說什麼?」景安侯一聽,這話就更沒邊了。「不得胡言。」這話傳出去,可是會引麻煩滴。
「爹,我沒瞎說,祖宗說,阿靜嫁給魏揚三年後,就會遇到淑貞公主,兩人勾搭成奸,後來皇后……………。」說到這,周安突然想起來,他前面說的是夢見魏家會族誅。要是娶了公主當了駙馬,哪裡會族誅。
靠,又差點禿嚕嘴了。
「皇后怎麼樣?」景安侯不禁 追問道。
「皇后一氣之下,一病不起,於是,越伯府被族誅。」周安趕緊把話往回收。
再不收,就收不回來了。
「就算是婚後勾搭公主,一個巴掌也拍不響,當朝嫡公主,身份何等尊貴,就是出行,身邊哪裡會少了侍衛宮女嬤嬤的?既然兩人能勾搭上,不用說,公主肯定是有意。就算是皇后一病不起,輕點的話,就是魏揚罷官,再不然就是流放,最多斬立決,越伯府好歹有個世襲的爵位在那裡,最多再削個爵,哪裡會族誅?」景安侯又問道。
我去,這是論據又雙叒叕黃了?周安一聽,鬱悶壞了。
「就算是陛下,哪裡會說族誅就族誅的,會族誅的,要麼是謀逆,要麼,民憤極大,且填的人命數以千計數以萬計。」景安侯搖搖頭,明顯還是不太相信這個說法。雖說是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明明律法在那,就算是皇帝,要是拿不出合適的理由來,硬要族誅,肯定會有大臣反對。
當然,你真要誅,肯定也能誅的了。
可是,這也差不多就是相當於拿著大喇叭公告天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再給人家想反的人檄文上填點真憑實料罷了。
歷來造反的,都要寫檄文,沒檄文不造反,沒造反不檄文。象這種事,就是能上檄文的喲。而且還能濃墨重色的寫上幾百個字兒了。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要是越伯府不太妥當,拒了就是了。」景安侯笑道。本來他就有點看不上越伯府,也就是看著魏揚許下的誓言,想來女兒過的不會差,再加上人家家裡也確實有個世襲的爵位。不過兒子不喜歡這門親事,也就罷了。他還真沒想從這門親事裡圖什麼。
景安侯心裡猜測,估計兒子可能是被魏揚陰過,或者看魏揚不順眼。又由於男子漢的驕傲,不願意跟他這個當爹的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