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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29:51 作者: 小貪狼星
「等等。」
男人壓低嗓子,在她耳邊發號施令。
「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還伴隨著一點點,像是流水的聲音。
下一秒,吳笑慈鼻尖嗅到一股刺鼻的氣味。
「是汽油!」
她下意思想起身,卻被男人按了下來。
「等一會兒。」他的手臂壓著她的肩膀,兩個人在帳篷的遮蔽下是最親密的擁抱姿勢,可兩人卻沒有一人和這本該旖旎的氣氛相關,相反兩人都是高度緊張的狀態,不敢放過外面傳進來的任何一點訊息。
「啪。」
是打火機的聲音。
外面是黑夜,隔著一層帳篷布,吳笑慈也能看到那火苗在以自由落體的速度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而抱著他的男人則是盯著火苗,在它接近的瞬間,另一隻手抓住帳篷底邊的一個裂口,「刺啦----」一聲從裡面把帳篷整個掀了起來!
白朗抱著吳笑慈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兩人再看向帳篷的時候,它已經燒成一團。
在火堆的後面,朱天陽正眼神複雜的看著兩人。
火光明亮,白朗微微眯了眯眼。
「你果然還是忍不住了。」他說,「一把火燒了范依依家以後,又想如法炮製嗎?不過可惜,我們不是不會挪動的房子,不會在原地等死。」
他拉著吳笑慈起身,兩人一前一後和火堆後的朱天陽形成對峙。
火光把朱天陽的臉映得格外妖冶。
帳篷搭在土地面上,火燒了一會兒就停了,三個人誰也沒有動,直到最後一點火星消失。
朱天陽看著帳篷四周的釘子,嘴角勾了勾:「原來你早就把帳篷割破了。」他上前一步,盯著白朗,「我和你只見過一面,你沒有理由懷疑我。」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猙獰,「一定是你們在現場找到了什麼證據吧?到底是什麼,現在交出來給我吧!」
第29章 5月3日,23:14
兩邊幾乎是一觸即發。
吳笑慈身上沒有任何防禦的工具, 只有她剛才從地上抓的一把小石頭, 雖然杯水車薪, 但她還是把石子緊緊捏在自己手裡。
「你也知道我們是被人抓進來的, 東西全在房間裡放著,身上現在什麼都沒有。」白朗盯著朱天陽, 雙眼鎖定對面那雙瘋狂的眼睛, 「況且宋春生對殺范依依的人恨之入骨, 你覺得她如果讓她找到證據, 會放過你嗎?」
朱天陽的眼裡卻突然閃過一絲懷疑, 他咬著獠牙:「你們真的有證據?」
「當然。」
白朗眼角微微一彎。
「你閉嘴!」
朱天陽伸手指著對面男人的臉。
他的手指在半空中向左滑了十度,指尖對上站在白朗身後的,吳笑慈的臉。
「你來說。」
朱天陽咧開嘴,顴骨上揚,「你, 你到前面來,你來告訴我。」
吳笑慈嚇了一跳,有些手足無措地看向白朗。
「沒事,說實話就好。」白朗低聲說。
「你閉嘴!」朱天陽再次呵斥男人,眼神卻依然緊盯在吳笑慈身上, 「你來說, 證據是什麼?」
「我,我......」吳笑慈吞吞吐吐, 面上似有些猶豫不決。可對面的朱天陽卻沒什麼耐性, 直接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女人的衣襟, 用力拉到自己身前!
吳笑慈腳下一個踉蹌,被他拉的猝不及防,直接小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她感覺到有碎石透過薄薄的運動褲扎進來,讓她幾乎直不起腰,可衣領還在朱天陽手裡,男孩的力氣很大,抓著她一直向上提。
「是照片!」
她疼痛難忍,直接喊了出來。
朱天陽一愣:「什麼照片?」
「那天晚上,你在我房間門口用刀撬門,我把你的樣子拍下來了。」吳笑慈兩隻手撐在地上,以一種近乎屈辱的「跪拜」的姿勢,「照片在我的相機里,我不確定宋春生有沒有看到!」
「不可能!」朱天陽眉毛豎起,「那天晚上我明明沒打開門,窗戶也沒開,你不可能拍到我的照片!」
「不信就算了!」吳笑慈強忍著小腿傳來的劇痛,臉朝著地面,咬著牙說道,「我們還在范依依家撿到了一個gps,這個東西你總不能不認吧?」
「gps?」
朱天陽反手摸摸自己的口袋,發現裡面果然是空的。
「那個gps被我撿到了,現在就在胡二牙家我住的那個房間裡,如果那天晚上你進來了,現在所有證據都沒了。可惜現在我雖然人在這裡,但證據都還留在房間裡。」吳笑慈眼眶通紅,眼神一直死死盯著男孩的臉。
朱天陽鬆開抓著女人衣領的手,茫然地後退一步。
而吳笑慈立刻歪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雙拳緊攥。
「天陽......」
正當朱天陽抱著自己的腦袋,一臉不可置信的時候,他身後突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朱天陽回頭,是扶著帳篷的錢甯。
「你怎麼會醒?」他表情錯愕。
錢甯似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只是站在原地問他:「他們說的范依依,那個女孩真的是你殺的嗎?」
「我......」朱天陽後退一步,突然轉頭狠狠瞪了一眼吳笑慈和白朗,「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撿到那個gps,根本沒人能發現是我!」
他朝錢甯走了兩步,朝她伸出手:「老師,別怕,我現在就回去把那個gps拿回來,拿回來那個,就永遠也沒人知道。」
男孩佝僂的後背弧度表現出他近乎病態的渴求,他的眼眶深深凹陷,嘴角顫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而錢甯則是跌坐在地,看著男孩那張鮮活的臉此刻慘白如喪屍,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范依依和你無冤無仇,還是同大學的同學,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她下殺手。」
白朗剛才走過來把吳笑慈扶到一旁,讓她靠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自己則是起身朝男孩的方向走過去。
而朱天陽聽到這個問題卻突然笑了,仿佛白朗問了一個多麼白痴的問題一樣。
「因為她該死。」
「死」字音落,朱天陽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消失。
「那天我回村里,看見她站在門口。她叫住了我,說認出我就是那個和自己老師搞在一起的學生。她說我噁心,說我和老師在一起就是為了一個保研名額。」朱天陽的嘴唇已經乾裂,可他還是一直說著,用泛著凶光的眼神和嘶啞的聲音,「她還警告我,說這個村子人都很傳統,讓我以後收斂著點兒,最好夾著尾巴做人。」
他的全身都在顫抖,痛苦寫在臉上。
「我和老師之所以選了這兒,就是因為這裡天高皇帝遠,以為到了這兒雖說不能徹底遠離那些人,但至少能清淨幾天,可沒想到......」
吳笑慈靠在一邊,抬起頭看著他,沒有因為他說的話而受到絲毫觸動,反而激起了她更大的憤怒:「那強-暴她呢?你為什麼要強-暴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