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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29:39 作者: 莫白lover
    廢后正在虔誠地焚香,默聲祈禱,似乎在祈求上蒼垂憐,讓她能夠如願以償些什麼。

    待這一切都結束後,一身素淨的廢后這才緩緩起身,向溫酒那裡走去。

    兩人一見如故,什麼也沒說,就默契地坐在偏殿喝茶打發時光。

    過了一會兒,溫酒看時間過得差不多了,將小太監打發到了一旁,這才拿出紙筆,在其上面緩緩寫著。

    「溫某知道您的良苦用心,請娘娘放心,我定會全力輔佐太子儘早登基。」

    「溫某早已時日不多,還望娘娘高抬貴手,莫要再加害於我。」

    溫酒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到了廢后的神經,她突然暴躁了起來。

    「你也是他們派來嘲諷本宮的嗎?」

    「本宮已經一無所有了,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本宮!」

    她猛地站起,一把揮落了溫酒手中的筆墨,面色猙獰地笑著,下手去掐他的脖子。

    溫酒因毒素累積,根基早已徹底毀壞掉了,身體也已千瘡百孔。

    若想以如今這副剛成年不久的病弱之軀去抵抗健康的成年女性,簡直是痴人說夢。

    溫酒連連後退,雙手推拒,企圖阻擋她的進攻。

    好在剛剛的推搡聲驚動了不遠處的小太監,他匆匆趕來拉架。

    老嬤嬤也聞訊趕來,幫忙架住突然情緒失控的廢后。

    慌亂間,溫酒的衣服被微微拉扯開來,露出了部分清晰的鎖骨。

    鎖骨之上那個往日不太顯眼的紅痣,今日或許是因身體主人剛剛一番劇烈運動,體溫上升而越發的紅艷了起來。

    廢后看到這一幕,呆愣了下來,輕而易舉的被老嬤嬤拉到了一旁。

    溫酒整了整衣領,準備就此告辭,卻不料反應過來的廢后,突然沖了上來,一把扯住了他,匆忙地扒他的前襟。

    溫酒死死揪住衣襟,拼盡全力一把推開她,因用力過猛,身體不穩地踉蹌了兩步。

    廢后被推開,呆愣在一旁,最終喃喃自語。

    「怎麼會呢?怎麼可能呢?」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啊……」

    她像突然間想通了什麼一般,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便又淚流滿面,「原來如此……」

    溫酒見她情緒不太對勁兒,也不想再做逗留,只想儘快離開。

    恰巧太子匆匆趕來,立刻扶著溫酒,一心想將他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你還會來看我的,對嗎?」

    廢后眼睜睜地望著溫酒被拉走,雙目流淚,語氣里似乎帶有一絲哀求,眼神里還含有一絲希翼。

    溫酒搞不明白廢后的態度為何前後變化那麼大。

    也想不通為什麼上一秒還在歇斯底里,恨不得掐死他,下一秒又哭的如此悲愴,生怕他會拋下她,再也不聞不問。

    溫酒被江塵扶著向門外走,只是淡淡地回望了一眼,沒有給予她任何回應。

    既沒點頭答應,也沒搖頭拒絕。

    回去的夜裡,溫酒輾轉反側,一點也睡不著。

    「統兒,你說皇后在聽到我說會扶持江塵儘早登基的時候,為什麼會是那種反應啊?」

    「兒子能夠順利登基,這對於身為後宮的女人來說,不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嗎?」

    「主人,我也想不明白。」系統有些傷腦筋,「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她的兒子被過繼給了情敵……」

    「她又被終身囚禁在宮殿裡,而情敵則享受著天倫之樂,她一時受不了刺激,所以瘋了?」系統試探地揣摩著廢后的心路歷程。

    「就算是這樣,可江塵畢竟是他的親兒子。」溫酒左右睡不著,索性坐了起來,「登基了肯定也不會虧待她的,她完全沒必要如此仇視……」

    溫酒嘗試著換一種思路,按照廢后的反應來看。

    她當年被廢應該是被人陷害的,而且罪魁禍首總是時不時地派人前去挑釁她、耀武揚威,對她的精神加以傷害。

    所以廢后才會想要拜神求佛,以求得到心靈的解脫?

    可當年廢后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

    被廢的原因僅是因為謀害皇子,可這麼十幾年過去了,若她真是被冤枉的,也早該水落石出了啊?

    所以說,她並沒有被冤枉?

    可她為什麼還口口聲聲說自己被害得一無所有了呢?

    而且在得知自己想要輔佐太子時,會突然像瘋了一樣,看樣子一點也不想讓江塵繼位。

    順著這個思路,溫酒又繼續腦洞大開,可如果她當年是被陷害的,而江塵也並不非她所出呢?

    想到這兒,溫酒突然打了個冷顫。

    他感覺自己似乎隱隱接近了真相。

    看來有必要抽時間再去見廢后一面了。

    「呼—呼—呼……」溫酒驟然被噩夢驚醒。

    不知道是不是這具身體越發的羸弱了,做噩夢的次數也頻繁了起來。

    夢裡刀光劍影、火光滔天、龍虎相鬥、蛇鼠一窩,全是光怪陸離之景……

    溫酒頭痛欲裂,心悸了好久,才慢慢緩了過來,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喚人前來更衣梳洗。

    此時的太子早已上朝去,溫酒就喚來昨日的那個小太監,兩人再次來到了景仁宮門前。

    順利進入之後,溫酒直接開門見山,道出了自己的猜想。

    廢后低頭看了看紙上的字跡,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只是張了張口,可到最終硬是什麼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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