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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03:33 作者: 渭洄
    桑濯的心隨著對方沉沉的低啞聲音摩挲出一陣酥麻的暖流,然後抬手往對方肩頭拍了兩巴掌:「少來,起來,別擋著我鏡頭。」

    他一個不太懂的小白都能看出他這後路留的有多寬,還要更好?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身上還有股子茶味兒呢?

    抬頭對上這人受傷的神情,桑濯摸相機的手拐個彎摸到了他臉上:「好了好了,誇誇你,你真棒,棒極了……」

    旁邊人趁機探頭索要獎勵,桑濯大大方方任由索取,然後聽到他得寸進尺在他耳邊喃喃:「看完落日在酒店住一晚再回去吧?」

    他們的行程一直在外風餐露宿,不可謂不趕,因為桑濯還心心念念地要把人帶回去見家長。

    猶豫間耳邊人繼續發力:「好不好?」

    桑濯:「……好,但是要聽我的。」

    一個好字讓耳邊人難掩激動,立馬答:「沒問題,都聽你的。」

    三個小時後的酒店——

    「傅息年,說了聽我的,我讓你停下!你聽到沒有!」

    某人變著花樣吊著桑濯胃口,在他又入佳境後故意停下,還佯裝無知發問:「現在嗎?你確定?」

    眼角飆淚的桑濯只能一次次屈服於某人高超的引誘技巧下,並用殘存的理智威脅著:「如果誤了早班機你給我等著……」

    目的達成的人俯身溫柔吻去桑濯眼角的濕潤,淺吻一路漫延至倔強的嘴角,聲音被一個深深的吻吞噬:「好的,濯哥。」

    第91章

    一番生死時速,航班算是趕上了,苦了被折騰一夜的桑濯,這酸痛勁兒比爬趟山下來還厲害,戴著眼罩一路都沒搭理旁邊人,甚至連家門都不想讓他進了。

    理虧的人自是甘願受著,各種伺候討好不必說,下了飛機先把人送到了自己訂的酒店歇著補覺,然後獨自去商場專賣逛了一圈,初次登男朋友家門,禮物不能少。

    男人逛起商店來也會有不一樣的可怕,桑濯一覺睡醒,跟家裡和好友打了兩個電話,又玩了一會兒遊戲,才看到這人拎著大包小包進了門,結果戴著口罩墨鏡的人進門第一句是:「醒了?不過還要等一會兒,等人把貨送來。」

    從戰鬥中抬頭的桑濯掃一眼他手中的東西依舊沒啥好臉色出聲:「不要說你買的都是保健品。」

    傅息年放下東西摘了墨鏡看他:「怎麼可能。」

    桑濯一口氣還沒松下,便聽他指著左手邊又道:「只有這幾袋而已。」

    桑濯:「……」

    他幾下結束手中的遊戲,起身去看某人的戰果,一邊看一邊無語:「你這圍巾我媽平時逛街看都不會看一眼,竟然還有鐲子……」他看向傅息年,「我媽一天能有24小時在牌桌上度過。」常年摸牌的他媽手上從沒戴過首飾,他以前給他媽買的金的銀的全都在首飾盒積灰。

    因為某人在生氣而選擇自作主張的傅息年:「……沒關係,後面還有項鍊、幾個手提包沒送來,實在不行還有衣服。」不知道要送什麼,自然就要多買幾樣了。

    桑濯看著他沉默片刻,出聲:「其實你不用這麼緊張。」某方面而言,他媽絕對比他本人好相處得多。

    察覺到桑濯緩和的臉色,傅息年順杆爬握住他的手道:「不是緊張,而是重視。」

    桑濯壓了壓上揚的嘴角伸手掏他兜里的手機:「把剩下的退了吧,我媽看人又不是看你的東西,到時候我會幫你多說幾句好話的。」

    「買都買了,還是……」

    桑濯看他一眼:「聽不聽我的?」

    傅息年立馬:「聽,馬上退。」

    ……

    可新人進門後的景象和桑濯想像中出入有點大,看著一家人圍著傅息年和樂融融歡笑滿堂的景象桑濯感覺自己是個局外人,尤其是當傅息年送出禮物,本來準備好一肚子說辭的桑濯也變得毫無用處。

    對電視上賣保健品的廣告從來嗤之以鼻的舅舅拎著某口服液:「這個好,補充老年人缺失的營養,還全天然無添加,好吸收……」這廣告詞都背得賊溜。

    收到翡翠手鐲的李女士:「這顏色可真透亮,戴著也趁手,一會兒咱來一局,我感覺手感來了……」

    又看到收了絲巾的舅媽:「這樣式配你,小傅眼光真不錯。」

    至於收到了一疊簽名照的李萊更不必說了……

    桑濯想過他家人不會怎麼難為傅息年,但也沒想到會這麼歡迎,心情有點複雜。

    直到看到舅舅把傅息年安排住進了不在家的表弟的房間,桑濯慶幸他們家人還算有些理智。

    晚上桑濯媽真的組了局,然後一路吃香的傅息年終於在牌桌上遇到了滑鐵盧被趕下桌,被嫌棄的兩人窩在陽台聊天,同時《戀愛演繹》臨別建的小群也在活躍著,都知道他們這進度做了火箭,都在打聽今天見家長的情況,桑濯一邊三言兩語滿足著他們的好奇心,一邊分心幫傅息年挑著按摩椅,聊天時得知他舅舅有職業病,頸椎不太好,傅息年便想著再表示表示。

    手機里是一條接一條消息的提示,旁邊是某人喃喃著百度各種按摩功能的聲音,桑濯抬眼看著黑暗夜色中細碎的星,恍惚中這片星空好像和十八歲那年的星空連了起來,明明是同一片星空,今天的好像更亮了些,像他爸爸沒有離開時那樣,深沉而有力。

    第二天下了細雨,桑濯穿了一身黑衣,和撐著一把黑傘的他一起,走在每年都要走一次的青石板路上,往年漫長的小路今年好像也變得沒那麼長,好像有什麼混著雨後濕潤的泥土草香一起,漫延消散在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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