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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03:33 作者: 渭洄
    「老闆這怎麼賣?」問完攤前的老闆剛要說話,桑濯又懊惱放下帽子出聲,「哎呀忘了我現在還身無分文。」

    剛完成了一項任務的童柯上前:「我這裡有,不知道夠不夠。」

    「不用了,這會兒不太熱了,剛在河邊才是真的曬,」他說著回頭看一眼河對岸的方向,「傅息年這會兒應該快被烤熟了。」

    「這麼熱嗎?」童柯握著手裡剛掙的錢又看了一眼攤子上的帽子。

    桑濯把他的猶豫看在眼裡,然後狀似不經意道:「太窮了,我要趕緊去掙點錢了,你知道哪裡適合我這個傷員嗎?」

    小攤邊人回神,指了指另一邊:「剛剛我們在那邊看到一個做手工的,我帶你去。」

    「不用了不用了,」桑濯揮揮手拒絕,「我知道那裡,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我自己去就好,你慢慢逛。」

    想說什麼的童柯欲言又止,看著桑濯深一腳淺一腳走遠,回到了剛剛的攤子前問道:「老闆,這個帽子多少錢?」想到了什麼又道,「或者你們這邊有賣傘嗎?」

    ……

    桑濯問了幾位路人找到了那處手工製作的小攤,小攤工種豐富,既有工藝最複雜的十字繡,也有純純出賣勞動力不用腦的串珠子。

    串珠子剪窗花之類的也就算了,在一群全是大男人的節目裡安排十字繡的任務,導演真是太看得起他們了。

    但是,桑濯是誰啊,迎難而上遇強則強就是他,於是他在一眾工種中毫不猶豫挑戰了最考驗技術同時酬勞也最高的十字繡!

    只是半小時後,老闆看著枝葉不分五顏六色的月下玫瑰眉頭皺成一團:「你這,這花是紅色,」他指一下布面上又紅又紫又藍又黃的花瓣,「我不是告訴你,按著圖紙來嗎?」

    桑濯看著自己的作品也挺尷尬,但他尷尬的是那拙劣的針腳,他繡的時候感覺很不錯啊,怎麼成形後這麼亂糟糟,但他對自己的配色還是很滿意的,他不能允許別人懷疑他一個攝影師的審美:「我這是設計了一個漸變,但這線色樣不太夠,只能湊合一下,這隻看整體還是不錯的。」

    老闆看一眼自賣自誇的人搖搖頭:「不說配色,你這走針都沒按圖紙來,直接這樣拉幾條長線,也太會偷懶了,不行,不合格。」

    「老闆,」桑濯換上討好的表情商量,「我只是沒經驗,怎麼著繡了半小時呢,多少給點唄?」

    「但你這根本不會有人買,我賣不出去都掙不來錢,怎麼給你工錢?」

    「如果賣出去了呢?」熟悉的聲音在小攤旁響起,桑濯回頭,是薛風。

    「你這是,」桑濯看他兩手空空,「摘完菜了?」

    「是啊,」薛風看著他點點頭,笑道,「本來想過來喊你去吃飯,沒想到你這似乎不太順利?」他說著看向一旁的老闆。

    「我這是小本生意,」老闆說著舉了舉手裡的漸變玫瑰,「你看這,如果你們能賣出去,那我工錢就一分不少。」

    「沒問題。」薛風一口答應。

    老闆又趕緊道:「要原價賣啊,我這一幅畫價錢高著呢。」

    「您放心。」薛風答應地依舊輕鬆,旁邊桑濯已經想要放棄了。

    他湊到薛風面前小聲道:「你不會想要刷臉吧?」綜藝里明星靠刷臉各種開金手指的場面他還是見過的,但人家那咖位在那裡,他們說到底還只是個素人,當然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是不是節目組清了場,他們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多少人,眼前的街道上遊客也是三三兩兩,看著就不像認識他們的模樣。

    也就是說,他們想刷臉都找不到人。

    薛風則看他一眼神神秘秘道:「差不多。」

    看他如此胸有成竹,桑濯那點放棄的心思立馬煙消雲散,不服輸的勁頭被調動了起來。

    「好吧,」他拿過自己的作品走到了街頭,「那我就捨命陪君子,怎麼說我的臉也得比你多值幾毛錢。」

    跟在後面的薛風笑出聲:「錯了。」

    「什麼?」

    「方向錯了。」薛風說著攬著桑濯的身子把他轉向另一邊。

    失去了前面人群和小攤的遮擋,桑濯看到了不遠處街角的一處小吃攤,攤前的大喇叭里還放著「蒸餃煎餃大包子」的吆喝,攤前站著兩個人,是童柯和傅息年。

    童柯果然出擊了,桑濯想。

    「愣著幹嘛?走。」薛風推著他上前。

    「嗯?」桑濯還沒搞清楚他要做什麼。

    薛風彎腰貼在他耳邊解釋道:「傅息年賣了一桶魚,現在應該是我們之中最富的了。」

    「哈?」桑濯忍不住驚訝出聲,一時不知是驚訝傅息年這麼點時間就釣了一桶魚還是驚訝薛風竟然是想到傅息年面前刷臉。

    驚訝間兩人已經靠近了包子攤,攤前的兩人也看到了他們,薛風把十字繡往桑濯懷裡一塞:「靠你了。」

    桑濯不由得側頭看他一眼,沒想到薛風也會有這樣陰險的一面,只是,他又看向攤前的人,真不知道兩人狹路相逢誰會更勝一籌。

    對上傅息年疑惑的挑眉,桑濯換上了一副笑臉,對著他舉起手中的十字繡:「客官,給你男朋友買朵玫瑰花吧?」

    「男朋友」這個詞出來,站在傅息年旁邊的童柯幾乎立馬便紅了耳朵,拿著手邊的編織帽左看右看渾身不自在。

    傅息年冷淡的眉峰蹙到了一起,盯著那花仔細欣賞了兩秒,又看向桑濯:「你喜歡這種類型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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