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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25:17 作者: 請叫我山大王
    她可不想得罪了黎晚。

    婆婆在黎晚手裡可是挖了不少錢,現在住那房子,都是黎晚給她買的,裝修家具全都安排的妥妥噹噹,還給她買了養老保險,現在黎俏又畢業了,她說話當然有底氣。

    可她以後還要盼著黎晚多照顧照顧她的兩個孩子呢。

    光是兩個孩子鋼琴小提琴上的大師課,那一年的學費算下來都得好幾萬,要是沒有黎晚,她哪能過的那麼鬆氣。

    要她說,婆婆也真不會做人。

    明明都是一樣的女孩兒,怎麼還偏心的那麼嚴重。

    用她的眼光來看,黎晚哪哪兒都比黎俏好,黎俏那個勢利眼,是從來瞧不起她的,對兩個小侄女也愛搭不理的,也怪不得黎漠也不喜歡他這個小妹。

    黎晚看出來了,韋青燕或許學歷是不高,也沒什麼別的本事,但是卻很會審時度勢,不是個蠢人,這倒也是一個優點,而且她對黎漠也是真心喜歡的,自己穿的衣服也只是一般牌子但是對黎漠和兩個孩子卻很大方。

    黎晚微微一笑,臉色和緩了些:「大嫂,我今天身體不大舒服,就不留你吃午飯了。房子的錢,你和大哥商量之後如果還需要,讓大哥給我打個電話就好。 」

    韋青燕忙站起身說:「好,等我回去跟你大哥商量。你也別太忙了,身體要緊,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黎晚起身送客。

    ……

    把楊鳳雲和韋青燕送走,黎晚才坐到餐廳吃早餐,吃了幾口就沒了胃口,和徐阿姨打了聲招呼,又回房間補覺了。

    蕭則中午回來問起黎晚,徐阿姨就說吃了早餐又回房間睡覺了。

    徐阿姨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蕭則黎晚的媽和大嫂來過的事情,隱約說好像有點不愉快,黎晚早飯都沒吃幾口就上樓了。

    蕭則回到房間,窗簾拉得很嚴實,房間裡光線昏暗,黎晚裹在被子裡沉沉睡著。

    他在床邊坐下,凝視黎晚沉睡的臉龐。

    黎晚其實已經醒了,但是懶得起來,她也聽到蕭則放輕了的腳步聲,感覺到蕭則在床邊上坐了下來,且正在看著她。

    她沒有睜開眼睛,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躺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黎晚都感覺自己又要睡著了,一隻手輕輕撥了撥她的頭髮,又摸了摸她的臉,動作很溫柔,然後溫熱的唇輕輕碰了碰她的唇。

    黎晚睜開眼,對上蕭則微有些錯愕的眼神。

    但他很快就恢復自然:「我把你吵醒了嗎?」

    黎晚輕輕搖了下頭,然後問:「幾點了?」

    蕭則摸了摸她的臉, 「快十二點了,阿姨說你早餐只吃了幾口,出什麼事了嗎?」

    黎晚說:「就是家裡的事情。」

    蕭則看著她:「你可以跟我說。」

    黎晚看了看他,大概是剛睡醒,意志鬆懈,她慢慢地說:「大嫂叫上我媽來找我借錢,我說讓大哥給我打電話,我媽就和我吵起來了。」她垂下眼,淡淡的說:「也沒什麼,我早就習慣了,對於她來說,可能我就是一個提款機吧,以前是我太傻了……」

    蕭則摸摸她的頭髮:「你不是傻,是善良。」

    黎晚抬起眼看他,眼神有些複雜:「你以前也這麼覺得嗎?」

    有的時候她也在想,蕭則其實算不上什麼十惡不赦,她也是有錯的,她錯在太懦弱,錯在無條件無底線的退讓,從來不敢為自己抗爭,哪怕是以為蕭則出軌,甚至都沒有勇氣質問,不,應該說,她從來沒有意識到,她是在受到壓迫,哪怕蕭瀟曾經為她出頭,蕭則也曾經在傅香君面前維護過她,但是都被她慌張的制止了。

    她從小就生長在一個扭曲的環境裡,習慣性的討好楊鳳雲,討好身邊的所有人,以求得到一些關注和愛,她一直在自己騙自己,但其實內心已經像是不滿裂痕的瓷器,輕輕一碰就徹底碎裂了。

    無論是大哥黎漠,她的女兒蕭瀟,還是她的丈夫蕭則,都曾經向她伸過手,她其實只要伸出手,握住其中一個人的手,也許就能離開泥潭,但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

    蕭則溫柔的撫摸她的頭髮:「你一直都很善良,但有的時候,無底線的善良,並不是一件好事。」

    「黎晚,我很後悔,是我一直以來的漠視才會讓你過的那麼辛苦,我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甚至連你已經做出那樣的決定,我都沒有發現半點異常。我現在好像做再多努力也沒有辦法彌補曾經給你造成的傷害,因為我現在已經開始感受到你曾經感受到的痛苦……」

    黎晚有些怔住。

    蕭則卻突然停了下來:「先起床吃飯吧,阿姨已經做好飯菜了,先吃了飯,要是還想睡,下午再睡一會兒。」

    黎晚終於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吃點東西。

    蕭瀟上午要上舞蹈班,下午還有畫畫課,中午就在外面和同學吃。

    蕭言早早地吃完了午飯,睡午覺了。

    餐桌上只有夫妻兩人。

    黎晚刷了牙洗了臉,但沒有化妝,也沒有換衣服,頭髮也只是隨意的挽了個松松垮垮的丸子頭,精神萎靡的吃東西。

    今天發生的事情和蕭則剛才的話給她造成了一定的衝擊,讓她有點緩不過勁來。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蕭則見黎晚全然不見平時的精神,懨懨的,吃飯也吃的很慢,擔憂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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