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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15:36 作者: 吹思汀
老狗。
喜歡人家小姑娘吧。
裝模作樣,裝腔作調。
古藺蘭下意識埋著腦袋,努力再把自己縮小一團,手臂抱住膝蓋縮成一個不占地方的球:「對不起…別殺我。」
「……」周遺昉
行。
他沒問她怎麼在這,她也沒問他問什麼被追殺。
傷口很疼,可兩人誰也不敢說話。
莫名其妙的氣氛在兩人周圍流淌。
空中飄著的周遺昉嫉妒得眼睛發紅,這種感覺,好他娘像在看媳婦兒背著他和別的男人一起玩。
最氣人的是,這個男人不是別人,還是上輩子的他自己。
天色見亮,沒有人來,兩人在洞坑裡成功渡過了一個夜晚。
小姑娘半夜就睡得迷迷糊糊的,穿著濕衣裳,身上帶著傷,半夜就起了燒,撐不住睡了過去。
她整個腦袋都垂到了他手臂上,髒兮兮的腳丫,一塊白一塊黑,兩隻□□疊著踩在他黑靴上。
到了後半夜,更是撐不住地整個人栽倒在他身上。
呼吸聲粗重,呼出來的鼻息很熱,哭唧唧地嘟囔自己難受,眼淚珠子就跟不要錢的一樣一直往下掉。
周遺昉垂著眼睛,偷偷把手覆蓋在她背上,給她傳了兩次內力,讓她好受一些。
他食指抵著她額心,威脅地告誡她:「醒了後要對老子好點。」
他無聲地擋了大半的雨絲,後面半夜她睡得很安穩。
周遺昉一言不發地等著天亮,失血過多的嘴唇泛著淡淡的白色,可耳垂卻通紅。
哪想這個小姑娘醒了就翻臉不認人。
天一亮,耀眼的晨光照進洞坑裡,鼻尖是柔軟的布料,草地的清香,陌生的男香和濃重的血腥味,古藺蘭眼皮跳了跳。
感覺到她靠著另一個人後,她「蹭」地坐正,彈坐在一邊,努力收縮自己的手腳。
寬大的裙子攥回身邊,低著頭連臉也不敢抬起來,眼睛也不敢掙開。
他是獅子還是老虎,她這樣怕!
不知好歹的小白眼狼。
周遺昉心中不快。
面上也沒有好臉色。
古藺蘭情緒感知多敏感一個人,當下就更不敢和他直視,更別說對話,只敢縮在烏龜殼裡當小烏龜。
她昨日做的事本來就在他心裡有個不守婦道的印象,更別說現在還穿著就寢時的嫁衣。
他若是想,可以直接殺了她。
比死更難受的是丟人。
她和未來表叔子排排坐著。
裙子底下卻將腿並得緊緊的,褲子開襠,風一吹就涼颼颼的。
周遺昉無聲地打量著她。
天亮起來,他更能直觀地看到她裙子下一雙漂亮的腳。
腳踝高高腫起。
細細白白的腳趾頭被凍紅了,可憐地縮在輕紗堆綢緞的裙子下。
他伸出手。
古藺蘭輕紗裙子底下見不得人,以為他要做什麼,下意識抱著腿往後退。
周遺昉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氣得胸口疼,傷口都要被氣裂了。
他沒好臉色地站起來,空氣里都是迫人的壓迫感。
被他這樣看著,古藺蘭便是想裝作不知道也難。
她用手捂住眼睛,殷紅的嘴唇不住地顫抖。
「啪嗒」一聲,一個帶的身體餘溫的光滑小物丟到她腳邊。
同時,男人壓迫感十足的氣息遠去。
周遺昉提起長刀,鑽出洞坑往外走。
古藺蘭掙開眼,只看到他寬闊挺拔的背影。
她低頭去看腳邊的東西,遲疑半晌撿起來。
原來是藥瓶。
她手指縮了縮,將頭埋進膝蓋中。
不一會兒,一陣激烈的打鬥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周遺昉握著長刀,和幾個壯漢廝殺。
他身上本就負著傷,昨夜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布料黏在衣服上,扯著傷口,新鮮的血液泊泊流著。
血液順著手臂往下流,長刀的刀槽里集滿了血。
雪亮的刀身上帶著血液。
有敵人的,也有他的。
他的長刀砍在獨眼的另一隻眼睛上,殺豬樣的尖叫響起。
古藺蘭長在深閨從沒見過這種狀況,她抖著唇,面色恰白,緊緊捂住嘴巴,不敢出聲暴露自己。
周遺昉是一個人,又高又瘦,不僅沒吃飯還受了傷。
反觀其他幾個壯漢,驃肥體壯,手裡殺豬刀蹭亮。
幾個人對了個眼神,一齊向他攻來。
古藺蘭下意識站起來,腳腕卻疼得她摔在洞口的草壁上。
「小心。」她捏著手指顫顫開口。
周遺昉蹙眉,腳步謹慎地往後,有人見洞裡還有人,沒見到什麼樣子,只知道是個女子,就準備去抓出來,要挾他。
那人撲過來,古藺蘭手腳發涼,受傷的腳完全動不了。
周遺昉只來得及一個旋身踢腿,將面前的禿頭踹開,摸出匕首扔到古藺蘭面前。
古藺蘭眼睛眨了眨,反應過來,撲過去抱住那把小而薄的匕首。
她手那樣小,又軟又無力,似乎把匕首□□就能弄傷她。
天上飄著的周遺昉看地得心驚膽顫。
他怎麼不把匕首□□,飛到那個人的背上!
他罵著正在殺人的周遺昉。
可他心底也知道,一把匕首,飛不死人,除非飛到那人大動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