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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10:10 作者: 樂小米/紀偉娜
忘記說了,上次秦心來訪,江寒直接將我和小童塞到負一樓的影音室里----一個是他的黑市兒子,一個是他的黑市新娘,所以都見不得光。
江寒一副有苦難言的表情,瞬間,冷笑,說:「你倒是讓你媽見我,可是你承認過我們的婚姻嗎?你當我做你的丈夫了嗎?」
我說:「那好,江寒,你愛我嗎?」
江寒被我犀利而直白地問住了。
他聳聳肩,說:「我……怎麼可能……嘁……」
我就苦笑,說:「是啊,你都不愛我,還不跟我離婚,你說,到底是誰沒有道理?」
江寒:「我……」
江寒,你愛我嗎?
如果當初,我說,愛。
我們之間的故事,會不會大不同。
----這是很多年後,我無意從「有人喊我小星星」的微博,翻進他的博客裡面去,看到僅有的兩段話的其中一段。
另外一段是----
這麼多年,我和他,都做了很多。不同的是,我做了那麼多,希望你對我放心,而他做了那麼多,是希望你死心!事實證明,我們倆都失敗了!我從來沒有讓你放心,而他,也從來沒讓你死心!
很多年後,青島冰冷的夜,電腦屏幕前,我對著這幾句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得昏天黑地、淚滿衣衫。
可是,時光卻怎麼也回不到那一刻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我們還像兩個任性的孩子一樣,詆毀著、鬧騰著對方,不死不休的姿態,我們都不知道,愛情來過啊。
愛情來過啊。
開車門的時候,我瞥了一眼,旁邊的車居然離得那麼近,開車門時若不小心,就會將對方車門給撞壞。
大概是車上吃江寒的氣兒吃得太多,我一看,旁邊的車好像還不錯的樣子,很好!而且駕駛室里好像還有人,更好!
於是,我狠狠地一開車門,江寒都沒來得及阻止,悲劇就發生了----「哐」一聲之後,是汽車預警的聲音。
江寒連忙下車,那人也緩緩開了車門。
我躲在副駕里準備看喜劇。
江寒看到來人的時候,愣了很久。
那人看到江寒的時候,沒愣,似乎是有備而來,只不過他看到我的時候,就沖江寒笑,說:「最近換口味了?不是女模特小明星了?」
江寒看看車窗里的我,轉頭問來者:「你來幹嗎?」
咦?他們認識?
我好奇地從窗戶里看著那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年齡似乎略長江寒一些,衣冠楚楚的模樣,一臉慢條斯理的表情。
他看著江寒,笑笑,說:「你說話的方式可是一點兒都沒改啊,我可是你大哥。」
我心下就明白了,怪不得兩人都有那麼相近的斯文敗類的氣質,原來是兩兄弟啊,這應該就是江寒傳說中的爹跟他傳說中的大房生的長子,江弦歌。
之所以記得這個名字,是因為以前聽康天橋說過,康天橋說,大房的兩個子女,取名時取了「聞弦歌而知雅意」之意,長子叫做江弦歌,次女叫做江雅意。
胡冬朵聽得狼血沸騰啊,她還問康天橋,為什麼單單到了江寒這裡,名字就那麼不詩意了呢?然後,她還回頭跟我說,天涯,快記下來,江弦歌哎,活脫脫的就是一小言情的男主,趕緊記下來!
於是,我還真就沒出息地記下來了。
因為我也覺得,下一次寫小說的話,男主就用這個名字很不錯嘛。
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江弦歌,我內定了很久的小言男主,我竟不自覺地想對其拍照留念了。
江寒看了看車內的我,對江弦歌說:「有話我們別處說。「
江弦歌也回頭看了看車內的我,笑笑,對江寒說:「我沒別的事情,我就是過來告訴你,以後處事小心些。父親的事情剛過去,你怎麼竟敢收受陳強那六百萬呢!你想要讓別有用心的人再沿此事把父親那裡連根拔起嗎?」
江寒臉一黑,說:「我說了,到別外去說!」
江弦歌不理他,說:「我看你也不是愛錢的主兒!這次這麼不理性,別告訴我是為這女人!」
江寒說:「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江弦歌也笑,說:「當然與我無關,估計我想弄死她之前,你媽已經替我弄死了……」說到這裡,他連忙擺擺手,笑意盈盈:「哈,我錯了,是咱媽!」
江寒臉直接變了。
江弦歌也不理,將手裡的車鑰匙扔給江寒,說:「好了!記得給我修車!哦,對了,她估計也會來長沙,你要小心了,老爺子訓了她教子無方!」
……
我在車裡似懂非懂地聽著他們談論,突然間,我不知道這所謂的陳強的六百萬賄賂,跟那八百萬贖金有沒有關係……
一時間,我竟覺得心極度不安。
後來,我將偷拍的江弦歌和江寒的照片給胡冬朵和夏桐瞧,胡冬朵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說:「哎呀,瞧了這麼兩朵美男子,姐詩興大發了。」
然後,她想了想,說:「我出上聯,你們倆想下聯,嗯,上聯是:一門雙驕子。」
我眨了眨眼睛,說:「嗯,下聯是:不是一個娘。」
胡冬朵直接白眼球了,說:「夏桐,咱們怎麼弄了這麼一文盲作者啊。好了,艾天涯,以後你出門別提我和夏桐是你的編輯啊,我們不認識!不認識!」
其實,我早該想到,這個陳強行賄的六百萬,是個大事情,否則不會在這麼短的日子裡,江弦歌從北京過來到訪江寒同學。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樣?
芸芸眾生,碌碌之輩,我沒有回天的手。
100 妖孽!禍害!禽獸!王八蛋!
候機大廳里,我媽一衝出來,就和江寒好一個擁抱。
我站在一旁,就跟個胎盤似的----對啊,瞧他們那母慈子孝的樣子,就跟江寒才是她懷胎十月的產物,而我就是一胎盤,附屬品。
我媽從江寒那裡爬過來,就直拍我肩膀,說:「畢業了也不回家!你這孩子,早知道就不生你了!哎喲,媽生你的時候,也是這麼個寒冬臘月啊,河水裡結著冰,寒氣刺骨啊,月子裡,你奶奶竟讓我去給你洗尿布啊……」說到這裡,我媽就眼圈紅了,跟八點檔里那些被惡婆婆折磨的女主一個表情,瞬間,她又收住眼淚,說:「幸虧你奶奶死得早啊,否則的話……哼……」
我連忙用手去順我媽的胸口,生怕她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來。
我媽轉眼一看我,說:「天涯,你說,你生小童的時候,月子是怎麼過的呀……你婆婆有沒有……」說到這裡,我媽的眼眶又紅了,當下就要抹眼淚。
我一瞧,就想,這哪裡是心臟不好啊,這簡直就是更年期嘛。
江寒就在一旁陪笑,說:「天涯不會受委屈的,我怎麼捨得讓她受委屈啊,我媽拿著她就跟親閨女似的,是不是天涯?」
我一聽,想想秦心,還真是,她還真當我是親閨女似的----因為我記得她總是說,早知道你是這麼個玩意兒,生下來我就掐死你算了!
秦心要知道我嫁給了她兒子,估計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掐死我,穿越到我媽剛生出我來時掐死我。
回家那一路上,我媽和江寒談得那叫一個山高水長,我就跟一個胎盤似的矗在一旁。我瞧我媽跟他聊得那個熱乎勁兒,我就想,幸虧我今天沒折騰,憑我媽愛江寒愛得跟懷胎十月的那樣兒,我要是離開江寒這裡,告訴我媽我心裡愛的是一個叫顧朗的男子,原本他都跟我求婚了,只是又回到前女友的懷裡了……估計她能把我和顧朗當倆胎盤給活吞了。
車子一行進小區,我媽那拜金的小模樣就情真意切地流露出來了,說:「這……怎麼是……全是小洋樓啊?」
江寒說:「嗯,對,都帶小院子,為了方便天涯曬……」
說著,他沖我促狹地眨了眨眼睛,我惡狠狠地回瞪他,他就笑笑,說:「曬衣服。」
我媽點點頭,說:「我閨女這點兒隨我,愛洗衣服愛乾淨,我以前就總說這孩子,衣服不是穿破的,是洗破的!」
江寒將腦袋擱在我耳邊,吹氣,說:「我應該跟咱媽說,你洗的那些衣服更適合……撕破!嗯哈。」
我臉一綠,說:「你妹!」
我媽立刻很嚴肅地說:「天涯,你這是當作家的人,怎麼都不管住自己的嘴啊。」
車子拐進車庫,江寒下來給我媽打開車門,我媽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真愣愣地看著這一切,跟著江寒和我走上一樓。
李蓮花抱著小童,迎面就出來,身邊跟著秀水。
我媽原本還伸著脖子到處看,一看李蓮花差點崴了腳,連忙上前拉住說:「這是親家母吧!」
李蓮花忙說:「夫人,您坐!我給您端茶。」
江寒說:「媽……這是我們家工人阿姨,您先坐下休息吧,一會兒咱們就去吃飯。」
江寒一離開,我媽就拉過我的手,說:「這是、 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一瞧她那拜金的模樣,沒好氣地說,你閨女旺夫唄,你老人家一將我指嫁給他,他就必了橫財,成了地主。
我媽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鄙夷地看了我半天,說,你媽我這修行都沒把你爸給旺起來,就你!半晌,她一把抓住我,說,當初我就想,媽這麼精得的人怎麼能生出你這麼個不著調兒的孩子,沒結婚就跟人家生孩子了,今兒我總算明白了!你行!你厲害!比你老娘有本事多了!我還真小瞧你這大頭娃了。
我剛想說,媽,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我媽卻已經進入了下一個話題,她看了看四周,點點頭,砸吧砸吧嘴兒,說,這你以後得看緊了點兒!我女婿這可是蒼蠅最愛叮的蛋喲!年輕,多才,帥,還有錢。
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說,媽,反正他遲早都是有fèng的蛋,要不你看我就乾脆他了,跟他離婚算了……
我媽就直接捂住心臟,說,天涯,你可別嚇唬媽!我就你這麼一閨女,你要不幸福,媽這心臟可就……
說著,她就開始喘。
我直接就被嚇懵了,也不敢再開玩笑了,我說,媽,你放心,我和江寒……我可幸福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