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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9 00:08:55 作者: 顧幾
她把杯子重重地放到了木桌上,然後她扭過頭,看著抱著自己的帶著墨鏡的美國大兵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她伸手去摘他的墨鏡。他任她動作,只是環住她腰的那隻手臂又緊了緊。她看到了墨鏡後性感又叵測的碧眼。目光接觸的一剎,他突然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精。他放下杯子,捏住她的下巴開始吻她。
這個吻如同紙醉金迷的舊時代紐約,如同這個無中生有的虛幻夜晚。沾染著濃重的威士忌氣息,帶著有些年歲的穀物與木桶的味道。她這才深刻地感到他此前吻她是那麼克制,而這一回他沒有,他不停地進攻進攻,他的另一隻手在她幾乎露到根部的那條腿上來來回回地撫弄著,撩撥著。每一下觸碰都在摧毀她的心理防線。這個吻太燙,他的手心太燙,燙到了她心裡。
喻子下定了決心,她可能在今晚第一眼看到他時就這麼決定了。她要讓這一切結束。她離開他的唇,使勁推開了男人一些。他的眼中掠過稍縱即逝的疑惑,更多的仍是灼燒的欲望。
她不等他問,就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用同樣甜美的有些沙啞的嗓音說,「帶我回家,勞倫斯。」
我們結束這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一萬,只有七千,明天繼續哈
上一章忘了說,old money這個詞不太好翻譯,有興趣的可以查一下英文釋義,簡單理解就是上流階層,財富延續了至少好幾代。
☆、插pter 21
【內森尼爾】
內森尼爾看不清白色羽毛面具後的臉, 同樣模糊的還有那雙褐色的眼睛。但他猜她的臉一定紅透了。他捏了捏她的耳垂,果然軟軟燙燙的。她慣性地縮了縮肩膀,模樣很有趣。他的目光慢慢轉到了她黑色捲髮上那根復古的淡藍髮帶上,有點夏日的感覺, 但過於純真, 與靡靡之音,與尋歡作樂, 毫不相符。
她剛才說了句話。也許因為他沒有回應她, 她在他腿上動了動,慫恿著原罪。面具後那雙褐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她甚至青澀地咬了咬紅唇。是可愛的, 也是性感的,但是又有點滑稽。可能跟她的年紀和她的天性有關, 怎麼著都像是小女孩兒對成熟女人的拙劣模仿。
地下酒吧里薩克斯管發出的顫音從悠揚轉向激烈,歌者的哼唱與舞姿也越來越大膽荒淫。內森尼爾瞟了一眼舞台的方向,她有些不滿, 用雙手扳正了他的臉,倔強地讓他對著她。內森尼爾垂眼笑了笑,爾後掐著她柔軟的腰肢把她往腿上摁了摁,答應了她,「好的,寶貝,我們回家。」
她從他身上站起來,他也站了起來。內森尼爾拿起木桌上的墨鏡, 重新戴上。之後,他攬著她的腰往外走。他們身後面朝舞台的那些桌子上的男人正在朝歌者吹口哨。他們沒有回頭。
迎面走來一位戴著禮帽的男人,他的打扮頗為精心,不僅面具古舊,他甚至在西服上方口袋裡插了朵猩紅玫瑰。他一邊走一邊上下打量著美軍軍官與他懷裡的亞裔女郎,他開起了葷玩笑,是歐洲口音,「喲,長官,現在就帶著美人兒離開嗎?你們完全可以在這裡辦事。我很樂意觀賞。」
內森尼爾停下了腳步。戴著禮帽的男人只是隨口一說,已經猥瑣笑著走過了他們身邊。內森尼爾懷裡的女孩兒很顯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停下來,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她在他懷裡拽了他一下,有些怯懦,他沒理會,叫住了戴著禮帽的男人。
戴著禮帽的男人回頭。
內森尼爾透過墨鏡安靜地審視著他。
也許他認得內森尼爾,也許他認為內森尼爾明顯在體格上更有優勢,總之戴著禮帽的男人立馬攤手道歉,「對不起,長官,我只是那麼一說,別當真。」
內森尼爾沒有吭聲,但他突然抬起一隻手臂,他懷裡的姑娘和戴禮帽的男人可能都嚇了一跳。但其實,內森尼爾只是抽走了男人西服上方口袋的猩紅玫瑰。
「謝謝。」內森尼爾點著下巴說。男人驚愣了片刻,點點頭,馬上狼狽地溜走了。
「你嚇到我了。」
內森尼爾聽到她小聲埋怨了句。他嘴角一翹,抬手緩緩摘了她頭上的淡藍髮帶,把紅玫瑰留在了她的發間。
「所以你第二次送給我的花是搶來的。」伴隨著爵士樂她圈住他的脖子繾綣地說。
「借來的。好聽點。」內森尼爾握著她的淡藍髮帶,收到了褲子口袋裡。他吻了吻她的唇,「抱歉,寶貝。」他貼著她的嘴唇真誠地說,「我又忘了早點告訴你你今晚美極了。真的美極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今晚都想帶她回家。
【喻子】
他在車裡吻她,在電梯裡吻她,他讓她感受著他的急不可耐,又讓她感到恐慌。起先,她只是覺得他經驗豐富,技巧老道。他顯然很了解女人,不僅是身體,還有細微的情緒變動,甚至每個階段的感官反應。他清楚的知道怎麼讓女人比他自己還要渴望。但越往後,她越覺得他是天生的捕獵者。
有一類捕獵者有一個壞習慣。當他們逮到獵物,他們不會馬上吃了,而是一定要先玩盡興。他們會不斷地放你離開,讓你覺得你仍然有掌控力,可就在你覺得你可以逃離的時候,他們會再次無情地撲倒你。之所以要稱之為壞習慣,當然不止是對於被他們捕捉到的獵物,也是對於他們自己。因為總有失手的時候。那種時候,他們的沮喪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