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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00:57 作者: 對酒以歌
    「隊長,我說的都是真的。」吳青如抽咽著,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個不停。「沒有證據,空口白牙的,就讓人家當爹,擱誰誰樂意!」楊大隊長也看明白了,這位吳知青手裡是什麼證據都沒有啊,不然,也不至於一哭二鬧三上吊了。「既然拿不出證據,以後就不要再提人家楊知青了。」

    楊大隊長一錘定音,又轉向二賴子。「星寶,除了血書,你還有別的證據嗎?」這小子的血書都他媽的奇葩,寫的居然是個「冤」字。「有,這塊石頭,是如妹送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邊,看到這塊石頭,就看到到如妹一樣。。」迎著大家驚奇的目光,二賴子利索地從兜里掏出一塊從路邊撿的鵝卵石出來。他來的時候也是做了一些功課的,這兩個人都有血書的情況下,他該如何勝出呢?最起碼拿出來的東西總要多一樣吧。那戲文里說了,這男女之間有情,都會互相送定情信物什麼的,就是現在,人們處對象,也要給對方送個東西聯絡感情呢。比如,一包點心啦,一包糖啦,一塊布料啦,一個發卡啦,一塊紅綢布啦,一雙鞋啦,送什麼的都有。他家裡家徒四壁,這些東西是沒有的。不過這可難不倒他,能不能娶上媳婦,就看今天這一哆嗦了。因此,少不得多動些腦筋了。路上,他就撿了塊漂亮的石頭揣兜里了,戲文里不是有句話,說千里送鴻毛,禮輕情義重嘛,他這可是石頭,比鴻毛可重得多得多啦。這不,立馬就派上用場了。楊國忠聽完也楞了。從他心裡,也不相信二賴子和吳青如會有什麼交集,不說別的,就看二賴子,寫血書都只會照著戲文抄的,就是兩人真有一腿,吳知青把他踹了,他也和冤沾不著邊。之所以有此一問,不過是基於他所處的位置而例行公事罷了。他是大隊長,不能光憑個人喜好辦事,看那個不順眼,就打壓人家,覺得誰的話不靠譜,就不允許人家說話,當大隊長不是這麼做的,總要讓人家心服口服。所以,他在處理問題的時候,必須給二賴子發言的機會,從程序上說,這是必要的一個步驟。沒想到,二賴子還真拿出了東西。「你能拿出證據,證明這塊石頭是吳知青送你的嗎?「楊大隊長揚了揚眉。他今年才五十多歲,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昨天晚上他看見二賴子的時候,對方兜里絕對是空的。不用特地去他兜里摸,這衣服口袋裡有沒有放石頭,用眼睛看也能看出來。況且還是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二賴子搖了搖頭,心裡也有了預感,這個媳婦,八成要黃了!

    「楊星寶!」楊大隊長突然大吼道。「哎!」二賴子下意識地答應一聲。「現在,立刻,馬上,去隊裡幹活去,掙工分去。」楊大隊長指了指院門口。「欸!」二賴子一看楊大隊長的神色,就知道今天這個媳婦沒戲了,趕緊見好就收,退出了院子。雖然媳婦沒娶成,不過這事兒就算了了。他也沒吃什麼虧就是了。本來還以為,要是不成的話還得挨一頓訓呢,沒想到,居然這麼輕輕就揭過了。出了知青的院子,二賴子哼著小曲往地里走去。他也看出來了,大隊長沒收拾他,是因為有吳知青和楊知青的事抻著,沒時間答理他。今天怎麼著也要去地里做做樣子,免得大隊長回頭心氣不順拿他開刀。「吳知青,按理說呢,你現在可是犯了錯誤,你也別覺得我嚇唬你,你也可以打聽打聽去,就咱們隔壁,就那個青魚公社,,」楊大隊長伸手指了指南方。「有個女知青,就因為這種事去了勞改農場,最後孩子也沒保住,聽說還留下了病根,以後懷孩子都難了。我就這麼說,我就是把你調到勞改農場,你也得受著,對吧?誰讓你犯了錯呢。是,我平時是有些要面子,輕忙的,有些事我不願意捅到上面去,但是並不代表我好脾氣。今天呢,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收拾收拾,準備明天去勞改農場,第二,就是趕緊在一周之內把婚結了,我不管你和誰結婚,一周之內,我要看到結果,趕緊把這事給我抹平了,不然,我懶得給你兜著。你也就是碰上我,換個人你試試,會不會給你選擇的機會。」

    吳青如聽完當下就暈過去了。「青如---」王媛趕忙蹲下去查看情況,好在吳青如昨天就暈過一回了,她當時也在場,有些經驗了,知道吳青如沒有生命危險。「行了,把她扶進去吧。」楊大隊長背著手,扭頭甩著大步邁步出了院子。院子裡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事鬧騰半天,沒想到最後是這個結果。王媛力氣比較大,再加上吳知青體重比較輕,王媛一個人還真把吳青如攙進去了。「行啊,撤吧。」楊小利掃了大家一眼,也開始往外走。早就該這樣,誰說的話,誰負擔提供證據,退一萬步說,就是吳知青真和楊知青有什麼,吳知青她拿不出證據來,就得認。「走了,走了。」劉副隊長笑了笑,要他說,吳知青這是想碰瓷沒成功吶,活該!

    看到大隊部的人出了院子,在屋裡躺著的楊子恆高興地頓時腰也不酸了,頭也不痛了,腿也不抽筋了直接從炕上爬了起來。不管怎麼說,這事兒總算解決了。他可算擺脫了吳青如了!

    第53章 被迫下鄉的知青(十二)

    「喲, 這是身體好啦?」收工回來的張衛軍看到楊子恆正在院子裡壘的小灶台前燒火,不由打趣道。聽到張衛軍的話,楊子恆臉色變得微微有些潮紅。。本來他今天是想去上工的, 無奈小表弟不同意,說吳青如今天肯定會躺在炕上裝柔弱,到時候他這裡活蹦亂跳的, 這對比太慘烈的話, 人們一見, 肯定就會偏向吳青如了。雖然他也不太明白,他和吳青如明明都只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的,為了安全起見,連繩子都沒摸著,怎麼就至於身體虛得需要躺在炕上了。可小表弟堅持,而且這兩天的事兒,明顯小表弟都說對了,他也就聽人勸吃飽飯了。不過突然被人這麼一打趣, 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見到周安這樣子, 張衛軍不由一樂。這青年男女的, 要是談了對象, 除非城府深到可怕的地步, 否則不可能一點端倪都沒有。他和楊子恆也算是朝夕相處了, 反正他是沒看出來楊子恆和誰有過什麼的。昨天楊子恆鬧了這麼一場,今天早上又是一副懨懨的起不來炕的樣子,明擺著是在故意裝柔弱罷了。不過這個也能理解啦,世人都同情弱者,昨天晚上要不是楊子恆先下手為強來了那麼一出,結果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搞不好楊子恆這個窩囊虧就吃定了。想來,人家平時老老實實的,沒招誰沒惹誰的,突然被人算計著娶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大了肚子的女人,還要養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孩子,擱誰誰樂意?那不成冤大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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