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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00:57 作者: 對酒以歌
劉副隊長也不願意說自己沒看出來,就甩了個拖字訣。楊大隊長一想,對啊,他還可以拖到明天再說!正好晚上回家了再琢磨琢磨,要是琢磨不出來,就大隊部開個會研究一下,集思廣議嘛。他本來就是這麼想的啊,結果,晚上又出了這麼一出,他都給氣糊塗了。「好吧,就聽劉副隊長的,各位同志們,晚上你們多費費心,照顧好這兩人。你們也好好休息。」楊大隊長板著臉,宣布完後背著手走了。兩位大隊長走了後,知青宿舍的燈亮了一晚上。今天這一波三折的,比戲文唱的還精彩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誰還睡得著?何況這兩個人需要他們照看呢。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這吳知青和楊知青平時看著都挺和氣的,沒想到都是狠人,動不動就血書了。只是,他們心裡這麼想,話總不好這麼說的。這兩人都是被抬回來的,雖然鼻孔還在出氣,但是都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想說話,還是怎麼回事。萬一他們的話刺激到哪個,明天人家再來這麼一出,難免吃瓜落啊。只是吧,不說,大家心裡又實在憋不住,於是,他家都用眼神和表情交流。都說眼睛是人類心靈的窗戶,大家又是一塊呆了這麼多年,默契還是有的。交流起來,竟也不費力氣。周安坐在炕上,看著大家用眉眼打機鋒,不由好笑。心說,倒底是知青,知青,重點是後面那個青字。還年輕吶。他們又哪裡會想到,這兩個傢伙,其實都是在做樣子!
其實還是時代的原因,要是再往後三十年,經歷過知識大爆炸後,他們會就知道,有個詞,叫綠茶婊。吳青如那麼做,無非就是想著玩一把道德綁架,把自己放在弱者的地位上罷了。只不過,她運氣不好,遇上了他這個對手而已。*
楊大隊長回到家,也是輾轉反側,一夜無眠,如果有可能,他還是希望把這事兒捂在大隊裡,不要擴散出去。真要鬧大了,他這個大隊長也討不了好。既然想把這事兒捂下來,就得在吳知青和楊知青之間分出個是非來。難啊。楊大隊長決定,第二天一大早就召開大隊部會議!
「這啥事都得講證據吧,沒看這吳知青拿出什麼證據來啊。」隊裡的計分員楊小利瞥了瞥嘴。他是有點看不上吳青如的,既然說倆人好了這麼長時間了,拿證據唄。來往的信件,互贈的東西,都可以呀,要是人證就更好了,誰看見你們曾經在一起出去過,是吧,這些都算,拿出來,給大家看看,你什麼證據都沒有,空口白牙得,就想讓人家幫你養孩子,擱誰誰樂意!
「就算兩人好過,她又能拿出什麼證據來?」婦聯主任張愛花道,「要是真沒這回事兒,這吳知青也不會被逼得寫血書證清白吧?」一般遇上這種事,女孩子容易吃虧,她難免多為女同志們考慮一些。「我看吶,她肚子裡有了倒是真的,但未必是楊知青的,要是真是人家的,沒必要死活不認啊。」劉副隊長道。他心裡還是偏向楊子恆的。要他說,誰說的話,誰負責拿證據,搞一哭二鬧三上吊,外帶還寫個血書,這算怎麼回事?
「平時咱們村里,來來往往的,也就這麼些人。這吳知青肚子大了,總不是氣球吹起來的吧,我看吶,多半就是哪個男知青乾的。你們說,她怎麼不咬別人,單獨咬楊子恆呢?要是孩子他爹另有其人,能眼睜睜地看著吳知青這麼鬧騰?讓自己老婆歸了別人,自己孩子管別人叫爹?那不腦袋被驢踢了嘛。」
梁會計哼了一聲。這些知青們,平時掙工分的時候不積極,么蛾子倒一個比一個多。「也許是咱們村裡的呢。」計會員楊小利悠悠地道。「不可能,咱們村里,上過學的都不多,和那群知青平時根本就說不到一塊兒去。」梁會計擺了擺手,否定了這個說法。大家正討論得熱火朝天的,突然,楊大隊長的媳婦跑了進來,「哎呀,那個吳知青孩子的爹找著了,找著了。」
「什麼?」眾人不由大驚,是哪一個哦?
「就是咱村的二賴子,楊星寶。」
「什麼?」
這下大家就更詫異了。楊星寶是誰?就一落後份子。平時上工不積極,曠工那是常事,一年三百六十天,能出七八十天的工就不錯了。也就是沾了姓楊的光了,村里人有一半都是他當家子,和他多多少少得都有些或遠或近的血緣關係,要是一個小姓試試,就憑他平時上工的態度,搞不好被送到勞改農場也說不定。因為好吃懶做,又沒家底,家裡窮得叮噹響,二十八了,連個媳婦也沒娶上。那吳知青,可是從城裡來的呢,能看得上他?
太震驚了有沒有?
「不可能吧?會不會弄錯了?」梁會計就第一個不信。「沒錯,沒錯,二賴子還寫了血書咧。」楊大隊長的媳婦擺了擺手道。楊小利不由樂了,把目光轉向梁會計,你說不可能是村裡的,瞧瞧,這不就冒出來一個。作者有話要說:預告:此爹為周安同志的愛心服務,送爹下鄉喲。
第51章 被迫下鄉的知青(十)
看到楊小利揶揄的目光, 梁會計鬱悶壞了,這……………隊長媳婦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太打臉了有沒有,他這可是話音剛落啊!
哪怕她再早一會兒呢, 他這話正好還沒出口;晚一點兒呢,這都快中竿了,到時候會都散了, 他都回家了, 楊小利總不至於吃飽了撐的為這事兒專門跑他家一趟吧。劉副隊長心裡還沒吐槽完, 楊大隊長就問了,「二賴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