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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3:00:57 作者: 對酒以歌
趁著王媛楞神的功夫,楊子恆扭頭調換方向,急走兩步出了大院。大家一看楊子恆走遠了,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往外跑,上工的鐘聲要響了,來不及了。經過了院子裡這麼了一出,知青們到集合點的時候,都有點晚了。「怎麼回事?」大隊長楊國忠沉著臉問道。以前有時候一個半個的來晚了,只要來得不太晚,他就睜隻眼閉隻眼,差不多也就過去了,今天居然是集體遲到,他要是裝做看不見,以後還怎麼管人。「報告!」
「報告!」
楊子恆和王媛同時喊道,同時把眼刀射向對方。如果眼刀能殺人的話,估計兩人早就同歸於盡了。見到兩個人同時開口,楊國忠眉頭不由皺了起來。直覺告訴他,知青們今天有事啊,而且是大事兒。「劉副隊長,你先帶人過去,把今天的任務分配一下。」楊大隊長果斷地決定,先把村民們支開再說。人多了,嘴也碎。「照顧女同志。王媛,你先說,」
等劉副隊長帶人走後,楊大隊長指了指王媛。「報告大隊長,吳青如懷孕了,孩子是楊子恆的,可是他居然不認。敢做不敢當。」王媛揚了揚眉,大聲道。「報告大隊長,我要告王媛和吳青如誹謗!他們這純粹是誣衊!」楊子恆也跟在後面趕緊說道。有句話說,先入為主,一般先開口的會給人一個主觀印象,他後面發言,就有些吃虧了。不過,在楊家河這一畝三分地兒,畢竟是楊大隊長說了算,人家說讓女同志先說,他總要給楊大隊長這個面子。可王媛說完了,他也要趕緊跟上,要是等王媛的話在大家心中留下印象他再說,吃虧就吃大了。「啥?誹謗?」楊大隊長睜大了眼睛,啥意思?他就建國前念了兩年私塾,認識的字兒也不多,這個誹謗是啥意思他還真不清楚哎。楊子恆楞了一下,不過馬上琢磨過來,楊大隊長估計是沒聽懂他的話,也是小表弟啦,天天在他耳邊說,吳青如這種行為,嚴格上來說,算誹謗,他聽多了,順口就跟著說出來了。好在他反應也是挺快的。「對!誹謗!王媛我可告訴你,」楊子恆拿手指著王媛,「誣衊別人,是要按誹謗罪判刑的。」
他是在跟楊大隊長解釋誹謗的意思。此時,楊國忠頭都要炸了。這些王八蛋知青,真不讓人省心。女知青肚子裡揣上了,孩子爹還不認帳!這事兒傳到公社裡,上面少不得派工作組下來,對他們的行為進行批評,他這個當大隊長的,也少不得吃瓜落了,一個管理不利是跑不了的。不說別的,今年評先進肯定就沒戲了。不過上有政策,下也有對策,他們當大隊長的,遇到這種事,也都有經驗。------讓折騰出孩子的男女直接結婚!就當知青們是正常戀愛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這婚一結,事就算抹平了。一般情況下,公社裡也不會天天盯著別人這點破事折騰。畢竟好歹也要給各位大隊長們一點面子。也就是因為鄰村也出過這種例子,那個村的處理方法在前面比著呢,吳青如和王媛才敢有恃無恐得把事情鬧大。楊大隊長瞅瞅王媛,又瞅瞅楊子恆,最後,把目光落在吳青如身上。吳青如還是眼圈紅紅的,站在人群里,低著頭。楊大隊長吃過的鹽至少比王媛吃過的飯是要多一些的,當下心裡也明白,這王媛是傻不拉幾地被吳青如當了槍使了。「吳青如,這事兒,你怎麼說?」這事,總要問問正主兒的意思。「我,我…………」吳青如眼淚當下就掉了下來,搖了搖頭,還是沒說話。「行了,你別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真要說委屈,也是我委屈好吧,你自己憑良心說說,我和你熟嗎,你肚子裡有了孩子,我祝福你,可你不能為了保情郎,把黑鍋扣我頭上吧,要不要臉?」
楊子恆一看吳青如這樣子,噁心得不行,直接開口罵道。「大隊長,你是知道我的,我楊子恆做事,光明磊落,是我做的,我不會不認,可同樣的,不是我做的,誰也別想冤枉我!」
楊子恆話音剛落,吳青如就暈了過去。----好大的一朵白蓮花!暈的太是時候了。周安不禁在心裡吐槽道。「青如,青如---」王媛和幾個女知青連忙上前,有個女知青把手指放在吳青如鼻孔那兒探了探。「沒事吧?」楊大隊長連忙問道,在心裡把吳青如罵了一萬遍,這也太會給他老人家找事兒了。要是他沒在當場,別說暈過去,就是死了,跟他關係也不大,偏偏在他老人家開會的時候鬧這個!
這種人,就欠通知公社的工作組下來,給他們…………唉,算了,算,要是工作組下來,他這個大隊長也要吃瓜落的。「沒事,可能是情緒有點激動,我們先把她扶回宿舍歇一會去。」那名女知青答道。還活著呢,有氣兒。「去吧,去吧,趕緊的。」楊大隊長揮了揮手,就跟趕蒼蠅一樣,巴不得眼不見為淨。他都要愁死了,她說孩子是楊子恆的,人家又不認,這吳青如可是給他出了個難題喲。要是讓他帶著大傢伙幹活還成,要是讓他審案,這不扯淡嗎?
當然,他還可以通知派出所的同志們,可那樣就把事情鬧大了,鬧得越大,他這個大隊長將來可能面臨的壓力和責難也會更大。幾個女知青七手八腳地把吳青如攙回了宿舍。幾個男知青繼續去上工,楊國忠把楊子恆單獨留了下來。「大隊長,這事,我肯定是不認的。不是我乾的,打死我我也不認。」楊子恆攥著拳頭,話語擲地有聲。這就是他的態度。「行了,行了,你先去上工吧。」一看楊子恆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楊大隊長有點心累,決定明日再審。他要回去,好好地把思路捋一捋,再和村委的同志們研究一下。「不好了,不好了,快來人啊,楊子恆上吊了,楊子恆上吊了。」當天晚上,知青院子外的小樹林裡,周安大聲喊道。知青們聽了,都趕緊順著聲音跑了過去,只見樹上吊著一根繩子,繩子不知道是用什麼刀具從中間劃開了,楊子恆下半截身子坐在地上,半上身被周安摟在懷裡。「快來幫忙,快來幫忙。」見到眾人,周安忙道。眾人趕緊上前,準備把楊子恆抬回去。「來人吶,來人吶,吳青如上吊了。吳青如上吊了。」知青們找准位置,剛要抬人,就聽見不遠處,王媛的聲音傳來。聽到王媛的聲音,在地上裝暈的楊子恆心裡不由有些慶幸,表弟說讓他一定要過來做做樣子,他還覺得太矯情,沒必要。只不過表弟堅持如此,又跟他講了,小心駛得萬年船,再加上上午的事也應驗了,他這才勉強答應了。如今再回過頭來想想,他們倆人都說自己有冤,都沒啥證據,群眾和領導們會相信哪個?肯定是會演,看著更慘的那個嘍。好在,他這人比較聽勸,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他除了做了這個樣子,還寫了血書。那可費了他不少血吶。------當然,也是在表弟要求下寫的。嘿嘿,他有了血書,應該比吳青如顯得慘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