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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和顧秦通電話的時候，江雪銘把這件事當成笑料告訴顧秦。

    「你放心，我以後肯定不會像我媽一樣莫名其妙發脾氣，有時候我覺得女生真可憐，每個月都要來大姨媽，每個月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這種事情只是想一想就覺得難受，還好我是男生。」

    「沒關係，就算你以後沒有理由發脾氣，我也不會生氣，伯父伯母這樣就挺好的，我也很羨慕他們，結婚二十多年，伯父還這樣疼伯母。」顧秦笑著說。

    「那是，我爸確實很疼我媽，他們的感情二十多年如一日，我就沒見過他們紅臉過，大部分時候都是一些小吵小鬧，我媽說這些是生活的小調劑，偶爾吵吵也挺好的。」

    江雪銘嘿嘿一笑，「那我以後是不是也應該跟你吵一吵？」

    顧秦也被他的笑聲傳染了，手肘擱在空蕩蕩的陽台欄杆上。

    「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不過我不能保證我捨得讓你生氣。」

    江雪銘被他說得耳朵紅了，感覺有點熱，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讓外面的冷風吹進來。

    嘈雜的聲音伴隨著風聲，顧秦的聲音變得有些遙遠。

    他聽到了他的聲音伴著風聲一起吹進耳朵里。

    「我好像還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你在自己房間嗎？」

    「嗯。」

    「那你打開免提。」

    江雪銘一眼打開手機的免提，「好了，你可以說了。」

    「江雪銘，雪銘，小雪。」

    「我愛你。」

    「很愛很愛，比我自己的生命還愛你，你聽清楚了嗎？」

    江雪銘瞪大眼睛，雖然有一點點預感，但是親耳聽到他的話，依舊讓他心跳如雷。

    他把手機放在窗戶上，身體往前傾，讓自己的心臟靠近手機，又把臉貼在邊上，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

    「我聽到了，那你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顧秦微微沙啞的聲音傳過來。

    「聽到……我的心跳聲了嗎？現在跳的很快哦。」

    顧秦的聲音伴著一絲笑意，「聽到了，聽得特別特別清晰。」

    「聽到就好，等下次見面，我再親口跟你說。」江雪銘把手機拿起來，背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絮絮叨叨地說道：「要不是我媽阻止，我們今晚本來應該在一起的，她也真是的，不知道怎麼了，非得讓我回家住，我現在好想見你！」

    「嗯，我也想。」

    江雪銘突然問：「你下午說要辦的事情辦完了嗎？」

    「已經辦完了。」其實根本就沒什麼事情。

    「那你開車過來，現在晚上九點，等快十點的時候，我媽跟我爸回房睡覺，你再偷偷開過來，我再出去跟你會合，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我覺得這個提議很好。」顧秦也忍不住了，可能是因為有人阻止，反而讓他們更加想念彼此。

    兩人敲定時間後就開始等，沒說之前還沒覺得，說了之後感到更加心癢難耐。

    江雪銘偷偷跑下樓去打聽「敵情」，看到江母還在客廳看電視，就在附近轉。

    「別轉了，轉得我眼都花了。」江母叫停他，「覺得無聊就上樓去打你的遊戲，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你覺得礙你的眼，那你就回房休息，我就要在客廳轉。」

    江母沒好氣：「你今天是不是皮癢了？」

    江雪銘：「你說的好像我哪天不皮癢一樣。」

    江母被他理直氣壯的話氣笑了，但不可否認他說的居然是事實，她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九點半，乾脆不看了。

    「行，那你就繼續在客廳晃，我看你能晃多久。」

    「你不看了嗎？」江雪銘佯裝詫異，「這個綜藝不是還沒結束？」

    江母優雅地白了他一眼，「你對自己沒點數嗎？」

    江雪銘嘿嘿一笑，在心裡比了個耶，他當然有數，還非常有數，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江母一走，江父也跟著上樓了。

    偌大的客廳很快剩下他一人。

    江雪銘沒有急著出去，在原地說了句你們不看了，我也不看了，然後噔噔噔跑回樓上。

    在樓上聽到動靜的江母，對江父說：「看看你兒子。」

    「男孩子嘛，他才二十一歲，調皮一點也很正常。」江父笑呵呵地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絲織睡衣，遞給江母，「快去洗澡吧。」

    「你就慣著他吧。」江母知道，明面上經常跟兒子吵架的江父，私底下其實在很多小事是很慣著兒子的。

    就是不知道，等他知道他兒子和顧秦在一起後，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笑得出來。

    江母接過睡衣，意味深長地看了江父一眼，轉身去浴室。

    回到自己房間的江雪銘立刻給顧秦發「暗號」，告訴他，他爸媽已經回房，現在可以開車過來了。

    顧秦一收到他的消息就出門了，平時二十分鐘的路程，他只用了很少時間。

    冬天的夜晚路上幾乎沒什麼車輛，剛好又一路綠燈，居然比平時快了一倍到達。

    江雪銘聽他說已經到了，還以為自己看錯時間。

    「怎麼這麼快？你不會一路超速行駛吧？」

    他穿上鞋子和外套，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偷偷溜下去。

    客廳的門已經被管家關上去了，這種大門平時打開都會發出很大的聲響，他乾脆爬窗戶，翻出去，來到別墅大門前，往外張望，結果並沒有看到顧秦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