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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秦是有聽說過這件事，只是不了解具體情況。

    江雪銘忽然想起來，顧秦現在已經不是顧氏集團的顧總。

    他可以把思意集團和辛源集團的合作向顧秦透露一點。

    他不好向江父解釋他為什麼知道那麼多，但是顧秦可以，以江父對顧秦的欣賞，如果是他說的話，江父肯定不會懷疑。

    顧秦見他沉默片刻，沒一會兒眼睛忽然又放出光亮，還偷偷看了眼江父和江母的方向，然後放下雙腿，雙手撐起上半身往他這邊挪了挪，朝他勾勾手指。

    「我問你一件事。」

    顧秦看著他的手指，指腹瑩潤，像玉一樣剔透好看，心臟被勾得痒痒的，傾身靠近他，兩人的距離立刻拉得很近，江雪銘白皙滑嫩的側臉和脖子近在眼前，氣息連同身上的暖意都在向他這邊傳遞，他的感官變得極為敏感。

    「什麼事？」顧秦喉嚨滾動了一下，無比慶幸自己出來前洗了個冷水澡。

    江雪銘一無所覺，小聲地說道：「你知道辛源集團吧？」

    顧秦點頭：「聽說過，一個靠能源發家的企業，這個行業的前景不錯。」

    江雪銘：「思意集團和辛源集團準備合作一個大項目，這一個月我爸一直在忙這件事，不過前段時間出了點事情，我覺得有點不靠譜。」

    顧秦立刻明白了：「你不想思意集團和辛源集團合作嗎？」

    江雪銘嗯哼一聲點頭，「思意集團有個股東叫趙錢禮，一直想謀朝篡位，前段時間公司查出一個高管利用自己的只為謀取私利，這個高管是趙錢禮的親戚……」

    他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這個項目對思意集團有的戰略意義，如果能成的話，對思意集團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趙錢禮一直想破壞這個合作，以後想再把我爸從董事長的位置拉下來就更難了，表面看是這樣的。」

    顧秦提取他話里的重點，「你覺得趙錢禮是在做戲，實際上這個項目有問題，趙錢禮明著反對，暗地裡真正的目的是想推進這個項目？」

    江雪銘真想給顧秦豎起一個大拇指，跟聰明人說話真是一點也不費力。

    「我是這樣想的，如果你懷疑這個合作項目有問題，你會怎麼做？」

    顧秦手指輕敲著左手的手背，沉吟片刻：「假設這個項目有問題，那問題大概率在對方公司身上，可以從這下手。」

    「這個恐怕很難查，對方公司敢這樣做肯定是已經準備齊全，可能讓你抓到把柄。」江雪銘也想過，可他沒有這方面的人手。

    「那就以合作的名義讓對方提供所有數據資料，有些東西必定是有徵兆的。」顧秦思忖地說：「辛源集團的主要業務雖然有前景，但是我記得他們三四年前的數據報告，表面看沒什麼問題，其實並不理想。」

    江雪銘懵了一下，「你怎麼還知道他們三四年前的數據報告不理想？」

    顧秦看了眼江父的方向，輕聲說：「以前看過他們公開的數據，再結合當時同行業，以及政策相關的數據信息，可以大致推斷出他們的數據是否真實。」

    江雪銘：「……你牛逼，而且那麼久以前看過的東西你居然到現在都還記得！」

    顧秦淡然一笑：「只是剛好記憶力比較好而已。」

    江雪銘突然覺得那本小說的作者一定是眼瞎了，顧秦這麼厲害的人居然只是反派男二，不管是人品，還是能力，完全反殺傅霖峰那傻逼。

    一段手機鈴聲響起，打斷兩人的談話。

    顧秦摸出手機，看到是顧母打來的電話，本想關了，瞥見偷偷往他手機屏幕瞄的江雪銘。

    江雪銘以為他沒注意到，但是兩人離得極近，他有任何小動作，他都能第一時間注意到，少年雪白的皮膚在他面前晃了晃。

    顧秦思忖著，最近他的自制力越來越差了，原本他認為自己很有耐心，可隨著與江雪銘的靠近，心裡的冷靜與耐心卻在逐漸減弱，思及此，他按下接通。

    顧母冷漠刻薄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你去哪裡了，怎麼沒在家裡呆著？」

    「您有什麼事嗎？」顧秦垂下眼問道，頗有些低眉順眼的感覺。

    「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顧母不悅地說道，「我不是讓你在家呆著，你是不是又去江家了？」

    「嗯，他們看我一個人在家，就邀請我過來吃晚飯。」

    顧母聽到這話更不高興了，「就算家裡沒飯吃，你也可以叫外賣，現在馬上回來，你弟弟最近那麼忙，你這個當哥哥的也不知道幫一下忙。」

    顧秦瞥見江雪銘抿緊的嘴唇，以他對對方的了解，這是山洪即將爆發的徵兆，嘴角往上扯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又迅速落回去。

    「您和父親是準備讓我回公司上班了嗎？」

    他的語氣像是小心翼翼，但是眼底卻有些漫不經心。

    「你爸說你這些年為了公司那麼辛苦，一直沒有休息，好在你弟弟也有心幫你分擔司的重擔，你就不用那麼急著回公司了，平時有時間多帶帶你弟弟，給他傳授一下經驗就行了，顧家把你養這麼大，這是你應該回報我們的。」

    「傳授你媽！回報你tmd！」江雪銘暴跳如雷，他的脾氣實在忍不住了，顧秦這個養母的臉皮也太厚了，說的那麼冠冕堂皇，真把人家當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