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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文成微微一笑，鄭重點頭：「我一定竭盡全力。」

    ***

    吃過飯，余彤和謝文成一起去宿舍找林楓。

    聽林香蓮說，林楓最近一直很忙，所以沒時間過來，謝文成和余彤沒有事做，乾脆去找林楓了。

    去的路上，余彤卻瞧見了林青。

    林青站在一戶人家門口，兩人神神秘秘地說著什麼，剛開始氣氛還很融洽，然而沒過多久交談就變成爭吵。

    「你這小姑娘咋回事兒?咋偷我東西呢?!做人可不能像你這樣!」

    雖然生氣，婦人還是壓著聲音，儘量避免被別人聽到。

    林青看起來也惱了，「我只是不小心帶走了而已，壓根沒注意到，這咋能算偷東西?你可別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你把扣子都放進口袋裡了，當我沒看見呢?!」

    眼看兩人快打起來，余彤連忙走過去，小聲勸道：「你們不要吵了，讓別人看到怎麼辦?」

    婦人面前的地上扯著一塊黑布，上面鋪著零零散散的東西，很顯然，婦人是在自己家門口賣東西呢。在自家門口賣東西也有好處，如果有人來查的話，可以立刻捲起東西回家，不怕被逮住。

    所以不特意去黑市的人想賣東西，也會用這種辦法。

    雖然現在已經是78年，但某會議畢竟還沒開，余彤記得第一個個體工商證是80年才辦下來的，所以余彤對這種事還很謹慎。

    聽到余彤的話，婦人的聲音明顯小了。

    林青則驚喜地看著余彤，撲了過來，「彤彤，你咋回來了?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車站接你啊!」

    「放假了，今天剛回來的。」余彤低頭瞥了眼婦人的小攤，問，「出啥事兒了?」

    婦人原本聽到余彤的提醒對她還有善意，現在一見余彤和林青是一夥的，立刻瞪起眼來，「咋的，你還想找幫手啊?」

    林青氣急敗壞：「這是我朋友，什麼幫手!我咋跟你說不清楚呢，我都在你這買這麼多扣子了，還差這一個?這個扣子就是不小心掉進我口袋裡的，我都不知道!」

    余彤漸漸明白過來。

    這是兩人買東西時引起誤會了。

    余彤對婦人道：「嬸兒，我朋友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別誤會。」

    婦人冷哼一聲：「我咋知道你們倆是不是一夥的?你說話沒用，讓她還我扣子。」

    林青見婦人腦子就是繞不過這道彎兒來，更氣，她將扣子全放到婦人手心裡，「我不買了行吧?!你把錢還我!」

    「哎，你這人咋這樣?!」婦人也急了，「挑了這么半天，咋說買就不買了?!」

    林青可買了不少扣子，趕上她今天一整天的賣的數量，這單生意可不能就這麼跑了。

    「那你到底想咋辦?」林青要被婦人氣笑了，「非得說我偷你東西，還一定讓我買，咋啥都聽你的?」

    婦人的腦筋大概是真的轉不過來，她皺著眉嘀嘀咕咕，顯然還有說林青是小偷的意思。

    余彤聽二人對話聽得頭痛，她沖婦人善意地笑笑：「嬸兒，我朋友都買了你這麼多扣子了，肯定不差這一個，你相信我，她絕對沒有偷你東西的心思。」

    婦人斜眼看向余彤：「你是誰，我憑啥相信你?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還想出來斷案了?」

    「你咋說話呢?」聽到婦人瞧不起余彤，林青不高興了，「她可是滬城大學的學生，她大學都能考上，咋就不能斷這麼個破案子了?!」

    婦人怔了怔，不太相信地看向余彤：「就她?滬城大學?」

    林青「哼」了一聲，「你以為呢。」

    婦人半信半疑：「你真的是大學生?」

    余彤點了點頭。

    她不明白自己是大學生這件事有啥好懷疑的，難道大學生還有啥特權?

    沒過一秒，婦人就讓余彤見識了大學生有啥特權。

    「哎呀!早說呀!都是誤會，既然這個小姑娘是你的朋友，那她肯定也不會偷東西!」婦人把扣子塞回到林青手裡，「快收著，我算你便宜點!」

    林青目瞪口呆。

    她剛才說的口乾舌燥，就差把邏輯一條一條理給婦人了，婦人都不聽，咋聽到余彤是大學生後，態度轉變得這麼快?!

    其實婦人也不是真的和林青過不去，她腦子就是轉不過這道彎來，只覺得林青「偷拿」走扣子沒付錢，那就一定是偷。婦人家裡有幾個讀書人，她從小就羨慕腦瓜好的，在她心裡，能考上大學的人腦瓜就是頂好的。

    更何況余彤考的還是滬城大學了!

    大學生好，所以大學生的朋友一定也好，婦人心中的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余彤也傻愣著，她傻愣著的功夫，林青已經火速和婦人結完帳，臨走前，婦人還沒忘沖余彤喊道：「小姑娘，好好學習，爭取為國家做貢獻呀!」

    余彤暈暈乎乎地答應著。

    走出胡同，余彤才不可置信地問：「大學生這個名頭真這麼好使嗎?!」

    林青很是沮喪：「看起來是的。」

    謝文成笑道：「考上大學不容易，一個縣城能考上幾個人?你是稀有種類。」

    余彤摸了摸頭，實在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