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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做了啊?」余彤盯著茄子，兩眼冒光，「這道菜挺費油的，你還沒開工資吧?要是我說啥你就做啥，以後你可能真的養不起我了，以後咱們還是節省一點吧。」

    「不是還有你補貼我?」謝文成給余彤盛好米飯，笑著遞過去，「以後我就吃你的喝你的，靠你養了。」

    余彤臉紅了紅，抬手拿起謝文成前天做的窩窩頭，塞到他嘴裡，「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70年代末沒什麼娛樂設施，吃過飯，余彤借著不算明亮的燈光看了會書，也就到睡覺時間了。雖說她已經和謝文成確定關係，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余彤還是有點不自在。

    她都能想像到，說不定明天鄰里就開始有他倆的謠言了。

    不過雖然會聽到謠言，余彤也想住在謝文成家。

    和他一起買菜做飯，還真有一種倆人結婚過日子的感覺。

    余彤四處轉了轉，最後溜達著回到臥室，期間謝文成在算是客廳的房間搭簡單的床鋪。家裡沒有木板，只能把單人沙發和板凳拼接起來，然後鋪上幾層褥子，看起來搖搖欲墜。

    不過謝文成倒是躺得挺好，沒有一絲抱怨，拿著本書躺了下去。

    他睡覺時只穿了件白色背心，露出緊實的手臂，胳膊舒展間肌肉隆起，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是余彤一直喜歡的好身材。余彤光明正大看了會，覺得這「床」實在不靠譜。

    她道：「床看著挺窄的，要不你去裡面睡吧，裡面寬敞，我睡這就行，我體重輕。」

    裡面的床是一米二的，睡兩個人都綽綽有餘。

    如果不是在70年代，余彤現在準保拉謝文成一起去裡面睡。

    謝文成翻開書，頭也沒抬，「不用，我睡這挺好，你快休息吧，明天要坐車。」

    滬城離縣城其實不遠，只是現在的交通工具時速實在不高，所以他們還得坐一天車才能到。

    余彤還想再說點什麼，又怕謝文成覺得她矯情，只好作罷。

    回臥室睡覺前，余彤扒著門框探出頭，「你要不要……一起進來睡啊?放心，我不動手動腳。」

    半躺著的謝文成瞬間僵硬。

    雖然該懂的他都懂，但在這方面，他還真是個純情寶寶，結婚之前一點都不想越軌。

    為了掩蓋自己已經通紅的耳根，謝文成埋下頭，佯裝認真看書，低聲道：「這裡挺好的。」

    雖然謝文成竭力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但余彤還是聽出來，他的聲音有一絲波動，這說明……他現在心跳很快，在緊張。

    余彤看著謝文成害羞的樣子，心裡吃了蜜似的甜。

    真甜。

    她關上臥室門，自己也躺到床上，聞著被子上熟悉的味道，她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從床頭滾到床尾，快掉到地上時就主動爬回去，再來一遍。

    現在真有點……期待結婚之後的日子了呢!

    ***

    從火車上下來，余彤與謝文成又轉搭班車，終於抵達縣城。

    火車上人多，在車上嘎吱一整天，余彤已經形象全無，困得道都走不動。他們是坐著回來的，坐著睡覺太累，雖然有謝文成在身邊，但余彤也不敢靠，生怕被人當著面罵不知廉恥。

    下了車，余彤走在前面，謝文成負責拎東西，匆匆往家走。

    林香蓮知道他們今天回來，特意早下班，現在正在家做好吃的呢。

    一進胡同，余彤就聞到了陣陣菜香，林香蓮應該是燉了豬爪。

    胡同里有兩三個人聚在一起聊天，看見余彤，都搶著來打招呼，「彤彤回來啦，放假了?」

    這可是他們認識的唯一一個大學生，現在的大學生寶貴著呢!

    余彤笑著和大家打了招呼，走向自己家。

    身後鄰居還在議論，「彤彤現在可真有出息。」

    「那可不，人家都是大學生了，將來國家包分配的，前途無量。」

    「她跟小謝是咋回事啊，咋一起回來了?」

    「哎，你們沒聽說嗎?彤彤去上學不久，小謝就辭職走了，好像是回滬城了!我猜他就是為了彤彤回去的!」

    「……不會吧，我聽說謝家背景很強啊?小謝和彤彤真走到一起了?」

    「這有啥不可能的?謝家雖然厲害，但我們彤彤也不差啊!她早先下地幹了多少年活啊，現在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都成大學生了!」

    ……

    余彤進門時，特意瞧了王琳琳家一眼，她走後總擔心王琳琳又來找林香蓮麻煩。

    她不怕王琳琳來找麻煩，只怕林香蓮因此什麼都不敢吃，苦了自己。

    余彤雖然不是林香蓮的親生女兒，但兩人已經相處這麼多年，余彤對林香蓮也是有感情的，感情還很深。她不願意看到林香蓮吃苦受罪。

    不過余彤的擔心很快就解除，余彤進門後才得知，王琳琳已經搬走了，不在這住了。

    聽說是被她兒子接走了，楊羽跟著一起走的，不知道現在在哪。

    林香蓮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都有聽你的話，頓頓吃新鮮的青菜呢。」

    對林香蓮來說，每天能炒一個新鮮的青菜吃，那就已經是頂好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