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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頓飯張建軍吃得格外暢快，他雖然是廠長，但一直堅持以身作則，平時都和其他工人一起吃大食堂。大食堂的飯根本不用多少油，廚師炒的也馬馬虎虎，別提多難吃了。

    張建軍已經好久沒吃過這麼豐盛的晚餐，雖然只是些蔬菜，但真吃起來，比肉還美味。

    更何況還有餘彤給他準備的「小菜」呢。

    張建軍只恨自己沒帶瓶酒過來。

    臨走前，張建軍開玩笑道：「彤彤做的飯這麼好吃，以後可要經常來蹭飯了。」

    「當然可以，最好帶著爺爺奶奶一起過來。」

    張建軍樂得點頭，「那當然好了，得讓他們嘗嘗你的手藝。對了，謝主任不一起走嗎?」

    謝文成雖然比張建軍年輕，可卻更能沉得住氣，此刻他只是淡笑著聽他們的對話，「我一會兒再走，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人的氣質果真是天生的。

    余彤感慨完，張建軍也走了，走之前還沒忘意味深長地看了謝文成一眼。沒來余彤家前，他就聽父母說起余彤和一個年輕小伙子一起去看他們的事，當時張建軍還奇怪呢，也沒聽說余彤搞對象啊。

    來了之後看到謝文成，他就明白了什麼。

    謝文成他了解，常聽其他領導提起，余彤這運氣是真不錯，謝文成是個各方面都很棒的年輕人。聽說當年有機會走更好的路，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跑到一個縣城裡當什麼供銷社主任。

    張建軍走了，林楓和謝文成卻還沒走。

    余彤歪了歪頭，好奇道：「你倆咋還不走?等著飯後甜點?我這可沒有。」

    「你這孩子說啥呢，」林香蓮笑道，「你們倆快進屋坐，別聽她亂說話，我給你們洗水果吃。彤彤今天早上去買的，可新鮮了。」

    當然，是去黑市買的。

    謝文成聽後瞥了余彤一眼，笑盈盈的。

    余彤不自在地躲開，一步三跳地跑進了屋。

    謝文成和林楓又留下說了會話，約莫也就半個小時的功夫，謝文成提出離開。倒不是他急著回家，他是怕自己再多待，又會有閒話流出來。他受得起，余彤可受不起。

    他不想再讓余彤經歷一遍今天發生的事了。

    回去的路上，林楓猶豫半晌，還是問道：「文成，你和蘇小雅到底能不能成?」

    「問這個幹什麼?」謝文成推著車往前走，「我對這種事不感興趣，你又不是不知道。管她是蘇小雅還是趙小雅，在我這都沒分別。」頓頓，又道，「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你那了，好幾天沒回家，得去看看奶奶。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這幾天為了躲蘇小雅，謝文成一直在林楓宿舍打地鋪。

    「好，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要是真不想結婚，還得趕快解決才行。」語落，林楓忽然想起什麼，忍不住問道，「不過文成，你到底是不想結婚，還是不想和蘇小雅結婚?」

    謝文成看了他一眼：「什麼意思?」

    林楓皺眉道：「意思就是，如果結婚對象換一個人，你會同意嗎。比如……你身邊的其他女孩。」

    謝文成聽出點不對勁來。

    他身邊的其他女孩?那不就剩餘彤了嗎，林楓是余彤的哥哥，問出這話可非比尋常。謝文成皺眉思考半晌，才道：「咱倆之間就沒必要打啞謎了吧，有話直說。」

    林楓嘆口氣。

    他還想不動聲色的從謝文成嘴裡套話呢，看看他對自己妹妹有沒有意思，不然到時候余彤單相思就不好了。

    哪知道謝文成這個人精，明明沒經歷過什麼能鍛鍊人情世故的事，他咋就這麼世故?

    或者說，是林楓太笨?

    「唉，就是我家彤彤啊……你覺得她怎麼樣?」怕謝文成不喜歡余彤，林楓沒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不然以後余彤還有啥臉見人?

    聽著林楓的話，謝文成也就真的想了想如果和余彤結婚會怎麼樣。

    應該……很有趣吧。

    家裡肯定沒有安靜的時候，不過一定會是快樂的。

    他想起自己上次騎車帶餘彤回家時的緊張感，當時沒想明白，現在被林楓點破，他好像也能明白那是什麼感情了。雖然他總說自己是因為林楓才幫余彤，但事實上，是因為她是余彤，才幫她的吧?

    林楓看著謝文成彎起的嘴角，隱約明白了什麼。

    謝文成笑了半天，也沒回答，還是林楓催促他後，他才輕咳一聲，道：「林楓，我是不是挺老的?」

    謝文成其實才24歲，20冒頭，不算老，只是和余彤的年紀比起來，差的就有點多了。只不過余彤平時處理事情一直像個小大人，人也比同齡人成熟得多，所以他和余彤在一起，才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林楓還真就認真想了想這個問題，「和我比不算老，和余彤比當然老了，都是老爺爺了。」

    謝文成：「……」

    這人可真不會說話。

    ***

    送走所有客人，余彤拿起掃帚打掃衛生。

    林香蓮連忙走過來，「好了，你趕緊去休息，在外面跑了一天了，不累嗎?這裡我來就行，不用你做。」

    「媽，我也應該幫你做點家務，不能總是讓你幹活啊。你忘了，醫生讓你多休息。」每次林香蓮搶著幹活，余彤就拿這一條來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