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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白雁翎的女人你也敢覬覦?

2023-09-28 23:59:11 作者: 上湯娃娃菜
    她那樣做過後,才發覺自己還是第一次主動吻了一個男人。

    還是強吻……

    不,好像也不是,她以前好像也主動吻過一個人……

    也許是身體浸在冷水裡讓她的思緒發生混亂,她強迫自己不去想會讓思緒紛亂的事情,小手觸到他的清晰的下頜線條,緊緊閉上眼睛……

    白雁翎從她的唇貼上自己的瞬間,整個人就僵住在了水裡。

    他醉心商界,感情的事情一向是其他女人主動,他從不給其他女人得手的機會,卻不知自己為何屢屢讓眼前的女人觸到自己的逆鱗……

    他心裡有一絲怒氣,覺著自己應該推開她,如同從前一樣,卻又不知為何……思緒忽地飄至很遠的地方……

    有那麼一個女孩子,也曾這樣主動吻過他……

    而那日,月色也如今日這般朦朧,未照清那女孩的臉,倒把面前的這位映襯的面色清瑩,羞澀間透出一分婉轉媚態,他如果不知道面前這女人是林思涵,也許會恍惚覺得自己真的找到了想要找到的人……

    韓青楓走到泳池外面時,當然也看到了泳池外樹的牌子:私人泳池,閒人勿近。

    他之前已經跑了很長一段路,微微喘著氣,望見那八個字不由得皺眉,探詢地透過泳池外的玻璃門向裡面看去,就看見泳池裡,一男一女正吻在一起。

    女孩子穿著很美的長裙,裙擺此刻全都浮在水上。

    他看不清兩人長什麼樣,只是看著側臉,就知道是一對容貌上佳的般配情侶,在美好的月色中相互偎依。

    他別過眼,有幾分非禮勿視的意思,眉心卻不知為何擰得更深了些,雖繼續往前走,步伐卻明顯緩慢幾分。

    顧煙然的餘光里感覺不到來自泳池外懾人的目光後,就立即放開了白雁翎,強撐著往岸上靠近。

    不到一會的功夫她就感覺到那種來自腦中沉沉的困意,好像因為之前強迫自己清醒,反而加速了藥力在周身瀰漫,她深深吸了口氣,甩了甩頭,繼續往岸邊走去。

    只是還沒走幾步,她就覺腰部被用力一攬,下一秒,她就被白雁翎收進了懷裡,聽見了他明顯快了幾分的心跳聲。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正好看見他略低了下巴盯著自己,嘴上緩緩划起迷人又令人迷惑的笑弧,嗓音里明顯含著怒氣,「林思涵,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說了,你幫了我,我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嗎?什麼結婚,什麼三個月一月見一次……不用了,統統都不用了,你放我走吧。」

    她越說越覺得腦中的昏意愈發沉重,壓迫著她隨時都能溺在水裡呼呼大睡,就想解開他在自己腰際的制掣,他反而將她摟得更緊。「林思涵,你以為你在幹什麼,跟我打游擊戰,摸完就溜,親完就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無賴……」

    再盯著她看,這張眼睛半睜不張的小臉明明一副迷糊的模樣,在他眼裡看著竟愈發可愛,可愛到他忍不住低頭觀察她的唇,唇線被水浸泡,已經殘缺不堪,他索性伸出另一隻手抹去她被精心勾勒的唇線,露出她原本小小的,薄薄的,邊緣不甚清晰的小嘴。

    他終於放開對她腰部的鉗制,伸出兩隻手。小心翼翼撫上她的臉……

    他一直以為上次和她的那一夜是酒精作祟,可這次他還沒來得及喝酒,雖已經吩咐服務員將紅酒置於泳池的休息台上,供他和好友飲用,但他還一滴未沾,卻已經對她……

    只是還沒碰到她的臉,一臉迷糊的女孩子忽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第一反應就是咬了他的手腕一口,疼得他手猝然緊縮,她又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掌心帶著水的這一掌在空中划過清脆的聲響。

    她不是沒打過他,只是上一次她是夢中打人,不像現在這麼狠,這麼痛,緊刮著他的耳廓扇在臉上。不僅僅只是火辣辣的痛意,連帶著耳邊都像有了無數隻蒼蠅嗡嗡作響。

    顧煙然這才徹底驚醒過來,望見他眼裡分明有難以置信和疾速攢動上涌的怒火,連忙奮力夠上了上岸的欄杆,掛著欄杆,拖著吸了大量水的長裙艱難地上了岸。

    完蛋!她心想,她剛剛又陷入極度睏倦中,以為是什麼人想要侵犯自己,真是拼盡全力也要給他狠狠一擊,哪裡能想到面前的還是白雁翎,這下是不可能再和他有如何的發展了,卻又覺得無謂,現在只想逃開一切忘記一切遠離這裡遠離人群,找到某個角落好好睡一覺……然後醒來想起那些事情……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

    所以就邁開步子,能跑就跑。能多走一步就是一步,也不敢想被拋在泳池裡的人會作何反應,三步並作兩步撲在了玻璃門上,用力推開門往跑,毫不猶豫往左邊走,就有一人從陰影中慢慢走出來,「煙然,是你嗎?」

    那人身高腿長,眼眸是淺淺的琥珀色,微微動唇,音質清冽地像個出校不久的青澀學生,還帶著淡淡的書卷氣。

    顧煙然心臟狠狠一縮,條件反射地感受到從心口傳來的痛楚。

    她怎麼也想不到……都看到她吻住白雁翎的韓青楓還在原地里等著她……

    但依著他生性多疑的性子,做出這樣的事倒也在情理之中……

    顧煙然狠狠吞咽了口唾沫,身體裡的預警機制在腦中瘋狂響起,她知道自己該逃開他,可他封住了自己逃跑的前路,後路返回只能回到大廳被鍾銘兒送入虎口,進退維谷中,只得站在原地,什麼也不說,一動也不動,她清晰地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順著身上的水珠落到腳踝,又瘋一樣地逆行,弄得她頭腦暈乎,幾乎快要支撐不住。

    「是你,當然是你。」

    韓青楓一邊說著,一邊朝她走近,語調里有著抑制不住的激動和嘆息,「不會再有一個人像你……害怕時嘴唇會抿的這麼緊,心虛時手心全是指甲劃出來的印……」

    他一步步走到她身邊,「煙然,把手伸出來給我看,別再讓手上都是傷痕,好不好?」

    顧煙然把頭低下,聽著他溫柔的聲音,關切的語調,腦海里卻衝撞著曾幾何時,他滿臉失望憤怒地罵自己是個下賤的婊子時的場景。

    ……他曾經是她的神,她對他說的一切言聽計從……

    但現在,經過從前的那些事情,她……

    她再也不想讓他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

    哪有什麼破鏡重圓,不過是一次次的失敗疊加起的不甘心迷惑著心口,想要重來一次。

    儘管心中想的堅決,可舊日感覺浮上心頭還是讓她從眼眶裡落下大滴大滴的眼淚,她知道自己還是沒放下,卻不能再允許別人擁有再傷害自己一次的機會,就後退幾步,背過手去,哽著喉嚨輕聲地,「你認錯人了。」

    「我不會認錯人的。」

    韓青楓緊緊盯著她,唇角牽了笑,神情又喜悅又悲傷,「你還活著……煙然,你剛剛在大廳里叫了我的名字,對不對?……半個月前,我在譽仁的辦公室里看文件時有人敲門送文件,那個人也是你是不是?你在譽仁是嗎?你還活著……」

    他雙手牢牢按在她纖弱的肩膀上,語氣變得激動,「你既然還活著為什麼瞞著我?你難道不知道……」

    「我不是什麼顧煙然。先生你真的弄錯了!」

    她後退幾步想走,他已經拽住她的手腕,「是,長相一樣當然有可能認錯,可習慣不是人人都有的,讓我看看你的掌心,讓我看看……」

    他強硬地想掰開她的手,想確認她的手心是否已經一片狼藉,卻忽覺得整個人被什麼力道朝後狠狠一推,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距離顧煙然……是白雁翎好幾步遠。

    白雁翎身上已經裹住了浴巾,有水珠自他的發梢緩緩滴下,流淌過他英俊的臉龐,襯得面容有幾分魅惑。

    他整個人將顧煙然護於身後,平靜的臉上無波無瀾。望向韓青楓的臉上也沒露出任何表情。

    「韓先生,我忘記恭喜你了,訂婚快樂。」

    他在唇角緩緩勾了點笑意,而後轉頭摸了摸顧煙然的小腦袋,「還在這跟我鬧,你這麼喜歡和我生氣?」

    他的舉動看上去又寵溺又溫柔,只有她知道那漫不經心的揉捏里是如何在用力按摩她的腦袋,顯然在為剛剛那一巴掌泄憤,整的她腦仁疼的厲害,卻又不得不抱住了他的腰,配合的一句話也不敢說。

    雖然她不知,他怎麼會為自己故意在別人面前演這一出,還因為他突然出現自己身前,以為自己身份暴露而被嚇了一大跳。

    「……白先生,你認識她?」

    韓青楓的視線膠著在白雁翎揉在顧煙然腦袋的那隻手上。壓下心頭所有的不快,強自鎮定地問道。

    白雁翎未曾看他一眼,依舊看著把頭埋進他腰窩的女孩子,又是揉了揉她濕亂的長髮,「當然,我剛和她結婚才一個月,我怎麼會不認識她。」

    「這不可能!」

    韓青楓被「結婚」這樣的字眼刺的血液上涌,朝兩人走近幾步,白雁翎這才不緊不慢地轉回頭眯著眼看他,他一下子就感覺到那股懾人的氣焰,生生停住了腳,竟是難以再往前一步。

    白雁翎放下揉著顧煙然腦袋的手,轉而把她裹進了懷裡,對韓青楓露出愜意的笑,「怎麼不可能?我家同林家是世交。從小也算青梅竹馬,長大後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

    顧煙然沒想到他會把自己拉進懷裡,她聽見他的心跳再度恢復了穩健,出了泳池有一會,她開始覺得冷,渾身發起抖,他似乎也感覺到她的寒意,把她摟得更緊了些,她就貼在他的胸膛處,忽然感覺莫名的安心,在他的懷裡……又漸漸感覺到了困意。

    她想打個噴嚏,像是被他的懷抱撫慰,脫口而成了淺淺的一個哈欠。

    她不能看韓青楓,她在心中反覆告誡自己,她是林思涵,是白雁翎的妻,從未見過韓青楓這個人,今日,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韓青楓看著被白雁翎牢牢箍在懷中的顧煙然,心口的不快和怒意壓迫上了他的大腦。

    什麼林家,什麼青梅竹馬?

    她姓顧,和她青梅竹馬的是自己才對!

    他朝他走近幾步,甚至想從他手裡奪過顧煙然,白雁翎早就看透他的想法,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韓先生想找我妻子有什麼事?」

    這男人的壓迫力……

    韓青楓察覺自己前進的艱難,他盯著他的視線也一點點冷下來,「我再說一遍,她不是你的妻子。我有話要和她談談,還請白先生給個方便,不然……我就報警了。」

    充滿威脅意味的話語落入白雁翎耳里,他的眼皮都沒抬一下。

    只是看著韓青楓,笑容終於散落了個無蹤無影。

    他忽地感覺到懷裡的重量一沉,低頭看見她已經閉著眼睛像是暈了過去,心裡一沉,一把將她橫抱起來,甚至沒再理會對面的韓青楓,轉身,往右側的走廊走去。

    未走幾步,韓青楓已經快步於他前面攔住他,「白雁翎!」

    「韓先生。」

    白雁翎緩慢開口,聲音不見喜怒,面對著幾乎氣急敗壞的韓青楓,語氣溫和地像在勸慰一個孩子,「今天是你訂婚的日子,你最應該做的就是像我一樣,陪在自己的妻子身邊。」

    「白先生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說了,你懷裡抱著的女孩不可能和你結婚,我和她認識,我有很多事要和她說清楚,還,請,你放,下,她!」

    「搞不清狀況的是你。」

    白雁翎依舊語氣平緩,只是音調已經已經降到冰點,「你沒看見她已經睡著了嗎?」

    韓青楓臉色也早已沉下來,他儘量克制著怒氣,「那就把她抱給我,她醒了之後我再和她……」

    「韓先生。」

    白雁翎再次打斷他的話,深眸中散發著平靜卻又讓人不敢冒犯的意味,「我白雁翎的女人也是你可以覬覦的?」

    這句話夠狠,狠的人韓青楓說不出話,白雁翎的氣場太迫人,他早就領教過這男人的厲害,仿佛自己如何排山倒海,在他眼裡不過是拈花一笑的事情,他面對白雁翎總會情緒波動思緒翻湧,對方永遠只會平靜以對不露聲色,他扒不下他撲克臉的那張面具,只能任由自己的情緒全部外露在他的眼中,真是輸了個一敗塗地。

    卻無論如何不會甘心就這樣放顧煙然離開,想直接上去搶人,白雁翎依舊抱著顧煙然,只是騰出一隻手直接扣住了韓青楓想要伸過來的手----

    「呦,這是怎麼一回事?」

    剛剛為顧煙然指過路的男子過來想湊個熱鬧,才轉彎就看見過道上兩個男人正僵持著,好友用手扣住另一個男人的手腕,那男人的臉早已迅速慘白了下去。

    「阿時,叫莫寒備車,我們現在就走。」

    白雁翎像是沒看到韓青楓顫抖的眉心和面上近乎扭曲的憤怒,平靜吩咐道。

    「ok。」

    男子應下,又忍不住用同情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韓青楓,轉身往外走,哪想到背後忽然傳來一人的悶哼聲。

    -

    「沒找到?泳池裡沒人?不可能!我給她下了足量的安眠藥!她根本走不了幾步,要麼現在在什麼地方讓自己此處清醒,要麼就在什麼地方睡覺,你怎麼可能找不到她在什麼地方呢?!當然是找,繼續找!她不可能離開帝豪的,就憑她那個蠢貨?……行了,你要是找不到,就別當什麼財務主管了,調到銷售部和顧煙然一起爭業績吧!」

    鍾銘兒一面向和自己打招呼的人露出微笑,一面咬牙切齒的在電話里對楊悅進行毫不留情地恐嚇,而後直接掛了電話。

    「顧煙然,你這賤人……」

    她一邊咬牙切齒地怒罵,一邊又將探詢的眼光焦急地向四處掃射,渴望能看見韓青楓的身影。

    這可是他們的訂婚宴,韓青楓已經在主場上消失了好一會了,再這樣,別人會起疑心的。

    她坐這個韓家少奶奶的位子本就坐的心驚膽戰,現在不過才訂婚,位子只能算是坐上去一半。如果真讓顧煙然攪黃……她不介意真的讓顧煙然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反正她的身份證都已經註銷了,殺死一個死人……也用不著負什麼法律責任……

    她真的開始在心裡算計起這件事情,只能盼望韓青楓沒能和顧煙然見上面,舉著酒杯愣愣出神的時候,忽的聽見周圍響起讚嘆和吸氣聲。

    「那是……那是白雁翎?」

    「是,是的!」

    「我的天哪,這可是我第一次看見真人!」

    她不知他們在談論什麼,順著他們的目光轉過視線,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和白色西裝的男子懷裡抱著一個女人從大廳的偏門走了進來。

    那男子的臉……她禁不住地也同其他女人一樣深吸了口氣,都說現在社會發展,女性經濟實力和社會地位比從前上升許多,因而比起從前的糙漢和充滿荷爾蒙的性感男人,如今更偏愛相貌精緻漂亮的男子,她先前還不甚在意……現在真是信了。

    ……那不是漂亮,是一種精緻的美。奪魂攝魄的狹長深眸里只有淡漠,高挺無肉的鼻樑下緋色唇瓣抿如直線,只是頭髮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裡走出來……要是個女人,出水芙蓉也不過如此,他只是面相偏陰柔了些,可此刻漠然的神情又讓人覺得有些莫名的魅力。

    她當然知道白雁翎,但這是第一次,她真真切切地知道他是誰。

    「天哪,他抱著一個女人,是誰!明天一定又要上頭條新聞!」

    「男友力爆棚,怎麼那麼蘇,我要是能被他抱著,一秒,一秒就可,我可以升天了!」

    「哈哈,幸好我們沒去泳池,好多名媛以為他會出現,各個脫了禮服穿著比基尼在泳池旁邊賣弄風騷,現在連他的面都沒見著,指不定有多後悔!」

    其他女人嘰嘰喳喳的談話讓鍾銘兒終於意識到他懷裡還抱了個女人,她的視線這才下移,當接觸到那女人的衣服時就覺得腦子轟一聲響,不相信地推開其他人,在眾人或嫌棄或厭惡的目光里朝白雁翎身旁靠近。

    不可能,他懷裡的不可能是那個賤人!

    她踮起腳尖想要看個清楚,恨天高的腳跟早就把她的腳托的和地面幾乎垂直,再一墊腳,整雙腳直接往前面傾瀉,無人扶她,她直直摔了個狗啃屎,分明聽到眾人掩飾不住的嘲笑聲,恨得好想起身,卻疼的渾身動彈不得。

    他懷裡的不可能是顧煙然。

    她的下巴磕在地上,整個人僵硬地臥著,顧不得身上傳來的痛楚,心還在企圖安慰自己,大腦已經冷靜地告訴了她自己的判斷:是,她是顧煙然,顧煙然正在被江山市第一首富,第一英俊的男人抱在懷裡,像個公主一樣地躺在白雁翎的懷裡,被眾人羨慕著;而她,未婚夫不知跑向何處,一個人摔在地上無人幫忙,像個白痴一樣地躺在地上,被眾人恥笑。

    都怪顧煙然!都怪這個蠢貨!這個小賤人!

    是,她真是看輕她了,沒想到許久未見這小賤人學了不少媚人的伎倆,五年前在那種骯髒的地方還真不是白待了的,自己還在這邊要死要活地纏著韓青楓,訂婚宴上韓家人沒有一個出席就罷了,他們不承認至少韓青楓還承認自己是韓家的准少夫人,她倒好,直接攀上了個最厲害的,怪不得敢在公司里整楊悅,還當她的面威脅她,原來早就攀上了高枝,今晚又勾走了韓青楓的魂……

    那一瞬間,鍾銘兒被鋪天蓋地的恨意席捲,眼睛幾乎燒成了紅色,她咬著牙一點點從地上爬起來,此刻身上的疼倒成了其次,心中的恨意和妒忌比這疼厲害千倍百倍,她一瘸一拐,卻強撐著面色泰然地往大廳的後方走,在眾人目光中直接走出大廳,走到走廊盡頭的電梯前面。

    「顧煙然,你想跟我斗是嗎?」

    她摁下向上鍵走進去,在電梯裡摁向頂層樓,語氣木然卻冰冷沁骨,「那我就好好和你斗!韓青楓要是不知道你還活著還好,要是知道,你對我就再沒什麼威脅的籌碼……既然如此,我一定會變著法兒地折磨你,非讓你,嘗到我現在百倍千倍的痛苦才行……」

    她想起剛剛看見的白雁翎,他淡漠的神色英俊的臉,還有他氣場的身材,抱住顧煙然仿佛就能護她所有的安心感,心中忍不住升騰起一股渴望,仿佛有一個更大的世界在向她招手……那是比韓青楓向她展露過的,更加絢麗惑人的世界……

    手機鈴聲響起,她從包包里掏出來,看見來電顯示是韓青楓,唇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面無表情地將手機貼在耳邊,沒等那邊說話已經說話,「青哥……別找我了,我已經不在大廳了……」

    「我在哪?呵呵……」

    她的聲音空洞落寞,儘管她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我去了帝豪頂樓……青哥,我們結束吧,我說真的……我本來以為今晚是幸福的開始,但也許反而是噩夢的延續……這麼多年,我在你身邊辛辛苦苦地做的那一切……」

    「我不後悔……我只是覺得累,覺得自己好傻……我不說了……外面風好大,好冷……青哥,你一定要回去好好休息……」

    隨著電梯「叮」一聲響,她迅速掛了電話,走出了電梯,把包包放下,隨意將高跟鞋扔到一邊,慢悠悠繞過天台的欄杆,扒著欄杆向外面的世界看去。

    「韓青楓。顧煙然……我非把你們玩死不可。」

    她慢慢閉上眼睛,讓冷風盡數在臉上吹拂,直到聽見身後有人喚著「銘兒」朝她大聲喊過來,她唇角終於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

    -

    深夜,白家。

    顧煙然躺在床上,已經換了乾燥舒適的衣服,傭人正在用干毛巾給她濕漉漉的頭髮吸水。

    她安靜地睡著。

    白雁翎在臥室里站著,盯著她的小臉,看她居然能睡的這麼平靜,心裡湧起幾分意難平的感覺。

    之前劉醫生來過,說她應該是吃了什麼藥,所以非常睏倦就睡過去了,只要等她醒來就好。

    她倒是能安心睡著,只怕今晚因她睡不著的人只多不少。

    有人敲門,他轉過頭。看見好友走進來,先是打量了一下顧煙然,才笑著看他,「我就知道你們兩不一般,她沒事吧?」

    白雁翎沒說話,只是走出臥室,走到二樓的陽台處,悶悶拿了支煙,「她能有什麼事。」

    好友從他煙盒裡也抽了支煙,笑道:「真應該把剛剛你制服韓青楓的樣子錄下來,讓這位小姐看到,一定覺得你非一般的帥氣……對了,白叔叔呢?」

    白雁翎徐徐吐出一口煙霧,淡淡道:「不知道,我管他在哪,時見深,你要是了解我的,就不應該多問他的事情。」

    時見深沒說什麼,把玩手裡的煙淨不抽,只是冷不丁來了句,「我瞧著你對這個小姑娘上了點心。」

    「胡說八道。」

    白雁翎狠狠皺了下眉,聲音有一絲未察覺的心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找那個女人。」

    「哪個女人?是那個名字不知道,模樣也不知道的女人?」時見深搖頭,嘴邊又送了一口,「你可曾想過,她那樣身份的女人,如何能對你上心?就算……就算你是她第一個男人,她也是你第一個女人……我可以告訴你,找到她,然後得知她對你也懷著同樣的心思的這種概率的可能性……接近於零。」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

    白雁翎被好友說得心下有些黯淡,沉默了會,卻還是認認真真道:「但只要概率不至於是零,就說明還是有這種可能性……如果她真的也一直記著我,一心一意地,如同我想找到她這般的想找到我……那我現在任何情況下的心猿意馬,在再次面對她之後只會變成愧疚。」

    這話說的時見深一愣,他從不知自己的好友在某些方面的堅韌已經超出了他的想法。

    可是……

    「可是你已經心猿意馬。」

    時見深毫不客氣地戳他心口,「我回來也就一個星期,這中間加上這次,也就看見你和她碰撞過兩次,你說你,平日多溫和成熟的一個男人……怎麼一遇到她,什麼幼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什麼偷聽電話。深夜飆車,片刻恍惚,尋人打架……雁翎,你差點捏斷韓青楓的手腕,放開他後本來就能帶著這小姑娘走了,他在背後想給你掄一拳,要是平常你早就閃到一邊讓他撲了個空不就得了……還偏偏對著他的臉補上一下,掛了他一臉的彩……你那時候就像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哪像個二十七歲的人……」

    他有嗎?

    白雁翎一下子被他嗆得說不出話,細細想來還真發覺自己待她與常人的不同之處:他待別人非常溫和,卻也涼薄到了極致;對她倒也厭煩到了極致,卻早已破開表層的那層淡漠,對她傾入了不少真心實感來。

    「那是因為我討厭她……她是林家的女兒,和我小時定過娃娃親的女人……」

    「哦,是她啊。」

    時見深笑起來,「林家有女初長成,從小就嚷嚷著要嫁給你,如今得償所願,你現在對她也有了點不一樣,甚好,甚好……感情這種事情,一見鍾情不如日久生情,見不到摸不著的白月光不如能揣在懷裡的饅頭踏實……」

    「時見深!」

    白雁翎動怒,剛想說什麼,就看見一個傭人在背後喚了他一聲,輕輕說道:「少爺,夫人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我們沒辦法,只好找您來接了。」

    說著,把手裡的電話遞了上去。

    白雁翎掃了好友一眼,接過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

    這一看……就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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