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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58:30 作者: 龍姑娘莫芊
「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沈長清問。
楚涵沉默了一下,想到自己的經歷,慘不忍睹,本來想埋在心底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給別人增添煩惱。
可是……
楚涵委屈的癟起了嘴,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獨自承受,嗚嗚了兩聲,靠在了沈長清身上。
「長清我……我做不到像你那樣什麼事都往自己肚子裡咽,我……我想殺了那群畜生!」
「發生了什麼事?」
楚涵細數自己的遭遇,把自己從被弄進山村到如何被欺辱都一字不差的說了。
「你為什麼要留下這個孩子?」沈長清很是不解,痛恨的人的孩子,她為什麼回到家之後不去醫院做掉它。
楚涵手指輕輕的搭在肚子上,好像在和肚子裡的寶寶玩遊戲。
談起孩子,楚涵的神情變得異常溫柔,讓沈長清有一種她母愛泛濫的錯覺。原本還是個孩子的姑娘,突然之間就長大了。
「怎麼說呢,我剛開始恨這個孩子,恨它打亂了我的生活,是我的污點,可是慢慢的他在我的肚子裡長大了,有了形狀有了心跳,我開始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了,我覺得生命好神奇,他就這樣出現在我的肚子裡,一個新的生命,一個以後會叫我媽媽的人。」
她沖沈長清笑了一下,露出四顆牙齒,嘴角彎彎的,眼睛也彎彎的,帶著光。
「我捨不得他,從他第一次把我從夢中驚醒,踹我的肚皮時我就決定了,我不知道他會對我以後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我都要生下他,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
「聯繫過李如彬嗎,他到處找你,四處漂泊。」
楚涵搖了搖頭,有些惆悵,「我不敢,我不知道他知道我的經歷後還會不會要我。」
他們的事沈長清一個局外人實在不方便多說,只建議她先聯繫聯繫李如彬,不管結果怎麼樣總要先讓他知道楚涵已經平安無事了。
「長清,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大眼窩都出來了。」
「我剛辦完我母親的葬禮。」
楚涵瞬間閉了嘴,把沈長清的腦袋掰到自己這邊,用單薄的肩膀給她些安慰。
「阿姨……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是生病了嗎?」
「嗯。腎衰竭。」
沈長清沒在說話了,自己之後的打算就如楚涵所說的,爛在肚子裡吧。
此去一別,亦如永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瞬息萬變
和楚涵見了面,說起來她在國內也沒有什麼牽掛了,臨走前說等楚涵生寶寶的時候會回來看她。
天涼了,沈長清離開北京時路旁的參天古樹爭先恐後的的掉葉子,還沒徹底變黃就已經掉了一大半了,北京的秋雨來的也準時,落葉都被雨水黏在地上,覆了厚厚的一層。
她走的時候沒人送,頻頻回頭,眼裡總是密密麻麻的葉子,拼湊的緊密,讓人喘不過氣的感覺。
新聞上說金依脫離危險後立刻轉了院回了美國,顏謹跟著去的。
挺好,美國那邊醫療發達,如果金依能恢復過來也是對她的一種安慰,不至於太過愧疚。
她還當他在北京,這座城市還有他的溫度。
……
「伊森,我可聽凱文說了,你打算出新專輯了?真不夠意思,對我還瞞的死死的?」
納韋爾的無名酒館裡,毛髮旺盛的大鬍子店長美滋滋的笑著,不時環視四周看看今晚的客人來了多少,大部分時間都用友善真誠的目光對準伊森。
伊森一舉成名,剎那間名聲大噪,他所去過的地方都會帶起一陣客流,小小的酒吧竟也成了大明星的常去之處,遊客不遠萬里過來捧場。
有名女遊客喝醉了,老闆直起腰望了一眼,女人已經彎腰扶著牆角嘔吐起來了,看樣子非常難受,老闆點了點伊森,就要起身去看看情況。
「你小子,待會必須給我個解釋。」
熟人都叫老闆大衛,他無兒無女沒有父母和妻子,早年出去闖事業攢了點積蓄,便開了這件酒吧,盈利不是首要的目的,主要是給自己的生活添點樂趣,不然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也沒個消遣。
沒什麼別的愛好,就是愛交朋友,認識的人來自五湖四海,冰島的,澳洲的,也有因紐特人,得空就在酒吧幫忙,順便交朋友。
他對客人相當尊敬,當然,一直以來也沒聽說過有客人在這鬧過事。
來這個地方的人無非是兩個目的,偶遇伊森和放鬆心情,已經很少有人在這裡買醉,一般都是小酌怡情。
伊森多看了幾眼,大衛已經找人扶走了醉酒的客人,正要往這邊來,伊森也就沒再看了。
大衛人還沒過來,差著幾步遠就開始逼問他。
「出專輯怎麼不找我幫忙,我好歹是認識不少作曲作詞的,怎麼,你是有想法?」
伊森無奈的輕笑,面對他的無厘頭的懷疑,哭笑不得,「我那經紀人最快,我也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好呢。」
大衛一聽這話著急了,誰不知道娛樂圈的新人就跟割麥子似的,一茬接著一茬的出,尤其是現在選秀節目層出不窮,隨時都有人可能爆紅,伊森這顆明珠,要是再不趁著熱乎勁多出點作品多吸引吸引粉絲,早晚會落到塵埃里,卑微到沒有人記得。
「這可不行啊,既然有出專輯的想法了就趕緊行動,彼得先生跟我約好了下個月過來,到時候我給你說說讓他給你做幾個曲子,另外,佳絲夫人很欣賞你,請她作詞的話她一定不會拒絕,哦,我得好好找找她的聯繫方式.......」
不等伊森對他這哇啦哇啦的一堆話做出反應呢,他人已經繞進了吧檯裡面,拿出一個黃色的厚牛皮本一邊嘀咕一邊翻找著。
知道他的好心,他也不拒絕,順水推舟的接受。
他端起威士忌,一口悶了,辛辣的味覺瞬間蔓上眉心,緊接著頭也有一刻的眩暈。
今年,他幾乎沒有參加什麼商演和宣傳,也沒有開演唱會,別人看來他就是在吃老本。
他的時間都浪費在了這個地方,今年這幾個月,比以前來這所有的時間加起來都多。
上帝知道他為什麼流連忘返。
秋天了,回住處的路上能聽到山谷里悲涼的鳥叫聲,溫度還沒降下去,氣氛先下去了。
租主婆婆看見他總是跟見了親兒子一樣,親自迎接加細細端詳,分明就是老母親在等待外出的兒子,伊森沒有打聽過這個開旅店的老婆婆的家事,只知道她對自己很親切,沒準是自己真和她的兒子長的相像呢。
正因如此,他說要長租下二樓靠街的房間時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並保證他不在的時候也不會有客人住進去。
烈酒的酒勁上來了,伊森怕老人家擔心,藉口有點累趕緊上了樓。
旅店的兩位主人都年紀大了,沒辦法二十四小時的營業,但關了門又怕晚歸的客人進不來,便鎖了櫃檯留上門回屋休息去了。
伊森頭暈口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靜下來的時候老是想起一些虛無的場景,自己覺得荒謬又可笑,凝神時,又好像聽到門外不規律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