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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安逸與恬靜。

    他另一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滑嫩的肌膚，「好看嗎?」

    她沒有回答他，依舊還是用著安靜的眼神看著他。

    似乎有些看不夠，又似乎想要望進他的心裡。

    「看到了什麼?」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唇邊響起，隨著他的講話，薄唇輕輕的拂觸著她的唇瓣。

    那種熟悉的感覺傳來，讓她不禁的躬了下身子。

    被子底下，就連腳趾頭都情不自禁的縮了一下。

    「沒有。」她答。

    他勾唇淺笑，薄唇繼教在她的唇沿上若有似無的輕蹭著，那一雙墨眸噙著一抹淺淺的老狐狸味，「沒有?」

    佟桅言點頭。

    那隔著被子握著她腰柳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下了被子裡。

    「但是，我看到了。」他脈脈灼灼的望著她的瞳眸，一本正經的說。

    她勾唇，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隱隱的夾著一絲戲娛，「那……你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我自己的心。」他用著很凝肅的語氣說，一手執起她的小手貼放在他的心口處，「感覺到沒有?」

    佟桅言只覺得自己的掌心很燙，如火灼般的燒燙，還有那強勁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撥動著她的心弦。

    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淺紅，略顯有些嬌羞，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是被他握的很緊。

    「很晚了，快去洗澡睡覺了。」她看著他，輕聲說道。

    他的唇角彎起一抹狹促的淺笑，「佟老師，這是在跟我發出邀請?」

    她臉色又是一紅，淺嗔他一眼，「沒有!」

    他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的下巴，似是撫不夠那般，好聽誘人的聲音響起，「可我感覺到了。」

    佟桅言又是嬌嗔他一眼。

    然而，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他從被子裡撈出，抱起。

    「呀!」她一聲低呼，本能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幹什麼?」

    他薄唇低至她的唇邊，用著很羞恥的語氣說出一個字，「你!」

    佟桅言微怔，怔過之後反應過來，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記，「流氓!」

    他附唇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還有更流氓的，一會你會很喜歡。」

    佟桅言雙手捂向自己的眼睛，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

    他那低低的，輕輕的，淺淺的，卻又十分舒悅的笑聲響起。

    「我洗過了!」佟桅言抗議的的聲音在洗浴室里響起。

    「我還沒洗!」他的聲音耐人尋味中帶著誘惑。

    「慕容先生，你有手。」

    「嗯，我的手現在忙著，你不知道?」

    「……」沉默。

    這一晚，慕容先生再一次刷新了「流氓」這個詞，可謂是行動與語言並行，讓佟桅言切身的感受了一翻什麼叫「禍從口出」。

    她是怎麼睡著的，自己都不知道，只覺得渾身癱軟的不成樣子，反正就是沾床便是秒睡。

    慕容煜坐在她的身邊，看著熟睡中的小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心滿意足的淺笑。

    側身，輕撫著她那紅潤的臉頰，然後低頭在她的鼻尖上親了親，「好夢，我的小傻瓜。」

    語氣中滿滿的儘是疼寵與溺愛。

    淡淡的暖黃色燈光，讓人更有一種心情愉悅的感覺。

    伸手拿過她的手機，當他看到那一張照片時，眼眸變的一片凌厲又陰鬱，就像是地獄裡的閻王一般。

    照片，是他和俞桅言相對而坐的時候拍的。

    倒是拍很美，俞桅言的低眉順目，看上去就像是一對戀愛中的男女那般。

    再加之江濱長廊那略顯有些浪費的背景，簡直就是一副情深意切的畫面。

    慕容煜的眼眸變的更加陰鷙冷冽，透著一抹狠戾的殺氣。

    俞桅言，看來還是沒有學乖啊!

    既然如此，成全你!

    他的手機震起。

    拿過手機，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又是親了一下，這才翻身下床，走出房間。

    「說。」接起電話，聲音冷沉而又森寒。

    「煜哥，如你料想，你離開後，慕容越出現了。不知道和俞桅言說了什麼，只是坐了大概五分鐘不到的樣子就離開了。」耳邊傳來計先東的聲音。

    「嗯，」慕容煜應聲，「現在呢?」

    「俞桅言也離開了，看來子應該是回紫荊灣公寓的。」

    「你現在需要做件事情。」慕容煜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煜哥。你說!」

    慕容煜再回到房間時，佟桅言已經換了個方向睡覺。

    他出去的時候，她是背對著他的，這會則是面向他了。

    慕容煜剛一躺下，她便是如小貓一般的窩進他的懷裡，雙手很自然而然的往他的腰上環抱，就連雙腿也是如藤蔓一般的往他的腿上一纏。

    「小壞蛋，睡著了也不安份!」看著她此刻的樣子，慕容煜很無奈的輕嗔一聲，然後由著她這麼纏抱著自己。

    她是睡的一夜好覺，卻是苦了他，硬生生的忍了一夜。

    ……

    俞桅言回到紫荊灣十五樓的公寓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整個人有些搖搖晃晃的，看著空蕩蕩的公寓，笑的有些蒼白無力　又帶著一絲抑鬱。

    腦子裡，兩個男人的面孔相互交替著，糾纏著，似是要將她撕殺了一般。

    然後又變成唐靈姿的臉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唐靈姿臉上的笑容是很張揚的，甚至可以說是猖狂的，帶著勝利的囂張。

    是啊，她是勝利的。

    至少，她得到過慕容越這個男人，不是嗎?

    這個公寓，其實就是他們倆廝混的地方。

    他們倆倒也是敢啊，這公寓可是慕容前程的，他們就這麼在慕容前程的眼皮底下苟且。

    什麼叫「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倒是讓他們倆徹底的詮釋到最高境界。

    唐靈姿以為她不知道，她和慕容越的那點骯髒事。但，其實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著這空蕩蕩的房子，突然之間，她卻看到了唐靈姿與慕容越糾纏在一起的那些畫面。

    「啊!」俞桅言一聲尖叫，叫聲是痛苦的，壓抑的。

    她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撕心裂肺般的叫著，掃落茶几上擺放著的所有物件。

    突然間，唐靈姿與慕容越的畫面又變成了慕容煜與佟桅言。

    四個人，四張臉，就那麼在她的腦海里交纏著，每個人都用著嘲諷的，鄙夷的眼神看著她，嘲落著她，譏笑著她。

    吧檯上，擺著一瓶打開喝了一半的紅酒。

    俞桅言跌跌撞撞的走過去，拿起酒瓶，一下拔掉瓶塞，不帶半點猶豫，仰頭就是一通猛灌。

    「咳，咳!」被酒嗆到了，很痛苦的咳著。

    「呵呵!」呆呆的，痴痴的又夾著痛苦的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