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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57:16 作者: 冷煙花
她與文哲之間的感情……
佟桅言覺得,用相敬如賓來形容更為貼切。
並不像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但是卻也找不出什麼不妥的地方來。
突然之間,文景萱一家三口出現在她的面前。
文景瑞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是衝上來,朝她重重的一推。
那時候的佟桅言還叫文桅言,被他這麼一推,一個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小時候的文景瑞是個小胖墩,用著惡狠狠的眼神恨恨的瞪著她,「你給我滾出去!奶奶說了,這裡以後是我家,你搶了我的家這麼多年,你真不要臉!你和你媽都不是要你!」
他就像是一個小霸王,不管不顧的就是對佟桅言充滿了敵意。
文景萱則是站在文景瑞的身後,同樣用著恨恨的眼神盯著她,只是沒有如文景瑞那般,表露的太明顯而已。
對於文景瑞的動手,老太太並沒有阻止,反而還有一副縱容的樣子。
「賤人,你和你媽都是賤人!」郭真榕是這麼說她們母女倆的。
「佟桅言,你給我聽好了。不管你有什麼,我都會搶過來。你有一樣,我搶一樣,不要了再扔掉!」文景萱陰森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做到了,但凡是她有的,文景萱都一樣一樣的搶過去了。
明的,暗的,各種手段全部用盡。
「桅言,從今天起,你和你媽就不能再住這裡了。因為弟弟和妹妹要住進來了。」這是文哲跟她說的話。
「佟舒嫻,你這只不會下蛋的雞,帶著這個賠錢貨,給我滾出文家!」老太太一臉厭惡的看著她們母女厲聲說道。
那一天,下著毛毛雨,她和媽媽從文家別墅離開,除了身上的這一身衣服之外,沒有拿走一件東西。
而文景萱他們母子三人,就像是勝利者一樣,用著那樣得意而又張揚的眼神,冷冷的看著她和媽媽。
細細的雨,撲在她的臉上,讓她永遠的記住了那一天,也記住了那幾張臉。
黑暗的小屋裡,一個小女孩被丟在一堆稻草上,身上還有傷痕,整個人暈暈的,腦子也糊糊的。
她很不舒服,特別是右腳,小腿上有一條兩公分長的傷口,還在流血。
她嘴裡喃呢著,叫著「媽媽,我難受」。
然後隱隱覺得好像被人背起,一顛一顛的。
又隱隱的好像有人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桅言。」她迷迷糊糊的說,「桅子花的桅,諾言的言。」
「啊!」佟桅言輕叫一聲,猛的坐起,感覺到自己一身的汗,頭髮都是濕的,貼在臉上,脖子上,額頭上。
房間裡,黑乎乎的。
CC躺在床上,睡的很香。
「呵!」佟桅言輕笑一聲,帶著一絲隱隱的自嘲。
她竟是做夢了嗎?
再一次夢到了她八歲那年被人綁架的事情了。
那件事情,她幾乎都已經快忘記了,但是今天晚上卻再一次想了起來。
她是在放學的路上,被人擄上車的,醒來的時候,就被丟棄在一個小黑屋的稻草堆上。
至於她後來是怎麼離開,又是怎麼回家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醒來的時候,她是在醫院的,媽媽一臉緊張又擔憂的守在她身邊。
聽醫院的護士說,是一個男孩子背著她到醫院的,將她交給醫生之後,就離開了。
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
所以,她到現在也不知道,二十年前,那個救了她的人是誰。
就算想要答謝,也不知道該去謝誰。
佟桅言在懷疑過,那次的事情,與郭真榕有關,只是她什麼也做不了。
站於洗浴室的鏡子前,看著一身是汗的自己,竟是有些頹廢。
頭髮幾乎是半濕的,額頭上還有汗漬。
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漬,打開水龍頭,直接用冷水衝著自己。
水池裡蓄滿了半池水,佟桅言幾乎是毫無猶豫的將自己的臉埋浸了下去。
直至幾乎快窒息的時候,這才「嘩啦」一聲,從水裡出來。
然後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已經有些憋紅了,頭髮和睡衣也全濕了,胸口則是猛烈的上下起伏著。
索性脫了睡衣,往淋浴房的花灑下一站,打開。
冷水淋下來的那一瞬間,佟桅言猛的打了一個哆嗦,但是卻並沒有將水換成溫水。
就這麼早著冷水淋著自己,似有一種想以此來發泄的衝動。
然後,淋著淋著,也就沒什麼感覺了。
低頭,朝著自己的右小腿看去,那裡還有一個不是很明顯的疤,就是在八歲那年,留下來的。
當初在醫院的時候,縫了五針。
這麼多年過去了,疤已經不是很明顯了,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所以,她很少穿裙子,特別是高過小腿的裙子,她都是穿褲子的多。
雖然這個疤幾乎已經看不出來的,但或許是心裡的陰影吧,讓她不願意將自己的疤露出來。
實在沒辦法,必須得穿裙子的話,她也是選的及踝的長裙。
水,依舊「嘩嘩」的淋著她,而她的腦子則是越為越清晰。
剛才的那些夢,就像是昨天才剛剛發生的一樣。
這些年來,文哲從來就沒有盡到過一個父樣的責任,在他的眼裡,只有文景萱和文景瑞一兒一女。
但是,這段時間,他卻又像是突然間想起了她這個女兒。
無非就是她與慕容煜的關係,讓他可以成功的與慕容集團攀上關係。
文家雖說在文城的地位也不低,但是與慕容家一比,那可就差的太遠了。
佟桅言因為想的太投入了,而且心情又不好,又是背對著洗浴室的門站著的,再加上那「嘩嘩」的水聲,以至於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有人進屋,還把床上的CC給抱到另外一個房間去了。
慕容煜站於洗浴室外,聽著裡面「嘩嘩」的水聲,眉頭微擰,眼眸一片深邃又沉寂,還有一絲絲掙扎。
斜斜的半倚靠著牆壁,雙臂環胸,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著洗浴室的門。
這會,已經是半夜三點,她卻還在裡面洗澡。
是失眠?
因為她嗎?
為什麼就不打個電話給他,當面問清楚呢?
小傻瓜,你真是……
慕容煜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面里的那個女人了。
簡直就是執拗的很。
聽著水聲,他的腦海里很自動的勾畫出一副和諧的畫面。
朦朧的水霧,曼妙的身姿,還有香艷的嬌軀。
莫名的,心裡激起一層激動,有一種想要推門進去的衝動。
但,最終,他還是把這一股衝動給壓下了。
往床上一坐,交疊著雙腿,一副好整以暇等著她出來的樣子。
這是他的小傻瓜,是他想要一輩子呵護在手心裡的小傻瓜。
誰也別想傷害到她,任何人都不可以。
俞桅言同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