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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51:26 作者: 常冬
    盛歡覺得有些好笑,男人上一刻的情緒陰狠,想要廢掉她的雙腳,下一刻卻是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對她告白,如此的陰晴不定,她唇角揚起的弧度有些諷刺,話語沒有經過大腦的過濾即刻脫口而出,「你每次出現,只會對我實施這樣的綁架,我見都沒有見過你的臉,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讓我怎麼喜歡你?」

    喜歡他?呵,他帶來的全是噩夢,讓她怎麼喜歡他?

    氣氛安靜了幾秒,就在盛歡以為男人不會開口的時候,就聽到耳畔的聲音說道,「陸靳然。」

    「什麼?」盛歡愣住了,有些聽不明白。

    「我叫陸靳然,喜歡你盛歡。」

    這下盛歡完完全全地聽明白了,不僅明白,心裡卻是更加驚懼了。

    陸靳言,陸靳然,只差一個字,其中有什麼關係嗎?

    可陸家,據她所知,除了陸靳言,就只剩下陸靳言的表弟陸爾,怎麼可能還會冒出其他的人出來?

    盛歡已經快一步將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你和陸靳言什麼關係?」

    低笑聲在耳邊盪開,「你說你的那個未婚夫嗎?我和他沒有關係,」他吻了吻盛歡的臉頰,有些不滿足地一下沒一下地吻著,「當然,我也並不承認他是你的未婚夫。」

    聽了他的話,盛歡心生恍惚。

    耳骨上的舔砥提醒著盛歡身旁人的存在,就聽到那人繼續問道,「我把名字告訴你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喜歡我嗎?」

    一向陰冷的人突如其來的軟弱,倒讓盛歡有些不適應了,可她根本說不出口。

    她不喜歡他,她甚至還討厭他,可只要那話一說出口,估計就會刺激到他,做出什麼事情來,那是她沒有辦法承受的。

    那人仿佛也不在意,「歡歡不說話我便當你是喜歡了,」說著,那手已經不老實地順著她的衣擺往上,「那我們便繼續做剛剛未完成的事情吧。」

    第041章

    冰涼的手指和滾燙的唇舌四處遊走,哪怕盛歡掙扎躲避,仍是不偏不倚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身上,伴隨著她持續不斷的尖叫。

    男人唇角勾起寵溺的笑容,語氣溫和,滿是暗示,「歡歡還是留點力氣等著待會再叫吧,嗯?」

    掠奪的吻驟風疾馳地落在盛歡的臉頰和腮幫處,然後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喊,那雙手靈巧地解開背扣,大有探進的趨勢。

    一如前幾次,盛歡對眼前的男人滿是抗拒,被他的動作嚇得已經是接近接近精神崩潰的狀態,嘴巴被人堵著,滿臉淚漬,只能不斷地搖頭躲避。

    像是掙紮起了作用一般,男人的動作悉數停住,大手也隨著抽離開,盛歡根本無法得知發生了什麼,內心的不安全感更甚,只能依靠著感覺不斷地往後退。

    手下的觸感十分柔軟,帶著某種異常的熟悉感,盛歡根本來不及想太多,往後靠著床頭櫃,蜷縮著自己。

    她不知道那個人發生了什麼,但心裡還是存著希望他能放過她。

    她被綁著的雙手靠著後背,手掌心便觸摸到了身後的床頭皮,盛歡不明白這熟悉感從何而來,陸靳言房間的那張床似乎也是這樣子的設計,連觸感都一樣,盛歡想著,只覺得一陣雞皮疙瘩冒起,眼前的這變態,居然連生活用品都複製得一模一樣,當真瘋到了一種極致。

    陸靳然拍著頭,目眥欲裂,眼角有些發紅,似乎很是痛苦的樣子,只覺得一陣恍惚,一抬起頭就看到盛歡被人捆綁著,躲得遠遠的,有些避之唯恐不及的感覺。

    他明明還在車上還沒去接盛歡,怎麼一睜眼就看到盛歡和他待在房間裡,而且盛歡還被人綁著,陸靳言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往前移動著身體,就見盛歡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戰慄著身體,明明身後已經是床頭櫃了,還往後藏著,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地開口,聲線低啞,「寶寶……」別怕我。

    話一說出口,像是意識到某種可怕的情況,陸靳言臉色一變,竟然是顧不得還被捆綁著的盛歡,跌跌撞撞地往房間門口跑去。

    -

    天剛蒙蒙亮,盛歡眉頭緊縮,突然地睜開眼睛,入眼便是熟悉的布局,又是回到了陸靳言的房間。

    昨晚那人離開後,盛歡撐了好久實在是累得不自覺睡了過去,連繩子什麼時候被解開了都不知道。

    關於昨晚的記憶她記得十分地清楚,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她摸著記憶,閉著眼睛,從床尾慢慢地往後退,盛歡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起來,顧不得下樓去尋找陸靳言的身影,翻身拉開床頭櫃,幾乎都不需要去找,立馬就看到了擺放整齊的瓶瓶罐罐。

    艾司西酞普蘭,阿立哌唑等,盛歡身為醫生自然了解這些控制情緒的藥物,再聯想到那天看到的簡訊,人格分裂最重要的便是心理治療,藥物只是起控制極端情緒的作用。

    陸靳言人格分裂,她和他生活了那麼久,竟然都沒有發現。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從未想過答案距離她近在咫尺,也從想過,她每天親密相處的人,從一開始就對她戴上了一層假面。

    如果一開始只覺得那個聲音異常的熟悉,熟悉到讓她淡忘掉某種可能,在之後想起來後,便是深深的恐懼。

    一個是她喜歡並決定一生陪伴的愛人,一個是她憎恨得欲殺之而後快的變態,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同一個人。

    陸靳言,陸靳然,呵,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名字,身高,體型都差不多,從一開始,是她忽視了其中的線索,怎麼會有人對她的行蹤掌握得如此精細,只有陸靳言做得到,而且在陸靳言陪在她身邊的時候,那個人才不會出現,而且從他的言語間透露著的,都是對陸靳言的熟悉感。甚至有時候,她都覺得陸靳言某些動作語氣像極了那個她所厭惡躲避的人。

    那原本就是同一個人。

    點點滴滴,都在向她透露著這個認知,是她自己沒去注意發現。每次被綁架,醒來就是在熟悉的房間裡,她一直以為那人本事大過天,可這別墅區都是監控,若是來了一個陌生人,門口的保安又怎麼可能會放他進來,又怎麼可能瞞天過海地把她送回房間,還有上次,她找陸靳言提出想要查看別墅的監控,可別墅監控卻如此巧合地壞了。

    他在對她犯罪,也在自我消滅證據。

    盛歡的後背一涼,拿起手機就給陸靳言打了電話過去,她想自己有必要和陸靳言說清楚。

    在知道了這一切之後,她根本做不到,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去和他在一起,他們帶給她的感覺不一樣,可一看到陸靳言,就輕易地就能想到關於陸靳然的不好記憶。

    她需要點時間重新處理與他的關係。

    最初的陸靳言,雖然面容冷峻,不易接近,可就是一個正常人,她記得第一次被綁架是在大一開學兩個月後,可見到他的第一面是在開學伊始,初見時他明顯地不喜歡她,怎麼會喪心病狂地做出那些事呢?

    精神疾病都是有誘因的,陸靳言身處高位,從小生活順暢,怎麼會衍生出第二個人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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