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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51:26 作者: 常冬
    她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拒絕,轉瞬就想起還放在廚房裡的白粥,話題一轉,「我剛剛回來給你買了白粥,你肚子餓了吧,先吃白粥再喝藥……」

    「不想吃,」陸靳言吻著她的唇角,「吃你就好。」

    盛歡只覺得一陣熱流往腦門上沖,還是遲疑著,陸靳言也沒逼著她,只是神色越發地有些痛苦,盛歡看著他那樣子,心裡也是有些感覺的,幾乎是她點頭的瞬間,陸靳言立馬就攔腰抱起了盛歡往上走。

    她未開口的話語全都堵在陸靳言的吻上,對於之後順其自然發生的一切,盛歡記得不太清了,只是身體下意識做出的反應,就感覺自己如同深海里的浮萍,飄飄蕩蕩的,跟著他動作。

    心理比身體來得更為滿足。

    事後,陸靳言摟著盛歡,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她有些濡濕的頭髮,盛歡還記掛著陸靳言的病,起身抬手就摸上了他的額頭,倒是意外的降溫了不少。

    空調被遮不住那窈窕的風光,陸靳言的眼神發暗,再度吻了上來,知曉她在想些什麼,聲音都是愉悅,「這方法比吃藥管用,我們再來一次。」

    陸靳言看著盛歡,眼底涌動著暗光,他承認,對於盛歡來說,他有些自私。

    一想到檢查結果,陸靳言心裡止不住的有些慌亂,他根本不敢告訴盛歡,精神障礙,人格分裂,再想到之前時不時夢到的場景,他不知道和盛歡到底經歷了什麼,但盛歡厭惡的眼神和流下的眼淚不會錯,若是有一天盛歡發現了,他也沒有絕對的自信盛歡不會離開他。

    他只能以這種方法綁住她。

    無論怎麼樣,盛歡都不能離開他。不得到還好,得到了再失去,他承受不了。

    看著眼角已經沁出了點淚意的人,陸靳言低頭深深地吻了上去。

    陰暗和光明,只是一步之遙,他就站在邊緣間。

    好壞,生死,都取決於她。

    她不稀罕偽裝的天堂,那就只能一起墮落無邊的地獄。

    不乖的孩子,總該要受點懲罰。

    但願她不會。

    第037章

    第二天早上,外面的天色只是剛蒙蒙亮,盛歡醒來的時候,伸手往旁邊一摸,床位的另一側是有些冰涼的被單,也不知道陸靳言離開了多久。

    發生關係的第一天清晨,醒來的時候愛人不在身邊陪伴,盛歡是有些失落的。但失落隨之而來的便是釋然,浴室里有淅淅瀝瀝明顯的水聲,很明顯是有人在洗澡。

    只會是陸靳言。

    盛歡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剛才一動,只覺得渾身被碾壓過的疼痛,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便覺得如火中燒,陸靳言還真是如同她當初所想的一樣,在那方面,不會多說,只會做,而且很兇。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他才放過了她,要不是多年來保持著早起的習慣,估計今天能一覺睡到下午黃昏了,盛歡聞著被子上清香的味道,席捲而來的滿足感讓她忍不住在床上滾了滾。

    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光太過美妙,讓她都有些想要賴床了。

    盛歡剛用被子包住了自己的腦袋,浴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帶出了一圈的霧氣和水意,高大挺拔而又英俊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陸靳言已經換上了平時的正裝,一身白色的襯衫穿得十分地矜貴禁慾,胸前的扣子鬆開了幾顆,沒有被完全地扣上,露出了大半片白皙而又健碩的胸膛,隱隱可見上面可疑而又細長的劃痕,是昨天盛歡承受不住了,推搡著陸靳言不小心劃到的,黑色的短髮濕漉漉的,沒有完全地被擦乾,還往下滴著水,沿著下巴滑入胸膛。

    看著床上隆起的一團,陸靳言的眼神十分地柔軟,他抬步走了過去,俯身壓低盛歡擋在臉上的被單和眼前的碎發,吻隨即落在了她的腮幫和下巴處,不輕不重地吻著,輾轉來到她的唇。

    淡緋色的唇被肆虐得有些紅腫,盛歡手推著他的胸膛想要將他推開,沒什麼力氣,他捉著她的手,卻是更加深入地吻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見盛歡有些喘不過氣來,陸靳言這才放開了盛歡,昨晚的身心疲憊強烈刺激加上早上這個幾乎奪走肺部呼吸的吻,盛歡整個人都已經有些脫力了,陸靳言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好一會兒,她才緩了過來。

    陸靳言抬手幫盛歡額前的碎發別至腦後,起身又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低沉而又溫柔,「我先下去,你收拾一下再下來。」

    盛歡低著頭,以往在陸靳言眼前的大膽挑逗全都化作了羞意,聽到他的話,只能點點頭。

    陸靳言也沒再多說什麼,揉了揉盛歡的頭髮,眼底全是瀰漫的笑意,這才轉身離開了房間,還不忘幫盛歡合上了房門。

    雖然昨晚陸靳言給她做了簡單的清洗,盛歡還是覺得渾身黏膩的不舒服,下床整理好陸靳言新換上的床被,這才離開了他的房間,回了自己的房間去洗澡。

    等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沖洗掉了一身的疲憊,盛歡才覺得舒服了不少,站在全身鏡里整理好自己,習慣性地往自己手腕上一摸,沒有摸到以往熟悉的冰冷,盛歡下意識地一驚。

    那塊腕錶,是她的母親留給她的,她一直都戴在身邊,那塊表防水,連洗澡她都不曾摘下來過,若非必要,根本就不會摘下來,怎麼會不見了?

    盛歡皺了皺眉,在腦海里慢慢地回憶起來,她很肯定,昨天開車回別墅的時候她還看到那塊表完好無缺地戴在手腕上,昨晚她也只在別墅里活動,除了她的房間,唯一待著的地方就是陸靳言的房間了。

    盛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怎麼就忘了呢,陸靳言的房間,昨晚她的手錶金屬邊緣不小心刮到了陸靳言,陸靳言從小養尊處優的,被碰到的皮膚輕易地都泛起了紅,盛歡心疼陸靳言也心疼手錶,便將手錶摘了下來,放在了床頭柜上,昨晚她不許陸靳言開燈,摸黑著放,照著記憶應該是在那一塊地方。

    拿起手機,盛歡推開門往陸靳言的房間方向走,剛一出去,就聽到樓下陸靳言喊她吃飯的聲音,盛歡應了一聲就來,便走進了陸靳言的房間。

    房間仍是她剛剛離開的樣子,剛一踏入,昨晚的記憶也就隨之而來,沙發上,床上,浴室……不能再想下去了,盛歡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能夠清醒點,一眼就掃到了放在床頭櫃的手錶,快步走過去,拿起來戴上了左手腕。

    盛歡因著清晨就忐忑不安的心才終於安定了下來。

    找到了手錶,盛歡剛想轉身離開房間,跟著餘光就掃到了掉在地上的本子,應該是在地上待了挺久,表面都沾染上了些灰塵,被風一吹,便自動地翻著頁。

    這本子被陸靳言放在臥室,該是隨手記東西用的,盛歡也沒遲疑和多想,蹲下身便將本子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往前翻著頁,都是空白的一片,想將它翻到第一頁再放在床頭柜上,可翻了不過幾頁,盛歡的動作卻是直接頓住了。

    紙頁上面的黑字筆憨墨飽,卻又帶著一道狠勁的意味,幾乎穿透了紙張印到了下一面,盛歡認得陸靳言的字,讓她感到詫異的是他字裡行間抒發的情感,以及句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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