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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51:26 作者: 常冬
她當明星這些年圈了不少錢,但要償還這些帳務,怕也是會傾家蕩產。
盛歡還是第二天早上醒來才看到的新聞,說實話,她是有些吃驚的,先不說時瑤和盛家的關係沒幾個人知道,她一直安安分分的,誰知道會自己爆料出去,卻也給了別人反擊的機會。
時瑤是五歲的時候被她母親抱回盛家養著的,因為怕盛歡一個人活得太孤獨,所以時瑤對於盛歡來說相當於是玩伴的存在,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父母對時瑤很好,真的是當女兒來養,也沒有因為盛歡是親生孩子的原因就事事偏袒盛歡。
時瑤剛到盛家的時候黑黑瘦瘦的,身上也沒幾塊肉,盛歡見到時瑤的第一眼下意識地就不喜歡她,不是因為外貌的原因,單純的就只是因為這個人,她的眼神,包含的東西太多,她打量著自己,深處隱藏的厭惡與驚艷,都讓盛歡不喜歡。
彼時的盛歡,穿著一身紅色蓬鬆公主裙,站著旋轉樓梯上,微抬著下巴看著站在樓下,動作拘謹的時瑤。
只是一眼,就註定兩人以後不對頭的關係,有些人,第一眼不喜歡,可能以後怎麼也都喜歡不起來,時瑤之於盛歡,就是那樣的關係。
所以在她母親被檢查出了病,住進了醫院的時候,時瑤不顧任何的場合,對著她母親說著自己多年來的不滿與怨恨,讓她母親情緒激動當即發了病,哪怕是馬上送進了急救室,卻是讓她永遠地失去了自己的母親。
時瑤做了那些事情,再怎麼無理取鬧,她的父親也是容忍了幾年,在大學那年時瑤仍是死不悔改,出言不遜,盛和才和她了斷了關係,卻也從來沒在時瑤的事業上給她使跘子,大抵還是希望她能有自己的生活,能過得好,所以才會在陸靳言點名要見時瑤的時候,才會給時瑤打了將近兩三年沒有打過的電話。
但盛歡怎麼也不甘心,她不否認她心裡的記恨和報復欲,她甚至隱隱地希望時瑤從來就沒出現在她家,這樣她母親也不會那麼早就離開她。
到底時瑤憑什麼能若無其事地繼續生活呢,盛歡說什麼也不允許。
她想,時瑤必須為此付出點代價。
但哪怕再怎麼記恨時瑤,她也從沒想過去毀掉她的事業,她只是想讓時瑤喜歡的東西不被那麼快得到,想讓她能不那麼的心安理得,是的,這樣的事情一出,時瑤直接就會成了過街老鼠,甚至從此在娛樂圈除名。
盛歡也想不明白誰會這麼做,對時瑤有情緒,並且有財力和物力去了解到這些內幕。
思索間,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盛歡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滑了接通。
是沈致。
那個被陸靳言從車內丟掉的手機自然是找不回來了,找到了肯定也用不了,盛歡不得已,只能再去買了一把手機。
也不知道那頭的人說了什麼,盛歡驚喜地叫了一聲,「你回國啦?」停了幾秒,她思索了一會兒,「我今天下午只有一台手術,可以一起吃個晚飯。」
第026章
盛歡剛從醫院大樓出來,就看到醫院門口,站在車身旁長身而立的男人,身穿休閒服,一如既往帶著溫潤的書生氣,看到她遠遠地便朝她微微地笑著,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舒服感。
沈致和陸靳言,大概就是兩種極端的存在,一個溫和有禮,一個極富侵略,她之前欣賞的都是像沈致這樣的男人,相處起來會讓人很舒服,但她也沒想到自己在最後,反而會喜歡上陸靳言這樣眼睛都在閃著狼光的人。
他就像是一團迷霧,讓她看不清,卻又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緊緊包圍著她,讓她走不出那迷霧重重。
如同受到了某種蠱惑一般,就這樣放任自我淪陷。
喜歡一個人往往是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瞬間,在她與陸靳言相處的那些個日子裡,那麼多的瞬間裡,就連盛歡自己也說不清喜歡上陸靳言,具體是在哪個瞬間,但感情不深的時候是可以人為控制的,可她自甘沉溺,一頭扎進。
待坐在了副駕駛上,盛歡系好了安全帶,隨意地開口問道,「你不是昨天剛回國,能開車?」
就連她回國,都是過了兩三天才處理好其他的關係事宜,何況是沈致這種比她在國外待得更久的人,估計事情比她更多,這麼快就把駕照給處理好了?
「回來前一個禮拜就讓人幫忙處理了。」沈致把著方向盤轉了個方向,邊開口說道。
怕沈致剛回來有些水土不服,不適應,盛歡為了遷就他,便將吃飯地點選在了西餐廳,而不是江南水榭這樣的中菜館。
盛歡將點好的菜單遞給一旁候著的服務員,抬頭看著對面眉眼溫和的男人,「怎麼這麼突然地回來?」
沈致挑了挑眉,輕輕笑了一下,「突然嗎?落葉終歸是要歸根的,就算我在國外待了多久,還是要回來的,我倒覺得回來得有些晚了。」
「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還是?」盛歡低頭給各自的酒杯倒了點酒,邊問道。
沈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比之前的更為柔軟下去,「沒……」。
「嗯?」見沈致停住了,盛歡抬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卻見沈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後,忍不住想要扭頭跟著往後看,這個動作幾乎只是進行到一半,眼前就直接落下一片陰影。
盛歡直接地就看到了陸靳言略有些陰鬱的神情,眼睛仍是無波無瀾地盯著她看,卻是誰都能看到他眼底的不善。
沈致自然是不認識陸靳言,剛想出口詢問,但見他盯著盛歡和盛歡的樣子,兩個人明顯是認識的關係,也就抿著唇沒說話。
陸靳言很快從盛歡身上收回了目光,直接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盛歡將幾乎快要脫口而出的問話咽了下去,只是簡單地為他們做了個介紹,陸靳言也沒給個反應,四處散發的低氣壓也是怎麼也忽視不了。
原本是為沈致接風洗塵的晚飯,吃得有些不是滋味,至少在盛歡看來是這樣,陸靳言冷著一張臉,也不說話,明顯可見心情不好,因為陸靳言在的原因,她和沈致相處起來不知為何也有些拘謹起來,就好像是,她和沈致吃飯如同是在背叛,被陸靳言當場捉到的那種心虛感,她也不太明白這感覺從何而來。
沈致說了聲抱歉,才拿起桌上響起的手機接通,眉眼間都是藏也藏不住的疼寵和溫柔,「嗯,差不多了,我馬上回去。」
陸靳言喝了口紅酒,餘光卻是透過透明的酒杯在觀察著沈致和盛歡,男人往往也了解男人,沈致那副樣子,明顯就是對待心上人的語氣,可當著盛歡的面這樣子,陸靳言不禁有些擔心盛歡的情緒。
他只知道盛歡喜歡沈致,卻是不知道沈致喜不喜歡盛歡?
應該也是喜歡的吧,這世上,就沒幾個人能拒絕得了盛歡,何況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有著別人怎麼也無法插足的感情。
沈致掛斷了電話,站了起來,有些抱歉地看了盛歡和陸靳言一眼,「抱歉,我妻子在家一個人睡不著,我得趕回去陪她了,」他頓了一下,「歡歡,說好要敘舊的,只能改天了,我得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