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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51:26 作者: 常冬
商業聯姻,對方不知從何得知盛家的第二個女兒,直接跳過她,點名要見時瑤。
幾乎是一掛斷電話,盛歡立馬就打開手機瀏覽器搜索關於她父親口中提到的那個人,上位者對於這類與私生活有關的消息一向重視,關於他的信息不是很多,但好歹是讓盛歡找到了一張他的照片。
她對於人的長相一向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幾乎是一眼,她就認出了照片上的男人,就是當初她在迎新晚會後強吻的那個人,也是時瑤告白的那個人。
那天晚上,她撞破了時瑤的表白,才會有之後的舉動。
沒想到兜兜轉轉,他們又碰上了一起,還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怎麼也分不開,盛歡出於對時瑤的憎恨與厭惡,自然不可能讓她如願以償地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從盛和口中套不出其他的信息,她便雇了私家偵探,終於知道了他們見面的餐廳地點和時間。
她到達餐廳的時候,時瑤正被堵在路上,安市悉數常見的堵車現象,只不過堵車的時間更長,任誰也想像不到會是她的所作所為,畢竟,她當天剛回國。
格調優雅,裝修精緻的西餐廳里,空氣中儘是清香的因子,四周很是安靜,明顯是被人包場了,她慢慢地朝背對著她坐著的男人走去,在他身邊站定,而後,在他抬眼看向她的瞬間,坐到了他的腿上去。
一雙玉白的手已經自覺地摟住他的脖頸,嬌艷欲滴的紅唇湊到他的耳邊,不輕不重地吻著,吹著氣,「我不是說對你一見鍾情了嗎?你怎麼背著我和別人勾三搭四?」
她的語氣極為得誠懇,勾三搭四被她咬得很重,仿佛他真的背著她做出了什麼不道德的事情。
陸靳言的手放在了她的手臂上,明顯是想把她拉開,盛歡眼尖地就看到玻璃窗外疾步趕來的人,唇角便勾起一抹譏誚的冷嘲,呵,還真是夠喜歡這男人。
幾乎沒有遲疑,盛歡捧著陸靳言的臉便吻了下去,旁人看上去是深吻,實則不過是唇貼著唇的親密接觸。
哪怕在怎麼熱情開放,她也沒法接受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唾沫相交。
餘光瞥到時瑤震驚的眉眼,盛歡唇角的笑容越發的肆意,腦海里又閃過雨天墓地里,女孩快意猙獰的臉,和她口中毫不留情的話語,「她早該去死了,她死的罪有應得,」想著,盛歡將陸靳言摟得更緊了。
她整個人都壓著陸靳言,幾乎是用盡吃奶的力氣使勁地壓制住他,她也沒去仔細注意,陸靳言那樣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被她輕易克制住,待她覺得可以了,才從陸靳言身上起來,朝一臉震驚,呆楞在原地的時瑤挑釁地笑著,「不好意思啊,妹妹,他是我的男人。」
第13章
盛歡開著車,還沒駛進東湖別墅區的區域,遠遠地就看到一個挺拔的模糊人影站在大門口,門口的站台旁還立著別墅區的保安,近了,還能瞧清楚他們臉上的表情,有些戰戰兢兢的。
陸靳言周身的確有那種讓人不自覺懼怕的氣息所在,特別是當他抿著唇不說話的時候,氣場外放,太過凌厲冷漠。
當然,她也並不認為陸靳言站在小區門口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全,怎麼說呢,他那樣冷靜自持的人,不太像是會為了一個女人勞心傷神,特別是那個女人還是她的時候。
畢竟,她吻他的時候,他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對她說的喜歡,態度也太過隨意,成年男女,逢場作戲,僅此而已。
盛歡在陸靳言的跟前停下車,降下車窗,似笑非笑地看著窗外一臉陰沉的人,「您在這賞月呢?不上車?」
天色一片漆黑,因著白天下過雨的原因,月朗星稀的,空氣無風而燥熱,盛歡這話無疑是在調侃陸靳言,看著那張眉眼生動的臉,眼底滿是狡黠的興味,陸靳言凸出的喉結滾了滾,繞過車身坐上了副駕駛座的位置。
目送著白色保時捷的離開,門口站立著的保安鬆了一口氣,陸靳言冷著張臉,又默不作聲地,真的讓人壓力很大,幾乎快喘不過氣。
逼仄的車內環境下,是一路相對無言的安靜。
盛歡也沒去理會陸靳言,自顧自地下了車,陸靳言眯著眼看著盛歡上樓的背景,眼神暗了暗,眼角因為克制的壓抑有些紅。
一想到盛歡這幾個小時可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談笑風生的,他的身體就升騰出一股來勢洶湧的暴虐感,想質問她,想往死里去折騰她,可是不行。
一旦讓盛歡看出了些什麼,盛歡不會再把他當回事,她只會恃寵而驕,不斷地挑戰著他的底線。
陸靳言太陽穴旁的青筋突突地跳著,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跟著恍惚了一下,手及時地撐住一旁的牆壁才沒讓自己倒下去。
那一刻身體裡突如其來的感覺太過陌生,就好像是裡面住了一個人,隱隱地在衝破著束縛,想要從他身體裡分崩離析出來。
強烈且難以忽視。
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自從盛歡回來,每一次靠近她,感覺就會愈加地強烈。
有不屬於他的記憶從腦海里一閃而過,畫面感來得太過真實強烈,被壓在車座上的盛歡,臉上布滿的是他從未見過的羞怯,陸靳言壓制住體內翻滾而起的難受,靠著牆壁,雙眼猩紅,努力地平復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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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安市天氣變幻多端,不多時,外面又悶地響起了幾聲驚雷,伴隨著雷聲轟鳴聲,划過幾道深藍色的閃電。
盛歡洗完澡後將自己包進被褥里,恨不得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外面電閃雷鳴的,讓她心生煩躁之餘感到有些心悸。
外面一片傾盆大雨,雨聲淅瀝,清晰地傳到了盛歡的耳邊,比起早上的雨勢,有過之而無不及。
早上的雨雖也算是大,但也只是場雨聲浩大的太陽雨,可今晚,伴著雷聲,讓盛歡有些恐慌。
她對著雷聲的雨天總有種排斥到極度厭惡的情緒,就好像是有一條冰冷的蛇,滑過她的全身,激起一陣雞皮疙瘩和心裡的反胃反感。
就好像是回到了那時候的青蔥歲月,沒有溫煦陽光的包圍,只有暴烈的黑暗,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病床上的那張臉慢慢地被白布蓋住,再也窺探不出一絲以往的風采。
關於雨天的記憶不太美妙,才會成為在她心中怎麼也拔不出去的冷刺。
終於,在巨大而又刺眼的閃電照亮房內的一切而又快速熄滅的時候,盛歡在被窩裡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尖叫。
而這一聲尖叫,像是誘導了內心深藏的脆弱與猛獸,相互碰撞,讓盛歡整個人仿佛踩在棉花糖,虛軟無力,只能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尖叫,聲音並不尖銳,反而倒像是因為害怕而嗚咽惹人心生憐惜。
深夜雨聲,四下無人,滴答的聲音太過清晰,讓盛歡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戰慄著,將自己縮成一團,仿佛能更加具有安全感。
別墅太過空蕩而安靜,陸靳言本就淺眠,一下子就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聽到盛歡的尖叫聲,臉色當即一變,甚至都來不及穿鞋子,直接下床往盛歡的房間跑去。
摸上門把手,陸靳言下意識地就想推開,房門依舊被盛歡給鎖著,陸靳言見推不開,耳邊響著的是盛歡連續不斷的尖叫,渾身的氣息變得有些暴躁起來,奈何門板的質量太好,怎麼也踹不開,陸靳言大力地拍著門板,聲音焦急,讓盛歡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