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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51:26 作者: 常冬
落在她眼裡的也只有他那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大手。
看著他的動作,盛歡的心裡有些發堵。
她不知道陸靳言會下廚,但看他對於紅糖水的處理,動作姿態那般熟練,她就有些不舒服,她不在的這幾年,他是不是也給別人做過。
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他人惦記著,然後就不屬於自己了。
時瑤,想到那個人,盛歡的眼裡浮現出不加掩飾的厭惡。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過炙熱專注,讓陸靳言察覺到了,扭頭便向她看了過來。
只是這一眼,讓盛歡心裡又是一驚,陸靳言眼底的情緒太過複雜,好像醞釀著極深的情緒,此刻正破濤洶湧地翻滾著。
他只是動了動,盛歡如同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立馬轉身,逃到了客廳去。
沒多久,一碗熱騰騰的紅糖水便被放在了她的面前。
在陸靳言的注視下,盛歡捧起了瓷碗,因為有些燙,只能吹著讓表面的水冷上一些,再小口小口地喝著。
期間,她一直偷偷地去瞄陸靳言,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盛歡連他的表情,都看得有些不真切。
陸靳言對她冷心冷肺還好,可他一對她好,盛歡就更覺得過意不去。
她這人就是這樣,別人一對她好她就受不了,老想著也對別人好回去,甚至還會對別人更好。
如果不是她,陸靳言估計就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可誰讓他是時瑤喜歡的人。
不然,等事情結束的時候,她再給陸靳言介紹幾個好姑娘好了,這些想著,盛歡原本有些皺著的眉頭便放鬆了開。
陸靳言自然不知道盛歡的心思在這幾秒間已經千迴百轉了,見紅糖水被她喝得差不多了,才開口說道,「喝完了就上去睡吧。」
陸靳言拿起盛歡放在桌上的空碗轉身,盛歡站了起來,有些不自然地開口,「陸靳言,謝謝你啊。」
聽到身後的聲音,陸靳言扯唇笑了笑,莫名地有些陰冷。
謝謝這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還真是讓他不喜歡啊。
大概是因為喝了紅糖水的原因,胃裡暖乎乎的,房間又開了暖氣,盛歡很快就睡著了。
外面的天色漸漸變得更暗,在一片黑暗中,盛歡原本鎖著的門被人用鑰匙悄悄地打開。
陸靳言站在門口,看著手裡的門鎖,無聲地冷笑著。
他什麼都還沒做,她至於防他防得跟賊似的?
將手裡的東西隨意地放在一邊,直直地便朝床邊走來。
盛歡在厚重的床褥中露出了一張小臉,陸靳言俯身盯著盛歡的臉,手跟著摸了上去。
手下的這張臉,這個人,纏著他的靈魂,占據著他的心房,還裝著一臉無辜無知的樣子。
身體渾身上下四處流竄奔涌著一股衝動,叫囂著占有她。
但是還不行。
陸靳言的手很寬厚,又帶上了點熱意,盛歡覺得有些舒服,無意識地蹭了蹭。
陸靳言看著她貼近的動作,眸色暗了一度,喉嚨滾了滾,再也忍不住,薄唇便貼了上去。
吻上去的瞬間,滋味太過美妙,陸靳言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喟嘆,才覺得自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每次盛歡靠近他的時候,他總是極力地控制自己,才沒讓他的真實情緒流泄出來。
他粗礪的指腹摩挲著她柔嫩的肌膚,唇上卻是絲毫不控制地用力,狠狠地碾壓著。
似乎一點都不在乎會把人給弄醒。
盛歡嚶嚀了一聲,陸靳言的動作頓了頓,仍是貼著她的唇,抬眸對上了盛歡幽幽轉醒的眼眸。
她的意識不知道是剛醒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看到他的臉沒有什麼反應,抬手蓋住自己的額頭,又閉上了眼睛。
不多時,耳邊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陸靳言笑了笑,唇上的吻一寸寸加深。
第5章
房間的窗簾沒被人拉緊,天剛蒙蒙亮,金黃色的暖光便從外面傾瀉了進來,落下滿室餘暉。
盛歡瞬間睜眼,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低頭,將自己的臉埋進手掌里,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捶胸頓足,埋怨自己的聲音。
她昨天居然夢到了陸靳言,而且還夢到了他在親她,這真的太不正常了。
她對陸靳言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把他當成時瑤喜歡的男人來看待,費盡心機,想盡辦法地撩他,可一向是沒投入什麼真感情在的,就好像是表面的逢場作戲一樣,難不成就因為昨天他做了那些事,連帶著她的感覺也發生了變化?
盛歡因這想法一驚,陸靳言對她那肯定是沒什麼興趣,何況還有心上的白月光時瑤在身邊陪著,她要是真的看上了陸靳言,照著她和時瑤之間那水火不容的狀態,那估計是沒什麼好下場在的。
他在她眼裡一向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昨天突然地轉變,讓她有些不適應。
其實說到底她和陸靳言也不熟,她在大學第一次見到他,然後出國留學並留美工作,總共來說她和陸靳言見不過幾面
陸靳言現在是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容忍她,要是時瑤之後給他吹吹枕邊風,陸靳言還不分分鐘就能把她給弄死了,她可不想因為一場較勁把自己也給賠了進去。
找個時間還是搬回家去住,以後儘量減少和陸靳言的相處,她和陸靳言的婚約只是為了刺激時瑤,等過了一陣子,得想個辦法趕緊解除。
就算他們之後還能在一起,盛歡就不信時瑤不覺得膈應,但這便是她想要的結果了。
盛歡下床整理好自己,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又是仿佛帶上了一層面具般的無懈可擊,這才打開房間下了樓。
不過開門的時候她倒是愣了一下,依稀記得自己昨天似乎是把門給鎖上了,倒不是說防備著陸靳言,是她在美國養成的習慣,不關門總覺得放心不下,但她昨晚剛開始忘了上鎖,因為已經躺在床上的原因就懶得去鎖門,只是心裡一直記掛著,所以第二次的時候應該會隨手上鎖才對。
可她剛剛,門一拉便打開了,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似乎從她夢見陸靳言吻她開始,哪哪就都覺得有些不正常了。
盛歡下樓的時候,陸靳言已經坐在餐桌上,聽到動靜聲,也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偏偏是心裡有鬼,盛歡被陸靳言看著,仿佛整個人在他面前□□宛如透明地被他看透,包括她的想法,面具就好像皸裂開一樣,只能尷尬地彎了彎唇角,朝他打著招呼。
陸靳言收回目光,一張臉仍是面無表情,盛歡以往不曾有的情緒一寸寸地冒出來,輕易衍生出其他的感覺。
陸靳言還真是懶得搭理她啊,那她以後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反正這次她回來,為的就是處理好和陸靳言的關係。
早餐被人一式兩份地擺在餐桌上,盛歡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地吃著。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盛歡看了一眼,伸手滑了接通。
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盛歡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她的導師幫她寫了一封推薦信,加上之前在梅奧診所工作過的經歷,便直接應聘成為安市第一醫院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