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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2:51:26 作者: 四面風
小少年得意地笑起來,譚知靜也無奈地笑了,又叮囑他:「真不能鬧了,萬一被看見了怎麼辦?」
余初點點頭,他的心壓已經正常了,只剩單純的喜悅,可以平靜地和譚知靜繼續走下去了。
他們在展示櫃前瀏覽,余初問譚知靜:「知靜哥哥你想吃什麼?」
譚知靜讓他挑,余初就說自己其實已經飽了,但他知道譚知靜肯定還沒吃飽。兩人互相謙讓著,忽然同時想起剛剛那滑稽的讓座和爭搶買單,一起笑了起來。
余初笑得眼睛亮晶晶的,他看著同樣笑容真實的譚知靜,忍不住小聲說:「知靜哥哥,我好喜歡你啊。」
譚知靜看眼周圍,沒有人留意到剛才那句話。他沒再看余初,但舔了一下嘴唇,又將兩片嘴唇都抿了進去,再放出來時,兩片唇都沾濕了。
他不再徵求余初的意見了,直接找服務員點菜。他去哪裡,余初就跟著他去哪裡,他和別人說話,余初就站在他身後學他剛剛那個動作。余初發現自己做完這個動作後,更想親他了。
譚知靜像是有針對他的讀心術,點完菜後在他頭頂輕輕按了一下。余初也有針對譚知靜的讀心術,知道對方是在說:「別鬧。」或者,「別又打什麼歪點子。」
他跟著譚知靜上樓,跟著譚知靜進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跟著譚知靜一起洗手。
譚知靜洗完手後去了隔間,很快,那個隔間裡響起放水的聲音。他這半晌喝了不少酒,也喝了不少水,動靜不小,余初聽得面紅耳赤,抬頭看眼鏡子,被自己含水的眼睛和通紅的臉頰嚇了一跳,忙用冷水洗臉,但洗了兩下又停了下來,再次抬頭看向自己,心想,他們喝醉以後不都是這樣的嗎?
他關了水管,抽出一卷一次性的擦手巾,先擦乾手,再擦擦臉,然後對著鏡頭鼓搗起自己的頭型。
譚知靜從隔間出來了,再次洗手,余初就倚著洗手台看著他,百無聊賴似的晃動著身體,胯骨一下一下地輕輕磕著黑色大理石做的洗手台。
「醉了吧?」譚知靜看他一眼,哼笑出聲,是一種好意的輕嘲。
「沒有。」余初用耍賴的聲音說,撒嬌一樣。
譚知靜洗好了手,輕輕甩一甩手上的水珠,余初立馬抽出一卷新的擦手巾遞過去。
譚知靜接過來,邊擦手邊說:「儘量少喝酒,你還小,對大腦不好。」
余初說自己酒量好,從沒醉過。
「傻不傻?比那個幹什麼?酒是什麼好東西?」
余初高興地聽著,他喜歡譚知靜這樣教育自己。
「聽進去了嗎?別聽他們說什么小酌怡情。但凡酒精,喝進去就對人身體有害,尤其那種高度數的。別管別人怎麼張羅,你自己心裡要有數,人的大腦要一直發育到三十歲呢,你這個年紀大腦還在活躍變化的階段,誰知道酒精會對你產生什麼影響?」
余初笑著一個勁兒地點頭。
譚知靜無奈地問:「到底聽進去沒有?」
「聽進去了!」余初說,「人的大腦要一直發育到三十歲——知靜哥哥,你有三十歲了嗎?」
譚知靜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我五十了。」
又是一個新形象。余初第一次見他露出這種表情、用這種語氣說話,被逗得哈哈大笑,然後一個勁兒地問他到底是多少歲,可一直問到包間門口,譚知靜都沒有告訴他。
第39章 並不是無處可去
這次飯局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似乎就是為了犒勞一下兩名考生,再就是介紹譚知靜與那兩個「總」認識。人們心情放鬆,喝到後面越發的無拘束,尤其是那兩個「總」,喝得離了座位,與譚知靜勾肩搭背,鬧得譚知靜不得不站起來,充當兩個醉漢的支柱。
他們管譚知靜叫老弟,看起來簡直把他當作親兄弟——比親兄弟還親,說話時臉幾乎貼到譚知靜臉上,嘴也挨得那麼近。余初緊張地看著,生怕他們哪個稍不注意就把譚知靜給親上了。
一個「總」叮叮噹噹地和譚知靜碰杯,發現譚知靜杯里沒什麼酒了,就醉醺醺地直接把自己杯里的酒倒進譚知靜的杯子裡,要和他乾杯。
這還得了?余初趕緊抓起自己的杯子衝過去,擠到那兩個「總」和譚知靜之間。他從一樓回來以後就只喝水了,端著一杯水跟兩個「總」玩兒起連敬三杯,每次敬酒前都說一大串敬酒詞,聽得兩個「總」眉開眼笑。
譚知靜趕緊趁機躲開了,找服務員換了個杯子,回來時看見余初還沒脫身,一邊應付著那邊,一邊沖他擠了下眼睛。
好不容易又都坐下來,女士們也都聊開了,一片歡聲笑語。一個「總」的夫人說余局長夫人長得可真漂亮,像一個女演員。大家都附和,說余初的媽媽肯定是長得像哪個明星,而且一定是挺有名的,但又想不起是哪一個。
餘慶春笑吟吟地聽著,這無疑鼓勵了別人,大夥一起拼命想,最後是那個「總」的女兒想起來,說:「像蔣勤勤。」
她媽媽問蔣勤勤是誰,女孩兒就說:「就是你看的《射鵰英雄傳》裡面演穆念慈的那個。」
她媽媽想起來,看看余初的媽媽,說:「不是,蔣勤勤那長相不夠富態,演包惜弱的那個演員長得跟局長夫人更像。」
余初好奇地問自己媽媽:「包惜弱是誰?我看過《射鵰英雄傳》,怎麼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