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

    卷四「離婚進行中」第九章

    周日嗎，她被夏荷挖出來逛街。

    「織心，你真的吃得太少！」這是夏荷觀察的結果。

    算這次中餐，她和織心已經一起用餐過好幾次。

    織心有著兩道十分秀氣的眉，睫毛長而濃密、自然的微翹，她的眼眸清亮水靈，臉蛋很小，尖削的下巴略蒼白，她給夏荷的感覺很沉穩，但是有股說不出的嬌柔，讓上很想好好疼惜她。

    「夏天到，胃口一直不太好。」她對著美食，食不滋味，又怎麼下咽。

    事實上，她最近是蒼白了一點，體重也一直直線下掉。

    「你太瘦，頂九十斤。」夏荷目測。

    明顯氣血不足的樣子，太惹大愛憐了。

    「最近是瘦一點。不過我個子本就不高、骨架纖細，這十體重也可以了。」

    她笑著，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雖然，一忙起來，她常常有點頭昏目眩的錯覺。

    「繼續接著說你在法國的情史。」織心神情輕鬆的轉開話題。

    夏荷笑開了，「法國的男人很懂得調情，我在法國時的第二任男朋友就相當浪漫，他總是找最對的環境，教我什麼才是舌吻，教我什麼才是真正淋漓盡致的做愛。那時候我很青澀，覺得法國人怎麼可以這麼浪漫！」

    「你呀！在法國交了多少個男朋友？」織心笑著問。

    她喜歡這個朋友，夠率真，什麼事都敢說敢作。

    「比你想像的要多，是十個手指加十個腳趾有的！」夏荷哈哈一笑，一點也比避忌。

    她在法國的生活雖然算不上糜爛，但是確實滿奔放。

    「你18歲就去法國，初戀也在法國開始？」

    但是，因為她隨口的一個問題，夏荷開朗的笑容卻僵凝住。

    垂眸，喝著咖啡，掩飾著心慌，卻還是選擇坦白，「不是，我小時侯就很喜歡一個男生，他是一個很沉默、很嚴謹的男人。無論是小學、初中、還是高中，他的學習成績永遠是全校第一。開始觀察以後，才發現，他不是天生聰資，而是後天付出的努力比別人太多。」小時候暑假的時候，我住在他家，對面窗戶燈光，永遠開到凌晨兩點以上。「織心驚訝。

    好認真的男生，和某人，好像。

    「他的作息一板一眼，好奇心很重的我，就喜歡跟著他打轉，一個嚴肅、不耐，一個粘人、鬧心……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駐進了我的心。」

    於是，每一年的暑假、寒假，我都習慣性的住在他家， 日復一日的不斷地問他，不斷地鬧他，要不要當我的男朋友。也許是被我問煩了，高三快畢業的那年暑假，他竟然點頭了。」問到最後，那句話，都快成她的口頭禪。

    他答應的時候，她有被嚇到，更多的是，狂喜的心情。

    夏荷臉上的笑容，變得淡化很多，不再夏之前的陽光明娟。

    「其實那時候說好，我們一起去法國留學，我們一起去學經濟管理。我的留學簽證北他早一點批下拳，於是，戒先去了法國，但是，我一直等不到他。」

    織心微微徽詫異，那個男孩是出了什麼事？

    「後來我才知道，他被家人安排進了本土的學校，和經濟管理學完全無關的科系。他的留學簽證被人動了手腳，沒有簽下來。」提起這件過住，夏荷的眸，有點冷，「那個家庭有太多的人，拼命的踩著、擋著，生怕有一天他的成功，會對她們造成利益上的傷害。」

    「後來呢？」之心忍不住問。

    「沒有後來。」夏荷輕輕一笑，「他的留學計劃出現變動，他的人生必須重新規劃，我被他踢出了『規劃圈』。」

    織心吃驚地看著她。

    「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原本肯點頭和我在一起。就是因為我是家族的獨女，他可以藉由已經培養好感情的婚姻，爭奪自己的大家庭。，愛情與婚姻對他而言，原本就只是待價而沽，可以販售的商品。

    「即使你們一個在法國，一個在中國，可以談戀愛，也可以結婚啊！」織心不懂了。

    「這世界不就這樣嗎？人為生存，為一柱香，那些人激怒了他，他的人生規劃最終的目標，變成了原本可以不爭的位置，而我就成了沒有必要的存在。」夏荷的神情還是輕鬆的，他一直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捨棄，「我想，當時他重新新的規劃應該是想辦法一步一步走入公司的管理層，然後娶進『有用利器』、又不需要分神管理對方家業的豪門千金。」所以，聽說他娶得只是小康之家的女兒時，夏荷真的很意外。

    織心咋舌。

    所以，當時夏荷被「規劃」掉的原因，只是因為她是獨生女，有身為繼承人的負擔？！

    「其實，他也沒什麼了不起。在法國的時候，我交到第四個男朋友的時候，我都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夏荷仰大大笑，她性格一向慡朗，「這世界誰缺了誰會活不下去？而且，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好悶！他那種男人，你不，向他索吻，他從來不會想到主動去親你，就算親了，也是好敷衍的感覺！」

    對別人的感情，織心不便發表什麼。

    但是，夏荷卻和她開玩笑，「正在和你鬧離婚的那位呢？你和他鬧離婚，不會是和你親熱到一半 ，正要進入『中心思想』時，他卻突然想到有其他事要忙，馬上開電腦，毫不顧忌你的感受，把你完全冷落在一旁，甚至能擱一夜吧？！！」

    織心被她的幽默逗笑了，「哪有這麼冷感的男人。」

    夏荷的心涼了。

    就是有這麼冷感的男人！

    很多時候她都會在想，到底是她激不起他的激情，還是他習慣了冷淡，習慣了將激情深埋。19歲，原本應該屬於很衝動的年齡，但是，連他們第一次上床，也是她主動要求。

    事實證明，是前者。

    夏荷聳聳肩膀，不想再繼續這十話題，「待會兒陪我去珠寶店吧，姑媽約我去做客，我得帶點禮物。」

    她陪夏荇去珠寶店 ，但是，她完全萬萬想不到，會在那裡，見到那個女人。

    「顏小姐，這條彩色的寶石手鍊很配您清新的氣質！」營業員很熱情的推銷著，「這款耳鑽，即使您是裸妝也顯得優雅動人！還有，這鑲寶石的芭雷胸針……」

    「這些，我都很喜歡，但是我馬上要拍戲了。我第一部戲只是女配角，會不會搶了女主角的風采？」顏曉晴苦著一張臉，看起來那麼善解人意。

    「當然不是，珠寶能帶給女人驚世之美，哪有女人甘願永遠屈居人後！」營業員說的唾沫橫飛。

    「那……」顏曉晴咬咬唇，好像在對方的說服下才心動，「好吧，幫我包起來，我男朋已經說過了，我願意怎麼花錢，他都無所謂。」

    「好好好！」營業員樂極了，又開始推銷其他款式，「顏小姐，您要看看這款新到的鑽石貝殼戒指嗎？如果您男朋友向您求婚的話，這款戒指再好不過！」

    顏曉晴眼睛一亮，任營業員套著白色的手套，將戒指緩緩的推進她的無名指。

    「織心，你愣那幹嘛？快來幫我一起挑挑，我最討厭挑選選些無聊的玩意！」

    夏荷看得眼花繚亂，急燥地喊著紅心，一回頭，卻發現織心忤在那，神色很不對。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背對著她們的顏曉晴一僵，她手指一曲，沒有讓那戒指成功套入她的無名指。

    「姐！」她回頭，甜蜜的笑，親熱的喚人。

    這回，換夏荷一愣。

    織心的妹妹？織心不是獨生女嗎？

    之前，她也有注意到那個女人，一身的夏奈兒，卻眼生到不象她們圈子裡的人。所以，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某個富豪見不得光的情婦。

    夏荷發現隨著對方的熱絡，織心的臉色變了，一向嬌柔的臉，變得有點鐵青。

    「夏荷，我們走！」織心拉起夏荷，一分鐘也不想再待下去。

    「為什麼，她是誰，你親戚嗎？」夏荷覺得不對勁，問個不停。

    「她是我前夫的親戚！」微微譏諷，織心的神色，很冷。

    夏荷一呆， 「怎麼會……」不可能啊，許彥琛的每個親戚，她幾乎都認識。還有許彥琛那麼倒霉，現在已經被織心歸類成前夫了？

    織心並沒有注意到夏荷太過驚訝的話，只是與那個女人意外重遇後，很多羞恥卻上她的心頭，「我前夫親生兒子的親媽，算不算他親戚？！」

    就算一向心臟很強的夏荷，也被這意外的話，轟得整個人都愣住了。

    朗朗不是他們夫妻領幕的？但是，不對啊，織心在她面前一次也沒提過朗朗，好幾次她無意間問起，如若真的成功離婚，養子撫養權歸誰的問題，織心總是會迴避。

    夏荷快手攔住正拿著信用卡準備去結帳的營業員，一把搶過卡，翻到後面的簽名一欄。

    許、彥、琛。

    她震驚，冷抽一大口，象碰了髒東西一樣，信用卡疾速的摔給營業員。

    混蛋許彥琛！什麼時候成了種馬？

    她用力呼吸，胸口卻已經有一團怒火在熊熊燃燒。

    難道歲月真的可以把一個人改變成這樣？

    顏曉晴眨著無辜的眼神，靠近織心，小心翼翼討好，「姐，你回來好嗎？他很想你。」

    明明是好言相勸，但是無形地，卻象銳利的刑具凌遲她的心。

    織心回過頭來，用很早穩的話氣，對她說，「我早就告訴過你，請你不要亂攀親戚！」這聲「姐」，真得讓她差點吐血。

    但是，那個女人完全當聽不懂她的話一樣，一直和她裝「熟」，「姐，你說選戒指好看嗎？我該買嗎？」她向她炫耀自己指間的鑽石貝殼戒指。

    「好看！顏小姐，選和你之前買得那三個鑽石戒指一樣好看！」不明就裡的營業員急忙奉承。

    三十鑽石戒指？這麼恨嫁？

    紅心看了她指間一眼，也好言相勸，「戒拍選東西，數量不再多，克拉不再重，重點還是男人來買比較適合！」

    噗嗤，夏荷笑出聲音。

    原來織心被惹火了，也有這麼毒舌的時候。

    顏曉晴的臉色變化莫測，一陣白，一陣紅。

    卷四「離婚進行中」第十章

    夏荷其實多多少少也有點明白姑媽約她來得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