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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50:26 作者: 蛋蛋1113
為此,「真正」的二表哥接觸過她好幾次。姑父的身體日漸衰弱,許家分家的日子,指日可待,她知道許彥琛現在很需要什麼,偏心的想讓他立功。
她比誰都更清楚,從小到大,許彥琛有多不容易。
他坐回座位上,開始認真的翻看文件,就是不願意回答她的話。
「因為,織心…找到工作了?」夏荷試探。
他的身子一僵,「你怎麼知道織心的事?」聲音看似平靜,其實滿是堤防。
「我猜得。」看出他的戒備,夏荷把微微的不舒坦埋在心裡。
沒辦法,他從就是這樣的個性,他粘在他身邊,趕都趕不走,粘了幾乎十年的時間,他才真正信任她。
她不僅知道織心找到工作,還知道織心被同事排擠,嘿嘿,她知道的遠遠比他要多。
他頭也不抬,眼神依然只落在案前的文件,「她的事,和我們的合作案無關。」他不想談。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找她好好談談,把態度放柔一點,讓她知道,你沒有她不行,OK?!」夏荷對他的硬脾氣,很無語。
「我說過了,她知道的。」他表現的還不明顯?如果可以放開她,他也不會就那麼追出去。
我不懂,你就教到我懂!
這已經是他所能表達的所有,但是她的態度還是繼續找工作,繼續遠離他。
《城都周刊》,他記住了!
「別告訴你,你這種恐怖的眼神代表想對付那間雜誌社?」夏荷馬上看出他陰鬱的眼神下,那股不對勁。
他不睬她,心念一動,就按下一組號碼,「吳助理,把《城都周刊》…
夏荷用力按斷他的電話,她大叫,「拜託,你想繼續把你們的關係僵化下去?你理智一點行不行?你現在得做得不是你的強壓下,把她越推越遠,而是重新把她追回來!」
聞言,他用嚴厲的目光瞪視著夏荷,心,卻如擂鼓般,猛跳了幾下。
卷四「離婚進行中」第七章
夜色越深,越放縱。
她和景在那間地下夜店裡待了三個通宵。
「那個穿紅色高跟鞋的女孩子,再這樣不停跳下去,就會因為耗竭全力而虛脫,甚至死亡。」 景靠近她的耳朵,說著悄悄話,看在外人的眼裡,象是情人之間的廝磨。
她在拍了。
第一次偷拍,拿著卡片機的她,難免心情緊張,幸好,景一直用身體幫她作掩護。
這裡,午夜二點以後,什麼都會出現,搖頭丸、K他命、強姦藥水、大麻,這裡的毒品就象冰凍啤酒一樣堂而皇之。
那頭,因為一個進球,角落裡一個胖乎乎的男人興奮之下,居然壓著一個瘦皮猴的男人,做盡污穢之事。
景用溫暖的掌蒙住她的眼睛,讓她不要見到連他都噁心到有點待不下去的一幕。
這裡鐵閘門一拉,完全是一個顛覆、扭曲的世界。
前面,有個看球的女人,慢節奏地傻笑,走路像沒魂一樣,飄來飄去的鼓著掌,很明顯就是吸了大麻。
那天,還有一個男人講話支離破碎,根本讓人很難聽得懂。因此他很生氣,覺得大家都糊弄他,其實他的腦子已經被過量的古柯鹼吸壞了。
「拍到了嗎?我們今天提早走。「前兩晚,只是用來鬆懈他人的戒備心,今晚才是真正付諸行動。
「恩。」她點頭。
看場的人目光銳利的掃過來,景癱在她的懷裡,他腰間的位置正好壓住她的卡片機,他的神情象在亢奮,象在甜言蜜語,他貼著她的臉頰,兩個人的姿勢,給人一種錯位的感覺,以為在接吻。
他們的座位下,隱隱約約的散著幾顆他們新購買的藥丸。
但是臉頰上涼涼的感覺,是他厚重的膠框眼鏡。
唇與唇只有幾寸的距離,她一低下眸,就能看到他的左耳閃爍著一顆藍寶石光芒的鑽釘。
「他很固執,不想做的事情,很難有人可以勉強他。」
「比如說打耳洞吧,我和他說了好幾次,他就是不願意點頭。」
吳大山的話,在她腦海里迴旋。
呆樣的打扮,白襯衣,下面的西褲卻是黑色牛仔面料,土土的髮型,卻戴著個鑽釘,就是他這樣外表老師、心靈空虛的打扮,才取信了這裡的人。
看場的人,走過他們面前,他剛好鬆開她。
對方替他們把杯子裡的冰塊換掉,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跺步走開。
他將她的相機收在自己的口袋裡。
「我玩累了,走吧!」他喝掉最後一口酒,拉著她起身。看場的人看看空掉的酒杯,沒有攔他們。
一出夜店,他的腳步很快,他們的運氣很好,沒跑幾步路,就在街頭剛好攔下一輛計程車,他把她塞進車裡。
「你先走,我們分開走!」
他的掌心好燙,她感覺到不對勁。
「不,一起走!」織心堅持。
現在凌晨四點多,不一定剛巧馬上就下一輛計程車。
「剛才冰塊里有藥,我現在心跳很快,渾身很熱。」他將相機遞還給她,匆匆告訴她不能一起走的原因。
正確的來說,他現在好像置身在遊戲世界的魔界內,暗夜是藍色的,她的臉也是暗藍色的,他渾身都涼透了,又燥熱的發狂。
「你快上車,你歸出事的!」織心擔心極了。
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但是她更怕哪些人會起疑心追出來。
他全身都是冷汗,卻還是笑著說,「毒品是選人的,它們只會挑選那些只剩下軀殼的人做容器,別擔心,我會克服它。」
他人司機開車。
但,她堅決拒絕。
「不!身體總是有極限的!」她很認真,只要她堅持一件事情,認定一個觀念,就不會更改。
現在,她決不會放開幫助她的朋友。
後面有急切的腳步聲,好象有人追出來了。
可能是之前地上藥丸的數量被發現了。
他當機立斷,馬上鑽入計程車,司機馬上踩開油門。
他喘息著,閉著眼睛,極力壓制身體不斷湧現的燥熱。
如果他猜得沒錯,他被下了強姦粉。
幸好,他乘冰塊沒有完全融化前,喝了那口酒。
許彥琛在她家的樓下。
他打她的手機才發現,原來的號碼成了空號。
他敲她的家門,結果被岳母咄咄逼人地嗆了出門。
他坐在車上,壓制著焦躁,閉目養神。
他等。
他等到明天早晨,就可以見到她一面。
他的鼻息之間,都是溫情脈脈的玫瑰花香。
車的后座,有九十九朵玫瑰。
他很少送她花,但是,每一年的情人節,她必定會收到一束花,永遠的玫瑰,永遠的九十九朵。
他不是電話預約,每一個節日,每一朵花他總匯親自去花店,親自挑選。
有一次,大冬天,他被蚊子咬到。
因為,收到花的她,總是會在花瓶的水中加一顆阿司匹林,笑容滿面的看著盛開的花朵,直到每一朵花兒不得不變黃、變枯萎。
凌晨四點半。
迎面一輛計程車的大燈,照醒淺睡的他。
前面,一對男女下了車,他們很親密的互相攙扶、看似擁抱著。
「上我家休息一下。」
「不好吧,我在這再站一下,經紀人會來接我。」男人喘著氣,靠這她冰涼的肌膚,來緩解體內一波又一波難消的熱氣。
剛才在計程車里,他已經電話通知經紀人。
那我在這陪你!
「不要了,幾個小時後你又得去上班了,你先上去休息。」他的眼前,還是一片又一片的暗藍色,但是,他的神智還能勉強保持清醒。
他還記得,她已經是第三個晚上沒有睡覺了。他的工作時間比較自由,可以白天補眠,但是她不行。
她的眼圈底下全部是疲憊的陰影。
「我陪你一起等。」織心無比的堅持。
這次的意外,讓他們的關係更拉近了。
從小,她就是這樣的人,只要別人對她好,她就會還以對方千倍萬倍的好。
景正想說什麼。
「沈織心。」有人冰冷冷的喊她的名字。
她一怔,僵硬回頭。
一道寂冷的頎長身影,就立在她的身後。
他愣愣地瞪他們,喊她名字的語調就像千年寒冰。
許彥琛的瞳孔緊縮到象冰芒般,他一直以為,她在樓上睡覺,所以守在樓下的他,即使多疲憊,也甘願。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她是出去玩樂了,回來的時候,身邊還緊貼一個模樣樸素,但是幾個點綴品又讓人看到骨子裡卻很不安分的男人。
他的喉頭滾著,在壓抑著怒火,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這一幕。
「他是誰?」他走過去,冷冷淡淡的問。
她揚揚唇,正想說點什麼。
「八點檔連續劇里,用來氣人的活道具?」他的話,看似不屑,卻相當犀利。
誰也沒有看出,他銳利逼人的厲色薄唇,隱含飽滿的醋意,幾乎撐爆他的肺腑。
他根本不願相信,也不能接受,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就有了別人。
她一窒,嘴角微然冷搐。
她精緻的如陶瓷娃娃一樣的面容,憤慨著,然後冷視他幾秒以後,平靜下來,「不是活道具。」
他的喉頭,又滾動一下。
不是活道具,可以有兩種答案。
「他是我新交的男朋友。」她的身體,更加親昵地靠著身旁的人。
一股親密的氛圍,飄散在空中,擊中對面男人的心房。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此時此景,他被激得渾身散發著黑色的瘴氣。
但是,他忍咽下來。
「相親認識的?他什麼也不如我。」這點自信,他有。
除了看起來老實憨厚,那個男人還有什麼?再看看他在她手臂上的炙燙的掌,象喝了很多酒,神智不太清明一般。
他看不出來,眼前的男人有任何勝於他的地方。
她冷冷一笑,「我覺得,他什麼都比你好,起碼,他沒有一個孩子,我不用被人當白痴一直在欺騙,更不會無緣無故升級作後媽。」
他的心,一下子像被掐緊,悶得胸口直發痛。
「我重新追求你,我不會再犯錯,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面容依然是冷的,其實,他放下了所有的驕傲,「我離不開你,你是我這輩子惟一最認真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