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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46:51 作者: 唐梨
「那些都是騙你的,都是表面工夫。」什麼鬼美滿幸福,他聽了只覺得額上青筋不住地抽痛。
幸好,幸好有他從中作梗,那荒謬的謊言全部曝露在她面前,他做的是對的,她配那個男人才是浪費了,只有他能給她幸福。
「為什麼啊?這是為什麼呀?嗚嗚嗚……」為什麼會有人在無數次用虛情假意傷害別人之後還能毫無愧疚地面對對方?
她被騙了,被騙了這麼多年才知道高哲彥對她的好都是假的,她是不是真的好笨?臉上是不是一直有寫著「蠢得可以」這四個字?
「把那個男人忘了吧,那種男人連讓你為他傷心難過都不值得,乖,別哭,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只有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絕不會做傷害你的事。」季澤語把她抱進懷裡,那個動作,那種力道,無一不是表現著對她的珍愛憐惜,「別在這裡淋雨,我帶你回家,其它事我們回家再說,嗯?」
不管她答應與否,季澤語帶著她找了間賓館,借了旅館的毛巾擦乾彼此身上狼狽的水濕。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當然可以在這裡就要了她,還是這麼好的機會,她看起來這麼脆弱魂不守舍,好像不會對他有半點抗拒。
可這種事不能急,正因為他愛她,他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往她傷口上狠心撒下鹽巴,起碼要等她恢復思考能力,能好好面對他,不然就算得到了他也不會開心到哪裡去,還會跟高哲彥那個混蛋對她所做的事情毫無差別。
他打了個電話給丁叔報了地址讓丁叔來接他們,他的車停在高家宅子附近,季筱雲是這樣的狀況,他實在不願意給予高哲彥萬分之一能糾纏她的機會,車子晚些再找人去幫他回收也一樣。
接著,在等待丁叔的時間裡他坐到床對面的椅子上與她對視,突然丟出一句疑問:「你有沒有想過你根本不愛高哲彥?」
「啊?」剛才季筱雲一直保持著發呆的表情,此時那張帶些蒼白的樵悴容顏上就突然轉變成茫然和慌張。
他知道那個表情,有些人一開始會盲目信從一樣東西,把那樣東西當成自己一生的信仰,然後有天突然被摧毀,他也會跟著陷入極度惶恐不安中。
一直到坐上丁叔的車回到家裡,季筱雲呆愣著遲遲無法回答的表現更加讓他明白,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喜歡高哲彥,證實了他長久以來的猜測。
「高哲彥是爸媽介紹給你認識的,那個男人剛好家境不錯,長得還算儀表堂堂,你們相處了幾年,一切就自然而然地變成理所當然。」看著她喝下那杯暖暖的巧克力牛奶,他沒有很小人地對她洗腦,只是在陳述事實,讓她趕快清醒,注視眼前的他,不是以姐姐對弟弟的方式。
「我、我不知道……」直到現在她仍是一片混亂。
記得見到高哲彥的最初,她對高哲彥的第一印象便是溫和守禮,她對男人相貌俊丑的區別完全來自於弟弟季澤語,他長得很好看,卻時常對她冷著一張臉,但高哲彥不同,臉上總是帶笑,五官長得很端正,跟季澤語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最重要的是對她很有耐性,對於她的羞澀單純總能給出最大的包容,一直在嘗試縮短兩人的距離。
那是多好的男人,多完美的男朋友,可原來那一切都只是覆蓋在臉上的一層面具,只有面對她時才會遮掩住一切浪蕩不堪,表現得完美無缺。
罵人的髒話她學不來,她只覺得那樣的高哲彥好噁心,連過去許多與他相處日子裡的點點滴滴,所有的甜蜜感動都化為令人忍不住嘔吐的噁心之感,他用親吻過其它女人的唇親吻她;他用擁抱過其它女人的雙臂擁抱她,他……不行,好噁心,她想吐。
「云云?」季澤語察覺到她的異樣,在她鬆手前及時接住她手中的玻璃杯,放到一旁的床頭柜上,「你可以在這裡哭的,在這裡哭沒人會看見,你也可以盡情的撒嬌任性,這裡永遠都是屬於你的。」
他指的是他的胸膛,他把她抱進懷裡,毫不吝嗇地分享他溫暖的體溫,以驅除困擾她的陣陣惡寒不安,希望她聽得到那顆為她狂熱跳躍著的心。
「別走,陪我,別走呀……」他好溫暖,她現在只能依靠他。
「我不走,我會陪著你,乖,別怕,你要不要先睡一會?」發生了那種事,又淋了雨,如果她再繼續悲傷難過下去,他怕她的身子會撐不住,直接把她平放到柔軟的大床,為她拉上被子,他的吻無比輕柔地落在她的額頭,「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全部忘掉,好好睡一覺,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嗯……」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大手撫摸著她的發,好像許久以前媽媽哄她入睡的情景,她總會在那樣溫柔的撫慰下忘卻黑夜的恐懼,只留下那手心的溫暖在腦中,安穩地閉上眼沉入夢鄉。
「晚安,祝你有個好夢。」季澤語起身站在床邊,凝望著那張陷入沉睡的美麗面容,唇角以最大角度咧出那個再也無法阻止的愉快的笑。
隔天季澤語幫季筱雲請了假,讓她好好在家休息,順便穩定下情緒,當然他幾乎跟她形影不離。
期間高哲彥來了許多次想要挽回她,最初她整個人還處在混亂之中,卻也知道自己無法再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清楚明白地告訴他要跟他分手。
高哲彥的糾纏不清完全在季澤語的預料之中,他鍥而不捨、接二連三地跑來叨擾,最後是季澤語使出非常手段才使他不再每天往季家大宅報到。
高哲彥的爸爸也來過,希望她能再給高哲彥一次機會,在季澤語的安撫中逐漸好轉的季筱雲心情已平復許多,她明白又委婉地回絕了,她跟高哲彥性格不合,沒必要耽誤雙方的人生,之後耳根清靜了,但只維持了一段時間。
事情發生在季筱雲晚歸的一個晚上,她坐別的男人的車回來,目睹這一切的季澤語憤怒不已。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他再次跑到玄關堵她,縱使他看起來像一個目睹妻子偷情的妒夫。
「呃,我有打電話告訴你呀,今晚公司有應酬,碰巧遇見了以前的學長,因為太晚了,學長剛好順路,就開車送我回來。」
「太晚了,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我可以去接你。」
「很晚了,我不想打擾你休息。」同事跟客戶太能鬧,要不是明天還要上班,她這個乖寶寶還要陪著他們,大概到十點都走不了。
「以後別再去那種應酬,你答應過會陪我吃晚飯的。」他最近在忙開店的事,也會在晚飯前回到家裡,想要跟她一起度過,為了彌補雙方空缺了的六年。
「可是那是正當應酬耶,你不必擔心我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她比他大耶,還要他擔心,感覺好奇怪。
「以後我會按時去接你下班。」他說完,不容她反駁,轉身上樓去了。
就是因為他最近忙著開店的事有些鬆懈,才會讓來路不明的男人有機會接近她,她才從失敗的戀情里走出來多久啊,這麼快就想要從別的男人身上得到安慰?若真如此,她該找的人該是他而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