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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40:00 作者: 京墨
    「不吃了。」葉雨時皺眉,像是在生悶氣,推開盤子,也不管林淵是什麼表情,甩手掌柜一樣站著消食。

    把王猛的電話號碼存入通訊錄後,才開始仔細的梳理獲得地信息,無數個問號在腦海中縈繞,陷入沉思。

    「當年發生了什麼?」

    如果王猛說的是對的,姐姐在真正意義上交往過一個男友,為什麼不公開,反而對外宣稱林淵和她在一起?這樣做到底是誰的主意?有什麼目的?還是有什麼特殊意義?或者僅僅只是拿林淵做煙霧彈?

    她的姐姐,長得美,成績好,心機重,享受男人為自己爭風吃醋,追求她的人一直多如過江之鯽,能俘虜心高氣傲的姐姐那麼他一定有過人之處,這個人會是誰呢?懷著的那個孩子和他有什麼關係?胎兒24天就會開始有心跳,誰會那麼狠心殺掉一個孕婦?

    往事一點點抽絲,真相撲朔迷離,境況錯綜複雜,思緒一片雜亂。

    當年姐姐在學校宣稱林淵是她男友這件事,她也有聽說過,當時林淵解釋說:「我和她一個系,有時候課都在一起上,雖然她有意無意的向別人暗示我是她男朋友,但從來都是話說一半讓人猜,我作為男人,總不好直接去找她說『喂,你別瞎傳』這種話吧。更何況她還是你姐姐,我也不想她太沒臉,謠言止於智者,就向朋友解釋了幾次,之後就隨她去。她交換回來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我當然是很嚴肅的找她明說,她還笑嘻嘻的叫我妹夫,說你還未滿18歲,姐姐妹妹的傳出去總是不好。我想反正我畢業後是要帶你一起出國的,她再怎麼胡謅,過幾年誰還記得…」

    誰知道越傳越烈,人們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八卦,緋聞,愛恨情仇,無論背後是真情還是假意,看客們獲得信息,享受快樂,撫慰無法盡情表態的寂寞。

    姐姐她,是真的喜歡過林淵嗎?還是只是單純的嫉妒?

    明明相依為命,她們姐妹的關係並不算好,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表面心平氣和維持著姐妹情誼,實際卻是一直在冷漠中過自己的生活。葉雨時討厭她的虛榮拜金,葉晴時自己生活不如意,樂見別人倒霉,哪怕是自己的親妹妹。

    仔細想想,當年姐姐從英國交換回國後,穿衣打扮上變化就挺大的,也更漂亮了。只依稀記得她那段時間特別忙碌,就算回來也是匆匆忙忙的吃頓飯就離開了,間或她拎著不同的帶logo的包,也只是輕飄飄的一句:「在外的女孩子要用點有質感的東西,別人才不會看輕你。」

    和林淵半公開在一起後關係更是急劇惡化,這恨不知從何而來,姐姐看她的眼神帶著意味不明的東西,似乎在某次酒後,似笑非笑對她說:「男人身上長著根雞巴,男人和男人的差別只在於雞巴的尺寸和持久時間,他們都虛偽,得不到的才最好。雨時,坦白講,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好命,小時候爸媽再怎麼吵架都捨不得動手打你。到現在,明明都是寄人籬下,來林家也有林淵也寵著你,你什麼都不懂,但願你永遠不要懂。」

    她忙著談戀愛,無暇細想,也許只是害怕,不敢細想。

    現在想來姐姐話裡有話,那個時候,她到底想要說什麼呢?是不是要說收養的目的並不單純?

    葉雨時只覺涼意慢慢爬上脊背,那些認為只是生活中細梢末節,很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以視而不見,可以大而化之,就像被生鏽鐵絲劃破皮膚的小小傷口,被你輕視,直到它釀成慘痛的苦果。

    沒過多久,悲劇就發生了,事情鬧得極大,警察最終也沒能查到姐姐到底惹了什麼樣的人,清楚沿途攝像頭的各個死角,堂而皇之的進入別墅,性侵,殺人,還留下了林淵的精液,可以說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他甚至清楚林淵周末回家一定會拉著她鼓掌。

    他們那時候做愛都戴套,保姆第二天一早才會來家裡收拾,從套中獲得林淵的精液並不難,一個注射器解決難題,如果一切順利,現在在獄中的一定是林淵,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林淵帶著她來了一場買票就走的旅行。

    沒有人會好端端地跑到家裡來殺人。

    這些年姐姐在生活中攤上了什麼事兒,工作上接觸了些什麼人,她全然不知,也許,姐姐本可以避免死亡。

    只要她稍微細心一點的話…

    這世上唯有病痛和親友去世是真切的痛楚,其他都是不必要的傷感。

    林淵洗完碗出來,葉雨時坐在沙發上,松鬆散散的長髮襯得臉巴掌大小,面色蒼白,仔細的觀察她的表情,心稍微的揪了一下,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摘掉圍裙在她身邊坐下,拉住她的手,掌心微溫,指尖冰涼,「醒得早,睡個回籠覺?」

    葉雨時沉默了一會兒,搖頭,「現在不想睡了。」她其實想問,「林淵,當初收養的事,你知道多少,我不信你什麼都不知道。」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覺得煩躁,王猛說誰都不讓說,自然他的道理。

    林淵:「出去逛逛,趁著能退稅想買什麼隨意買,早買早享受~」

    --

    去電影節玩去了,更得有點晚,謝謝送珍珠的小可愛們,有你們我才能堅持。

    第27章 我們談談(劇情章)

    葉雨時無奈,「我現在不想睡覺,也不想出門,拜託你給我片刻安寧,做不到我就回酒店。」

    林淵:「我大清早起來做牛做馬餵飽你兩張嘴,你就這麼對我,小沒良心的。」

    「兩張嘴?哪兩張----」她重複,忽然就想明白,臉一紅,忿忿:「那我一定多吃點牛肉火鍋,不然上輩子那些答應做牛做馬報答我的人投胎的意義都沒有了。」

    「想吃火鍋還不簡單,春季宜進補,想出去吃還是在家裡?」

    又說:「火鍋嘛,熱熱鬧鬧才有意思,晚上我約幾個朋友一起。」

    「不想去,你愛叫誰叫誰,不用帶上我。」

    「脾氣怎麼這麼大?」

    「不勞你費心,也不必忍耐,我明天就回國。」

    「不是說好要帶我一起回去?不稱職!」林淵笑著伸手去摸她耳朵,摸著就變成揉,最後變成捏,看著白嫩的耳垂染上一層粉,心情突然大好。

    「別鬧。」揮開他搗亂的手,臉上少有的嚴肅,「林淵,我們談談?」

    他一怔,「談,談什麼?」

    「談談我姐姐。」

    雙手抱膝把頭埋進去,一頭烏髮黑鴉鴉像低垂的雲散落,聲音悶悶的,「這麼多年我一次都沒有夢到她,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年搶了她的男朋友。」

    「雨時,對你我雖然做過不少混帳事,保證過的也不是事事都兌現,但是關於你姐姐,我可以發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和她,從來沒有開始過,從來沒有。」說到這裡,林淵沉默了一下,「人死百事消,活著的人還說她壞話不好。」

    那時候,他剛拿到心儀學校的offer,一心想早點回家和葉雨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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