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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35:31 作者: 昔往矣
可有時候做一個甲乙丙丁,也好過被人關在金絲籠里等著別人安排自己的生死要好得多。
承奕道,「這下簡單了。」
找到一個生於平德二十四年七月初六,且脖頸上有紅色胎記的女子,她就是真正的公主。
卿如許讀出他語氣中的輕鬆,「......知道我不是真的公主,你好像......挺高興?」
他的眉宇似乎比往日更加疏朗輕快。
承奕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卿如許很快就明白過來,她轉過頭,忽然一扁嘴,唉聲嘆氣起來。
「唉,好可惜啊,本來想著可以翻身做主子了.....可我怎麼就是天生奴才的命呢?這下可好,都不能聽你喊我一聲姐姐了!」
承奕看著她裝模作樣,又瞪了她一眼,轉身欲走,經過她時撇下一句----
「美得你。」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七星委託回函至
贛州雪災在朝廷頒布新令後,很快就得到了回應,臨近的梅州、郴州的本地士紳皆聯名募集物資,立刻送往贛州救濟災民,之後又於贛州周邊搭建了十餘座粥廠,救活了不少饑寒交迫的貧民。
災情過後,在三皇子承奕的推動下,各項荒政新令的實施井然有序,災民亦得到了撫恤,並未引起太大動盪。
卿如許領命同翰林院的幾位學士一同編撰修著了《大寧荒政策要》,將此次賑災的實況記錄在冊,並新修荒政法典,從災前到災後都給出了妥善細緻的安排,經由寧帝審核後,昭告天下,地方官員皆以此為據部署準備。
卿如許也漸漸從政事上找回些許信心,她手中雖無實權,但因能做些實事,也頗感安慰。阮紅妝已經遣人找了她幾回,但因編纂事宜繁忙,抽不得身,直到今日才得空來了軟紅樓。
一進樓里,阮紅妝就急急地扯過她,拽著她直往裡頭走。
「快走快走!快快快快!」
「怎麼了這麼著急?」卿如許看了眼阮紅妝,見她面色紅潤,斜挑向上的眼尾藏有含羞之色,她輕笑出聲,「難不成你遇著你的良人了?這麼著急要給我炫耀?」
阮紅妝翻了個白眼,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什麼良人?!我說卿如許,你可真是不著急啊,七星樓的東西都送過來大半月了,都不見你蹤影!你可真是個狠人啊,心心念念的東西都遞到嘴邊了,還能忍著不吃,我阮紅妝見過那麼多人,都沒見過你這樣的,我真是對你五體投地的服了!」
卿如許失笑,「你既然這麼惦記這事兒,你怎麼不先打開看看?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阮紅妝恨恨地一甩帕子,「你當我不想看啊!我都搗鼓不知多少回了,那鎖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撬也撬不開,煩死我了!七星樓這規矩真是多,說非得委託人自己打開不可,那還把東西往我這兒送什麼送啊!果然這些江湖人的規矩都是些不開竅的腦袋想出來的!」她埋怨了一通,又湊到卿如許耳邊,眼睛裡閃著光,「哎,鑰匙你已經拿到了吧?今兒可記得帶著了?」
卿如許點了點頭,「帶了。東西是我讓人送到你這兒的,我那兒人多眼雜,勞你代我收著了。」
「別說些客氣話!要謝我呢就誠心一點----待會你也讓我瞅一眼?我對那個葉燼衣啊好奇得不得了!」阮紅妝滿眼期待,雖是問句,可語氣里半點沒有要徵求她意見的意思。
卿如許笑笑,果然很多時候女人對女人的好奇心,遠超過女人對男人。
七星樓送來的消息裝在一個封閉的盒子裡,用的是特殊鍛造的鋼,刀槍不入,鎖頭也是一種繁複機括,鑰匙全天下僅有一把,可保證委託人的隱私不被泄露。
卿如許手裡拿著鑰匙,人卻有些猶豫。
到底是背地裡調查葉燼衣,她心裡多少有些對不住顧扶風。這麼多年潛藏在彼此之間的秘密,卻要被她今日率先捅破,若被顧扶風知道也不知會不會惱她。
阮紅妝一眼瞧出卿如許那過分正直的性子又出來作祟,忙不迭地勸道,「銀子都花了,哪有不看的道理?那天七星樓的人還說,這消息可不是那麼輕易能得到的,這個葉燼衣神神秘秘,顯然是有人故意把她藏得極好,為了查她,七星樓還差點折進去兩個人,險些就拿不到這消息了。」
卿如許一聽,忙問,「驚動到她了麼?」
阮紅妝搖搖頭,「沒有沒有,聽說也就是跟葉燼衣身邊的人有了點正面接觸,但是很快就被化解了。要真是驚動人了,那七星樓是做什麼吃的?在這個江湖上就沒臉了吧!」
「這樣......」卿如許略鬆了口氣。
阮紅妝又叨叨道,「你看這事,越查就越發現該查!她若是一個普通女人,為何會這麼難查?也不知道這顧十一.......」她話到嘴邊,又斟酌了下字句,「.......葫蘆裡頭賣的是什麼藥,把她藏得妥妥帖帖,難道還怕有人發現她不成?」
卿如許對此倒無甚懷疑,道,「當年扶風狙殺南蒙國師一事震動全國,傳言沸沸揚揚,連帶著葉燼衣的名聲也壞了,她就算想好好生活,恐怕多少也要受到拖累,隱姓埋名重新開始倒也正常。」
阮紅妝想了想覺得也是有理,可看著卿如許還不開那盒子,一時又著急得心炙火燎,「所以啊,本來查她就不易,咱們趕緊拆開來,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顧十一那邊兒你也別太擔心,這麼多年你何時見他因為什麼跟你置氣過?男人啊,到底還是得大氣些,他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咱們小女子計較的。快打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