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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35:31 作者: 昔往矣
    「卿卿你.......」

    「----哎,別動!」卿如許一手握著書冊,一手點著顧扶風的胸口,兇巴巴地道,「長勁了啊顧扶風,現在連我都敢騙了!」

    顧扶風十分無奈,他一隻修長的手還懸在半空,如今也只能在她的怒視下,悻悻地收了回去,轉而去摸了摸自己的後頸,一副幹壞事被人捉了現行的尷尬模樣。

    卿如許瞪了他一眼,向後撤了一步,這才騰出手來好好看一眼他遮遮掩掩的書冊裡面到底寫了什麼。

    這書冊說來也奇怪,封面上竟連半個字兒也沒寫。

    顧扶風之鞥呢眼睜睜看著卿如許伸手就去翻開那書頁,他伸了伸手,欲言又止。

    冊子翻開,裡頭都是些素筆勾勒的人物圖畫。

    只是那畫上的人,竟都未著寸縷。

    卿如許也沒想見這冊子裡畫的竟是這些,一時也受了驚,猛地就把冊子「啪」地闔上了。她素來清冷無波的眸子此時卻瞪得圓圓的,滿眼的惶然不可置信。

    只片刻,她那暴烈的脾氣就上來了。

    「顧扶風!才剛誇你兩句就不行了是不是?你看的這什麼?你怎麼能......你怎麼能看這些?!」她說著就拿這冊子去打顧扶風,「不學好!不學好!你真是.......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哎呀......嘶.......疼----」

    顧扶風不敢躲得太狠,怕再激得她氣性更大傷著自己,就只假模假式地躲兩下,等讓她發泄過幾下,才又見機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止住了她的動作,又臉上陪著笑,從她手裡拿回了畫冊。

    「再打,就把我打壞了。」他眨巴眨巴眼睛,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

    卿如許朝他吼道,「你以為你是紙糊的?打兩下就能死?」

    她一把甩開他的胳膊,朝後退了一步,一副同他保持界限、涇渭分明的模樣。

    顧扶風看著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覺著她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不學無術的阿斗。

    這個印象可不行。

    他必須得解釋點兒什麼才行。

    顧扶風想了想,就又眨巴眨巴眼睛,一邊瞧著她的臉色,一邊委屈巴巴地道,「卿卿,我三十了.......」

    卿如許挑眉瞪他。

    「.......我三十了,偶爾看一下這個......」顧扶風斜著璀璨明亮的眼,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不過分吧?」

    他這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卿如許哪裡想過這種事?

    他這麼有商有量又一本正經地拋來這麼個問題,登時就把卿如許給問懵了。

    「嗯?」

    於是倆人大眼瞪小眼,一時相對無言。

    顧扶風面上一派坦蕩無陰的樣子,只是斜吊著的眉梢和微微下垂的嘴角略顯出幾分委屈來。而卿如許則被男人這突如其來的提問給繞進去了,此時也是滿腦的疑問。

    他這應該算過分,還是不過分?

    屋中有片刻的靜默。

    在大寧,旁的男子若是三十歲,只怕孩子都已經滿地跑了。而顧扶風別說娶親,這七年來,除了那個遠在天邊的葉燼衣,從沒見著她身邊有過別的什麼人。

    阮紅妝那句話怎麼說得來著?什麼.......顧扶風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她是不知道所謂正常的男人是什麼樣的,但看顧扶風現在的反應,雖是涉及這等隱秘之事,可他面上依舊是君子坦蕩蕩,確實不像是學壞了。

    那麼她今日的反應,是否過激了些?

    顧扶風自然也不知道卿如許現在腦中的所思所想,只是此時突然靈光一閃,響起方才卿如許提及阮紅妝的事來,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哦!我知道了卿卿。」

    有頑皮的笑意突然順著他的眉梢爬了上來,又蔓延到整個臉龐上,襯得他深邃多情的眸底皆是無邊春色。

    顧扶風歪著腦袋,指了指手上的畫冊,壓低聲音道,「紅妝要給你的冊子,女孩子出嫁前母親要給她的東西,不會.......就是這個吧?」

    卿如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那日她背上傷重,人疼得暈暈乎乎的,只記得阮紅妝當時說了好多話,她斷斷續續聽著,故而記憶也支離破碎的。

    那天紅妝是怎麼提到畫冊來的?

    她好像說到畫冊前,先是說什麼,讓她抓住顧扶風,還說要把他拐到床上.......

    要把他拐到床上!

    仿佛一道驚雷砸中了卿如許的腦袋,她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扶風見她這般神情,答案一目了然。

    他忍住笑意,一時壞心又起,便細瞧著面前驚怔失言的姑娘,裝模作樣地故作瞭然,一臉無辜地問道,「哎呀卿卿,你想看這個啊?早說啊,何必要勞煩紅妝跑一趟呢,外頭賣這個的可多呢,你想要什麼我不給你?你只要說一聲,讓我給你買多少本都行。」

    顧扶風說著,就把方才那本畫冊又遞迴到卿如許面前,一副無比認真地語氣,低聲問道,「.......你實在著急的話,不然這本,你先拿去看看?」

    卿如許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竟沒接住他這句話。

    她只看著這人邪魅俊朗的面容,聽著他話里話外戲謔調笑的意思,腦海中又想起阮紅妝那句出離了禮義廉恥的話,和那畫冊上光溜溜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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