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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35:31 作者: 昔往矣
    尤若寒拿帕子擦了擦面頰上的淚水,道,「祖父知道能做出這樣膽大妄為的事的人,也一定不是等閒之輩,興許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等著我們一家上告呢。何況父親已然不在了,只知道是中毒,卻也依然沒有證據能指向誰,就算上稟又有何用?不過是打草驚蛇,等著人家把我們的路都堵死罷了。」

    「對於可能害你父親的人,你們有什麼想法麼?」

    雖然當日承奕告知卿如許尤希橈之死的內情,可眼下她總不能無憑無據地說些什麼,而且她也得試探一下尤若寒,看看他們家裡人對此事到底知道些什麼。

    尤若寒吸了吸鼻子,道,「祖父心中有數。雖然他不肯說是誰,但單看父親走後朝中的局勢,也不難猜測可能是誰做的了。」

    生於長安官宦人家的子女,又有誰是真的不通世事呢?

    「姐姐,我想來想去,也不想讓我爹爹就這樣白白被人害了。」尤若寒拉著卿如許的手,道,「姐姐查辦過那麼多的案子,現在又執掌大理寺少卿一職,姐姐能不能幫幫我,幫我找到他們害我父親的證據。」

    尤若寒的訴求與卿如許所想倒是不謀而合。

    卿如許道,「你要知道,即便今日我們握有實據,眼下也未必真的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尤若寒明白卿如許言下之意,畢竟害她尤家之人,過於位高權重。

    「那姐姐的意思也是,這仇這恨,我們也只能忍了麼?」尤若寒說著,又要哭了起來。

    卿如許忙止住她,「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她抬手替尤若寒擦了擦眼淚,「我們既是要做這難成之事,也得忍常人所不能忍。此事需得從長計議,單是你父親這一條,還不足以制敵。」

    「姐姐的意思是......一箭並不能致命,需以萬箭齊發?」

    卿如許點了點頭,「若只是為了一個位子,定然不足以讓他們冒這麼大的風險。我猜測,你父親手上應該是抓到了什麼重要的信息,才逼得他們不得不挺而走險。」

    「所以.......如若我們能找到更多對方的把柄,就可以反擊他們。」

    「不錯。你且多想想你父親可有什麼記錄事件、或藏東西的習慣,興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尤若寒理清了眼下可以做的事,目光堅毅了起來,「好。我想一想。我祖父在朝這麼多年,也許他也知道些什麼。」

    她兩手握住卿如許的手,眼中閃著感恩與欽佩的光芒,道,「姐姐,我真後悔沒有早些認識你。父親走了以後,我就總覺得害怕,想到我也不能為他鳴冤,我就夜夜難眠。可有姐姐你幫我,我現在心裡踏實多了。」

    阿爭方才盯梢完林幕羽,此時一進門,就看見尤若寒拉著卿如許,眼含熱淚的樣子。他直覺她們似乎在說什麼悄悄話,於是他又二話不說往外走。

    卿如許被他這副樣子逗樂了,喚道,「阿爭?你做什麼?」

    阿爭的一隻腳已經到了門外,此時有點尷尬,便摸摸腦袋,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在外面跑了許久,餓了吧?你過來嘗嘗這個。我方才替你試過了,你肯定喜歡這個,裡面是你最喜歡的棗泥餡兒。」卿如許從一旁的糕點盒子裡取出一塊兔子圖樣的點心,遞給阿爭。

    阿爭忙拿手擦了擦衣裳,笑著接過糕點,「謝謝姑娘。」

    「今天沒料到起了風,還讓你在外頭到處跑,可凍著了?」

    「沒有,姑娘。」

    「喝點熱茶吧。」卿如許說著,倒了熱茶,親手遞到阿爭手裡。

    尤若寒在一旁看了半天,見阿爭吃完東西又出門去了,她驚奇道,「姐姐,你怎麼對一個下人都這麼好?」

    「他不是下人。」聽得這個稱呼,卿如許神情有些嚴肅,「他是我弟弟。」

    尤若寒早就聽聞過卿如許是孤女,明白她說的弟弟是情同姐弟的意思。但見卿如許如此維護阿爭,她也道,「既然是姐姐的弟弟,那以後也是我的弟弟。他喜歡吃棗泥,我讓小廚房多做些給他帶著回去吃。」

    卿如許笑道,「我本就是借花獻佛,你不怪我擅自做主已經很好了。」

    「姐姐這是哪裡話,以後姐姐就是我的親姐姐。你可不要嫌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就好。」

    兩個姑娘聚在一起,總是能有許多話說。倆人這又手拉著手,說說笑笑了好半天。

    離開尤府後,卿如許才顧上跟阿爭說上正事,「今日查著什麼了麼?」

    阿爭往車廂里放下一籠糕點,回憶了一下,道,「林公子今日上午忙完公務後,就去了鎖煙樓,在那兒待了一下午,見太陽快落山了才回去。」

    「鎖煙樓?」卿如許愣了愣,臉色不太好看,「他去那兒幹什麼?」

    「也沒幹什麼,我看他也就是在裡面一個人坐著,有時候看看書,有時候什麼也不干,就站在窗邊,也不知在想什麼.......姑娘,鎖煙樓有什麼問題嗎?我看那兒也不過只是一個茶館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故情春雨鎖煙樓

    「是.......沒什麼問題。」卿如許矢口否認道。

    鎖煙樓確實只是一家茶館,已經開了十多年了,平常茶館裡人不多,非常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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