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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35:31 作者: 昔往矣
    顧扶風見金畫屏與店小二面色變了變,他又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他壓低聲音,戲謔道:「莫不是開了黑店,做了什麼虧心事?」

    金畫屏看到男子後,本只當是個胡亂闖入的客人,可言語間,卻見男子手上晃了晃,玉光閃了閃,他手上掛著一個玉墜。

    那玉墜他見過,此時,金畫屏臉色徒然大變,驚道:「二……二殿下?」

    顧扶風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東西。那日還承瑛玉印前,他留了個心眼兒,找人照樣子仿了一塊兒,其實細看不得的,只是想著未來興許能用上。可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於是,顧扶風不否認。

    金畫屏連忙上前,一邊打量顧扶風,一邊去瞧那枚玉印。他也不敢太過僭越,只是遠遠瞧一眼,見上面果然印著「瑛王」二字。只是他心中有些疑惑,喃喃道:「可二殿下怎麼會來……」

    見金畫屏生疑,顧扶風與卿如許對視了一瞬,顧扶風立即朝卿如許道:「本王讓你買個香,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快過來。」

    金畫屏聽得「本王」二字,慌道:「真,真的是二殿下?」他連忙看向屋中的女子,「你,你們二人,認識?」

    卿如許垂首走到顧扶風身邊,恭敬福身道:「殿下。」

    金畫屏看看女子,又看看顧扶風。

    男子周身散發著長居於上位的氣場,有一種殺伐予奪盡在掌中的淡然從容。

    金畫屏見狀,心中更加慌了慌,連忙伏身跪拜:「草民愚鈍,竟然不知是二殿下駕臨,二殿下恕罪。」

    那店小二也有點懵了,只能連忙隨著金畫屏跪下。院子中原本在整理香料貨物的的奴僕們也都不知所以然,可自家老爺已經跪了,他們也只好跟著自家老爺跪了下來。

    趁著院中跪了一地的人,顧扶風朝卿如許調皮地眨了眨眼,口中朝眾人道:「免禮吧。」

    他負著手,走進屋中,撩了衣袍坐了下來,舉手投足一派洒然矜貴。

    金畫屏連忙起身,一進屋子瞥見那香爐還在冒煙,心中被那煙攪得更是一團亂,他連連擺手,讓店小二趕緊把香爐撤走。

    卿如許瞅了一眼那香,面上竟是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金畫屏看見了,心頭跳了跳,怕她會對二殿下告狀,連忙走上前朝卿如許奉承道:「草民不知這位姑娘竟然是殿下的人,方才多有'失禮',姑娘恕罪。姑娘真是國色天香,能被二殿下選在身側的人,果真是驚鴻之色,天仙下凡。草民方才對姑娘多有不敬,還請姑娘恕罪。」

    一句簡單的「失禮」,就想瞞天過海了?

    卿如許心中一哂,可也知道此時不是發作這件事的時候,便也沒吭聲。

    顧扶風斜倚著椅背,聽完金畫屏的奉承,朝卿如許斜唇笑道:「那是,美人風華絕代,甚得我心。」一抬手,就牽過卿如許的手。女子的手白皙細膩,他便擱在掌心裡頭摩挲了幾下。

    他這一番姿態,當真是一副倜儻風流,學那承瑛竟有五分相似,卻坦蕩洒然,毫無淫靡之氣。

    卿如許見顧扶風敲她的眼中藏著幾分笑意,知他蹬鼻子上臉,是故意要在人前逗弄自己,可眼前演著這齣戲,又不好拆他台,只能受著他的調戲,朝他盈盈一笑。

    外人瞧著只會覺得那笑容旖旎多情,可顧扶風卻被她笑得發毛,趕緊乖乖地撤了手。生怕回頭出了這香坊的門,就再也回不了家門了。

    金畫屏見這女子如此受寵,連二殿下出門都帶在身邊,便也連聲奉承。

    第五十九章 狐假虎威得線索

    卿如許沒功夫跟金畫屏打哈哈,便朝顧扶風不動聲色地挑挑眉,顧扶風立刻會意,朝金畫屏道:「金畫屏,你可知本王今日為何上門?」

    金畫屏弓著身子,不敢正眼瞧座位上的人,忙道:「還,還請殿下指教。」

    顧扶風眯了眼,緩緩道:「哦?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顧扶風這一問,本就是詐金畫屏。

    金畫屏身形粗笨,一著急就直冒汗,聞言只覺烏雲摧城,連忙跪倒在地:「二殿下,草民,都怪草民辦事不力,這最近出了這麼大的事,可跟草民無關啊,草民只是個香料商人,也,也著實沒辦法啊……草民辦事一向矜矜業業,不敢,不敢欺瞞二殿下啊。」

    最近出的大事,也就祭天一樁了。

    卿如許也認真細聽,企圖從金畫屏的言語間捉出些蛛絲馬跡。

    顧扶風並不明白金畫屏與二殿下的關聯,便就著金畫屏的話又反問道:「怎麼,難道還要本王提醒你麼?」他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壓迫感,「跟本王打太極,我看你是嫌命長了。」

    反問,是一種很巧妙的審訊方法。對於心中有鬼的人而言,對一件確切的事反問一次,對方很容易自亂陣腳。

    金畫屏果然更慌了,一對眼珠子來來回回地轉著,心中反覆地思忖著自己在諸事上是否有閃失,道:「草民,草民的帳目一向清清楚楚,半分不敢作假,欺瞞殿下啊。」

    顧扶風一聽說的是帳目,便好整以暇地從懷裡抽出一張紙,朝金畫屏揮了揮,胡謅道:「本王可是接到密信,稱你謊報帳目,弄虛作假。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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