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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35:31 作者: 昔往矣
顧扶風如魚一般,在幾名守衛間鑽來鑽去,劍背輕敲,府衛便一個一個地接連從門檐上跌了下去。
終於,他見得深巷中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在向著府門奔來,顧扶風眼睛一亮,立刻收了劍,朝聶三兒道:「我等的人來了,告辭了。」
他回身一躍,卻未向深巷而去,而是向著府院深處飛躍而去。
第四十五章 事了拂袖卿且去
卿如許方才奔到侯府前,門口已經倒了一片人,她不敢離得太近,正想著該去何處接應顧扶風,就聽得一陣馬蹄聲響起。
侯府拐角衝出一匹黑馬,一黑袍人朝她疾馳而來。她一眼便認出了馬上的人,這才鬆了口氣,朝他笑了笑。
黑馬經過卿如許時,卿如許腳下一輕,便被顧扶風攬到馬上。
「正陽門。」卿如許簡短道。
「好。」顧扶風立刻會意。
他打馬急轉,重新繞回侯府後方。
此時高高的牆頭上正立著一位黑袍公子,腰間掛著一柄摺扇,舉手投足一派風流,正是冷朝寒。他善用暗器,站在這高處,一邊牽制牆內守衛,一邊接應牆外的顧扶風。
半刻鐘前,府院中殺得正猛,原本在暗室中牽制楊臻的月弓刀,見外面府兵眾多,便一個手刀敲暈了楊臻,也跑出來幫須染和冷朝寒。
月弓刀的彎刀在夜色中反射著冷光,似一灣冷冽的月,冰冷,凌厲。所到之處,血雨成花。
「你看我這一刀,比起十日前,是不是更快?」他邊打邊問身後的須染。
須染道:「是更快了。」
「比起小十一,如何?」月弓刀又問。
「那還差點兒。」
須染揮出銀鉤,那鎖鏈似蛇一般,一下子就插入了一名守衛的肩頭,守衛還未出聲,人便被銀鉤一扯,整個人飛摔出去,重重地撞到了高牆上。
一名守衛趁著須染的銀鉤掃向旁處,便朝須染沖了過來,眼瞧著須染露出了命門,正心中暗喜將要得手,可還沒近身,卻感到胸口一震!
他低頭,指間胸口心臟處已經破了一個小洞,血還未流出,因那傷他的兵器太小,還嵌在肉里,泛著白玉的顏色。若是再深些,靠上心臟,這一擊必死!
一枚玉棋子,竟有這樣的勁道!必然是在棋子中注入了內力,才能使出非常之力。
須染一笑,道:「小七,多謝。」
冷朝寒的扇子別在腰間,正單手執著一枚玉棋,道:「四哥,客氣。」
府院中這三人,各自占守自己的最佳攻擊位置。月弓刀用刀,負責近身搏鬥;須染用銀鉤,負責中路;冷朝寒用玉棋,負責遠攻。三人互相配合,攻守兼備,滿院的府衛竟然也近不得私牢半步。
此時牆外顧扶風帶著卿如許策馬而來,經過冷朝寒時,顧扶風高聲道:「正陽門!」
冷朝寒會意,「好。你倆先去,我們殿後。」
顧扶風便帶著卿如許先行離去。
「六哥好了麼?咱們該撤了。」
冷朝寒朝暗室中高呼,隨手抓了三枚玉棋,抬手一揮,三枚棋子向著三個不同的方向,三名侍衛便立時倒地。
暗室中有人回應道:「來了。」
秦牙的傷口已處理好,同千里榕陰走了出來。銀牙也已回到了他手中,他笑道:「總算能離開這鬼地方了。」話畢,便同千里榕陰一同掠上了牆頭,飛身跳上牆外的馬背上。
冷朝寒向院中還在戰鬥中的須染和月弓刀道:「四哥,小十,該走了。再晚怕是就出不了這長安城了。」說罷,人也跳下了高牆。
月弓刀只好收了刀,退到須染身邊。
須染揮臂橫掃,那銀鉤原本已經扣住了一名侍衛的肩膀,此時便隨著勁道整個人被銀鉤帶起。
被銀鉤掛住的人被高高甩起,以肉身為盾,接連撞翻了一圈侍衛。一地的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呻吟聲四起。
須染猛然收緊鎖鏈,那被銀鉤掛住的人也便飛身過來,被須染一手扣住脖頸,懸在了半空中。
離得近了,因容貌異常而帶來的巨大的陌生感與恐懼感,包裹著那名侍衛,他不禁打了個寒噤。
須染抬起另一隻手,向眼前的侍衛探去。侍衛心中恐懼,只好緊緊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侍衛肩頭一痛,忽然摔倒在了地上。 待他睜開眼,見束縛著自己的銀鉤已然不見,正好好地伏在那白眉之人的肩頭。
須染已經飄上了牆頭,瞬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顧扶風與卿如許一馬當先,疾馳了一會兒,便聽得身後馬蹄陣陣。
「終於跟上了。」卿如許鬆了口氣。
「嗯。」顧扶風應聲。
奔馬疾馳,本已關閉的正陽門,在見到這群黑衣人,突然緩緩敞開。
原是城門守衛聽得一名右驍衛來傳話,待會一批右驍衛要秘密出城,需得開城門,還出示了右驍衛令牌。
然而待這一波赫袍人臨近城門,城門守衛看得來人的衣著,不似右驍衛的兵馬,便生了疑,又連忙要闔上城門。
那時城門只開到一半,便又要闔上,城門守衛也紛紛拔刀沖向門口。
顧扶風朝後方道了聲:「得快!」
話畢,黑馬已經到了門前,顧扶風一甩馬鞭,便將幾名守衛甩開,便連人帶馬地疾躍出了正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