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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33:17 作者: 籽月
「好。」
舒雅望笑:「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夏木看著她靈動的雙眼,滿面的笑容,心裡滿滿的愛意忽然就這麼爆發了,俯下身去,吻住了她柔軟的嘴唇。她大吃一驚,有些僵硬的站著,睫毛一顫一顫的,嘴唇瞬間變得滾燙,臉一直紅到耳根。夏木的眼睛裡染上一絲笑意,閉上眼睛,緩緩地加深了這個吻。
過了一會兒,他才離開她的嘴唇,舒雅望垂著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她的眼角帶著一絲醉人的羞澀,夏木的嘴唇輕輕抿起,他抱緊她,用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到時,一起去看吧。」
舒雅望紅著臉,輕輕點頭。
夏木抿著嘴唇,淺淺的笑著,將她又擁緊了些。
兩人無聲的擁抱著,誰也沒有先動。舒雅望睜著眼睛,安靜的靠在夏木懷裡,雙手輕輕的抱著他,她垂下眼,忽然出聲:「夏木……」
夏木輕聲應她:「嗯?」
舒雅望張張嘴巴,她好想問他,夏木,你幸福嗎?和我在一起,覺得幸福嗎?
可最後,她咬了咬嘴唇,還是沒問,輕笑著說:「我就想叫叫你的名字。」
夏木又簡短地應了她:「嗯。」
舒雅望失聲笑了,夏木還是這樣,一點兒也沒改變,總是嗯,嗯,嗯的,不喜歡多說一個字。
可就是這樣一個淡漠冰冷的少年,讓她無時無刻不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生活就這樣平靜的過下去,平靜的生活,簡單而恬淡,夏木有時候覺得,就這樣過一輩子的話,那就是幸福了吧。
可有一天,夏木在幫舒雅望找忘記帶到單位的資料時,從書房的抽屜翻出了一個紙箱子。箱子的外表有些破舊,夏木也沒多想,打開箱子一看,是慢慢一箱子的信。那些信連一封都不曾打開過,他隨便翻看了一下,同樣的信封,同樣的筆跡,同一個人。夏木蓋上箱子,有些狼狽的別轉過頭,心沉沉的下墜。
他想把箱子放回去,卻又忍不住拿起一封,看著上面的字。這字跡他很熟悉,記得以前,舒雅望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下樓看信箱,信箱裡總是有她的信在等她,她總是一臉笑容地拿出來,捧著信蹦蹦跳跳地上樓,回到房間,將信看上好幾遍才捨得放手。那時,她也有一個箱子,漂亮的粉紅色箱子,她將他的每一封信,細心地編上號碼,小心地放入箱子。
她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將箱子裡的信全部拿出來,一封一封的數著,一遍一遍的數著,而他,總是站在門外,沉默的看著她數,那時的她,真的離他好遠,她臉上的笑容,眼裡的神采,心裡的情意,總是透過那些信,飛向很遠很遠的地方,飛向那個叫唐小天的男子。
夏木坐了下來,將箱子裡的信全部拿出,一封一封的數著,那些信雜亂無章地散落在桌上,就如他現在的心情。
就在這時,竹子正好回到家中,書房的門沒有關,她筆直地走過去,看見夏木,很親熱的笑著:「夏木,你在家啊?」
竹子走近,看見夏木手裡的箱子,忽然吃驚道:「啊!這些信……」
夏木將信放下,轉頭問:「怎麼?」
竹子嘟著嘴巴,抓著頭奇怪的說:「這信你沒來之前,雅望叫我幫忙扔掉的啊,奇怪,我明明扔到樓下的垃圾車裡了啊,怎麼又跑回來了啊?」
夏木的身子猛然一頓,眼睛忽然微微地濕潤起來,呆滯地望著她。
「你在數啊?不用數了,1089封,雅望幾乎天天都數,光數又不看,真是奇怪的人……」竹子低頭撥弄了下桌子上的信,忽然感覺有些不對,抬眼就看見了那樣的夏木,像是掉入了絕望的深淵,那濃濃的憂傷,像是快要哭了。竹子不知所措地退後一步,小心翼翼地問:「夏木,你怎麼了?」
夏木沒理她,竹子有些心虛地看著他,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她硬著頭皮回到房間裡,拿了自己的東西,慌張地逃離。
舒雅望在公司等了夏木半天,還是不見夏木過來,有些不安地給他打電話,可他居然連電話也沒接。舒雅望很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事,急忙和公司請了假,跑回家去。
打開房門,看見夏木好好地坐在書房裡,這才放下心來,皺著眉問:「你怎麼了?人也不去,電話也不接,想急死我啊?」
夏木低著頭沒說話,舒雅望奇怪地走上前去:「夏木?」
當她看見書桌上的那些信時,連忙跑過去想將信收起來,她慌張的解釋:「那個,這些是……這些是……這些是我準備丟掉的。」
「丟掉了,再偷偷地去撿回來?」
舒雅望停下動作,咬著嘴唇,笑著裝傻:「你在說什麼啊……」
夏木難過地說:「你還是愛唐小天,舒雅望還是愛唐小天啊。」
舒雅望使勁的看著他說:「不……不是。我,我喜歡……你。」
「你在說謊!」夏木望進她的眼裡,一字一句滿是傷痛,「你愛他,你永遠都愛他,你只愛他!我知道,不愛唐小天的舒雅望,就不是舒雅望了。」
「夏木!」舒雅望大聲叫他的名字,眼淚落下來,她上前一步,緊緊的握住夏木的手說:「夏木,我喜歡你,真心喜歡你,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想給你幸福我真心這麼想的。」
「那麼雅望,你的幸福呢?」夏木看著她,輕輕的問:「我可以給你幸福嗎?」
「可以!」舒雅望固執地望著他,「你可以。」
夏木沒說話,緊緊地皺著眉頭,一臉難過。
「夏木……」舒雅望急了,按著他的雙臂,看著他說,「夠了,已經夠了,我們都吃了苦頭,所以讓我們在一起,嗯?這些日子不是很好嗎?我們難道不是很幸福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呢?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真心想和你在一起!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舒雅望難過地哭了出來,夏木走上前去,輕輕抱住了舒雅望,眼神漸漸暗下:「別哭,不要哭。雅望,別哭,知道了,我們在一起,我們在一起。」
舒雅望緊緊地回抱住他,在他懷裡使勁的哭著:「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我的氣,我一定會丟掉的,這次真的會把它們丟掉。」
夏木沒說話,他知道,她能狠下心來丟掉這箱信,可她真的能丟掉心裡的那個人嗎?
她真的能嗎?
這樣勉強和自己在一起,她真的會幸福嗎?
第二天,沒有人喚醒沉睡中的舒雅望,夏木還是離開了,就連舒雅望脖子上的接吻魚項鍊也不見了。舒雅望慌張地尋找他,只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封信,信上寫著:放愛自由----夏木。
舒雅望拿著信紙不停地說:「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
舒雅望拿著信紙頹然地跌坐在地上,這次她沒有哭。
她不哭了,再也不哭了,因為那個對她說,你一哭,我就想殺人的男孩已經離開她了。
竹子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舒雅望,沉默的坐在客廳的角落裡,無聲無息到她從她面前走過都沒注意到她,等她從房間拿完東西出來的時候才看見她。竹子嚇了一跳,拍拍胸口道:「你幹嗎呢?坐在那兒和鬼一樣,想嚇死人啊?」眼神四處瞟了一圈,疑惑地問:「夏木呢?」
舒雅望沉默半晌,然後說:「他走了。」
「走了?為什麼?」
「他說放我自由。」舒雅望閉上眼,痛苦地將雙手插進頭髮中,緊緊握住,「自由?什麼才是自由?我根本不需要他放我自由。」
竹子嘆了口氣,走過去,蹲在她身邊很認真的望著她問:「雅望啊,你是因為內疚,是因為想補償夏木,所以才和他在一起的嗎?」
「我……」
「不要著急否認,你好好想想,你是真心愛夏木嗎?比愛唐小天還愛嗎?」
舒雅望使勁地閉了下眼睛,死死地皺著眉頭。
「雅望,如果你不夠愛他,那就放他走吧,其實,你也應該放他自由。」竹子看著舒雅望。舒雅望茫然地看著她,長發順著臉頰散亂的垂下來。
「難道你不認為,夏木他應該得到一份真誠而完整的愛嗎?」
「對,他應該得到。」舒雅望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他本來就應該得到光明的前程,夢一般的愛情,溫暖的家庭,他的人生應該是最美好的……」
「雅望……」
「我知道我應該放他走,可是……」雅望低下頭,喃喃地道,「可是,我愛他呀,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
「我真的愛他呀。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想每天早上一睜眼就能看到他,想每天晚上都能和他說晚安,想給他一個溫暖的家,我想讓他幸福……我愛夏木!真的愛他……」
她怎麼可能不愛他呢?從她看見他拿著槍站在血泊中的時候,從他打開救護車將自己救出來的時候,從他告訴她可以打掉那個孩子的時候,她的心,早就一點一滴地被他的愛滲透了,蠶食了,吞併了,她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愛上他了。
對,她是內疚,她怎麼可能不內疚?她毀掉了他六年光陰。
對,她是想補償他,可她有千萬種辦法可以補償他,可她卻選擇和他在一起。如果不是因為愛他,她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因為她也知道,驕傲的夏木,是不會接受這種愧疚一般的愛。
她是忘不掉唐小天,唐小天對她來說是生命力重要的人,她真的忘不掉,可是那種愛他的感覺,她已經漸漸忘記了,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她就可以完全忘記他,坦然地面對他了。
是她不好,是她表達得不夠清楚,是她做了讓他誤會的事,她真是活該。
「那你去找他!和他說清楚。」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我。」
「那你就說到他相信為止,雅望,你不是說要給他幸福嗎?那就去啊!」
舒雅望抬起頭來:「對!我要去找他,要和他說清楚,再也不會讓他偷偷地跑掉了,不管他去哪兒,我都要跟著他。」
「加油!支持你。」竹子握拳,給她加油打氣。
舒雅望給鄭叔叔打了個電話,求他告訴她夏木的下落,鄭叔叔一開始不願意說,舒雅望求了半天,鄭叔叔才告訴她,夏木現在住在W市的一家五星級賓館裡,將搭乘明天早上十點的飛機去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