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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33:17 作者: 籽月
    後來舒雅望一直想,夏木小時候總是把槍帶著身邊,是不是因為帶著槍,讓他有安全的感覺呢?

    舒雅望舔舔嘴唇道:「夏木,把槍給我好不好?我看到你拿槍就怕怕的。」

    夏木轉頭望著她,搖搖手裡的槍問:「你說這把?」

    舒雅望使勁點點頭,捧著雙手對著他。

    夏木抿抿唇角,像是在忍耐什麼,忍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呃?」舒雅望睜大眼睛看著他,他笑了?他真的笑了?雖然只是一下下,可是,夏木真的笑了?真漂亮……

    少年的笑容帶著得意與張揚,不似以前的冷漠於壓抑,夏木用像小孩子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望著舒雅望說:「是假的。」

    「呃!」

    「真的早就給警察局收去了。爺爺和鄭叔的槍我沒偷到,就拿了櫥櫃裡的玩具模型來,沒想到……」夏木說道這,嘴角又上揚了一下:「沒想到他們這麼好騙!」

    「真的是假的嗎?」舒雅望有些不信,這傢伙真真假假的,小時候他也說他手裡的那把是假的,結果是真的。

    「不信?」夏木有些不高興的皺眉,然後舉起槍對著舒雅望的腦袋,啪的開了一槍,舒雅望嚇的緊緊閉上眼睛,一道水柱衝出來,將她的頭髮弄濕了一些,她猛的睜大眼睛,生氣的瞪著他,他扭過頭,使勁的抿著嘴唇。

    「哼!」舒雅望生氣的搶過水槍,對著夏木也要打他一槍,夏木伸手將她的手拉下來,然後用漂亮的眼睛望著舒雅望,認真地說:「雅望,去把孩子打了吧。」

    舒雅望愣住,傻傻的看著他。

    就在這時,計程車和一輛軍用吉普車擦道而過,這錯過,是一生,還是一瞬?

    「打掉?」舒雅望的眼神有些恍惚,把孩子打掉的話,夏木怎麼辦?經過這麼一鬧,曲家肯定更恨不得殺了夏木,如果自己再把孩子打掉的話,也許夏木真的會坐一輩子牢。

    舒雅望抿了下嘴唇,低下頭去,輕輕搖了搖頭:「不行,不可以。」

    夏木沉沉的望著她問:「是為了我?」

    舒雅望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夏木又繼續說:「那大可不必。」

    「夏木?」舒雅望皺眉看他。

    「也許你們都以為這樣是為了我好,其實不是的。」夏木垂下眼睛,輕聲說:「如果你真的生下孩子,那我才是坐一輩子的牢。」

    夏木轉頭緊緊的望著舒雅望:「一輩子的心牢,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安心。」石橋收集製作

    舒雅望鼻子微酸,輕輕回望著他說:「夏木,我做這個決定並不是為了你……」

    「別說了。」夏木扭過頭,強硬的打斷她,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眼神固執的看著她:「雅望聽我的就好,一直以來我什麼都聽你的,只有這次,聽我的就好。」

    計程車緩緩停下,夏木付了錢,然後抓緊舒雅望的手,打開車門,強硬的將她拉下車來,舒雅望抬頭一看,是S市最有名的婦產科醫院,舒雅望害怕的想後退,卻被夏木拉了回來:「夏木……」

    「走吧。」夏木的握緊她的手,又更緊了幾分,他不容拒絕的拉著舒雅望往前走,舒雅望猶豫著,她確實不想生這個孩子,一想到將來這個讓自己受盡侮辱的證據每天要叫她媽媽的時候,她就要崩潰了,她不想面對這個孩子,不想面對曲蔚然,她真的不想生……

    也許,自私是人的本性,舒雅望在醫院的那些日子,雖然絕望,卻還偷偷的存在著一絲僥倖,也許自己不用生,也許還有轉機,也許會有人來救她。

    可是,是夏木來了,是他自己來了,是他自己說讓她打掉,是他自己說,讓她聽他的,所以,她可以不生吧?

    天!為什麼她這麼自私?

    舒雅望猛的咬唇,停了下來,使勁的甩開夏木的手,眼圈通紅的望著夏木吼:「夠了!」

    「夏木,已經夠了,別再這樣了,我根本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其實我心裡無數次希望,能把肚子裡的髒東西弄掉,其實我無數次的想從醫院裡逃走,其實我無數次的想不管你,我沒有你想的這麼偉大,我好壞,好自私,又好懦弱,我好討厭這樣的自己,真的好討厭!」

    舒雅望一邊流淚,一邊低著頭說:「我覺得自己好卑鄙,不但身體好贓,連心靈也好髒。」

    夏木看著她,理所當然的說:「卑鄙也好,自私也好,誰不是這樣?」

    「我也是這樣,我一點也不想看到雅望為別的男人生小孩,曲蔚然也好唐小天也好,我都不想看到。」

    夏木上前一步,抓過舒雅望的肩膀,彎下腰來,眼睛與她平視,他的眼神很冷靜,一點也不像一個十七歲的少年。

    「所以現在,我們去把那個孩子打掉,不受歡迎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出生。」

    舒雅望閉上眼睛,使勁的點點頭。

    夏木放開她的肩膀,伸手握緊她的手,兩人並肩往醫院裡走去。

    醫院的婦產科里,是一個中年婦女在坐診,她瞟了一眼眼前的兩人,冷聲問:「才一個半月,你是藥流還是無痛人流?」

    舒雅望低著頭,舔舔有些乾澀的唇角說:「呃……藥流吧。」

    醫生瞟了一眼舒雅望說:「無痛人流比較安全,也不會很痛。」

    舒雅望當然知道無痛人流比較好,可是,她實在無法忍受躺在手術台上,讓人用冰冷的機器……

    舒雅望使勁的咬了下嘴唇,手上不自覺的用力,緊緊的捏著夏木的手,夏木乾淨細長的手,也用力的回握了她的,舒雅望抬起眼,堅持的說:「藥流。」

    「行,隨便你,我提醒你一下啊,要是藥流不乾淨還得清宮。」醫生說完,見舒雅望了解的點點頭後,便在病例上刷刷刷的寫下幾行藥名遞給舒雅望:「去藥房拿藥。」

    舒雅望和夏木同時站了起來,夏木手更快一步的拿起藥單,很自然的牽著舒雅望走出去,舒雅望無意間看了一眼醫生,那中年婦女正用曖昧的眼神打量著他們。

    舒雅望不知所措的將手抽了回來,夏木轉頭看她,她低著頭沒看他,夏木緊抿著唇角沒說話,輕輕的握了下手,筆直的走在前面。

    兩人拿完藥,醫生告訴舒雅望藥要分3天吃,第3天的藥要到醫院吃,說完後又轉頭對著夏木說,多照顧她,讓她多休息,多買些補品給她,舒雅望尷尬的開口,想和醫生解釋下,可是夏木卻點頭說:知道了。

    舒雅望鬱悶的抬手抓捂臉,兩人出了醫院,沒有回家,而是在夏木的提議下找了一家小旅社躲了起來。

    當天晚上,舒雅望在夏木的面前,緊張的吃下第一顆藥。

    當藥吞下的時候,舒雅望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很複雜。

    凌晨的時候,藥效開始發揮作用,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小腹隱隱的脹痛,像是有人用雙手掐著你的子宮一樣,深夜的時候她開始出血,舒雅望痛苦的蜷縮在床上,額頭開始冒汗,她用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翻來覆去的無法入睡。

    「很疼麼?」夏木從對面的床上走過來,爬在她的床頭問。

    舒雅望轉過身來看著他,微笑的搖搖頭:「不疼,和拉肚子的時候一樣。」

    確實,剛開始的兩天,確實並不是難以忍受的疼。

    當舒雅望吃下第三天的藥時,終於體會了什麼叫深刻的疼!

    她痛到差點暈倒,她用力握著夏木的手一直握到手都抽筋,大量的鮮血從她身體排除時,她差一點虛脫。

    當醫生看完接血的痰盂,宣布不用清宮的時候。

    舒雅望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她憔悴的望著夏木,夏木扶著她走了幾步,又將她放到一邊的凳子上,蹲下身去,將她背起來。石橋收集製作

    舒雅望府在他身上,默默的睜著眼睛,雙手緊緊的抱著他,忽然她低下頭來,將臉埋在他的肩頭叫他:「夏木……」

    夏木輕輕的恩了一聲。

    「你要怎麼辦?夏木你要怎麼辦呢?」舒雅望的聲音帶著深深的內疚和壓抑的哭腔。

    夏木沒說話,背著她繼續走,過了好一會,他才說:「沒事的,沒事。」

    可是,夏木說沒事,就真的沒事麼?

    當夏木帶走舒雅望之後,曲家爆發了,不管是曲蔚然還是曲父都陷入了瘋狂的憤怒之中!曲父宣稱,傾家蕩產也要出這口氣!

    曲家再次將夏木告上法庭,並且還加了一條殺人未遂並企圖殺人滅口的罪行,要求法院對夏木這種有暴力傾向的危險少年執行無期徒刑!

    夏在再次利用媒體和網絡對此事件添油加醋的報導,網名們又一次在網上掀起了千層浪,到處都有聲討高官子弟無法無天的帖子,這其中,大部分都是曲家花錢找人炒作的帖子。

    緊緊一個小時,夏家也對此事件立刻做出了反擊,立刻採取高壓政策,網上的帖子全部刪除,所有本省IP位址,只要打出:『高官』『持槍』『殺人』『夏木』『軍部子弟』等詞語的帖子,都會被自動和諧。

    曲家平靜了一日之後,在深夜暗地花高價請了幾百名在校大學生在第三日早晨8點,打出橫幅,走上街頭,舉行示威遊行!

    公安部立刻召集警力對大學生進行驅散,中間有人在一旁煽風點火,兩方發生衝突,差點照成踩踏傷亡事件!此事到此,再也壓不住,就連中央領導都驚動了,指示S市法院立刻開審,本著公平,公正,公理的原則處理此案!

    公安部門取消了夏木取保候審的資格,立即對夏木執行拘捕,可夏家此時卻交不出夏木,曲家蓄意挑撥,說夏家故意不交出夏木,完全是在藐視中國法律。

    公安部在群眾的壓力和曲家挑撥收買下,對夏家產生了強烈的不滿,立刻將此事上報給中央軍委,請求軍委指示夏家可以協助調查此案。

    原本就不平靜的水面,又一次掀起了驚濤駭浪!

    曲蔚然靠在床頭,微笑的聽著此事的進展,輕輕的點頭讚揚:「乾的不錯,夏家即使再有勢力又如何,在這個時代,一旦我們掌握了輿論,即使再大的官也沒用,因為從古之今中國人最講究的,就是名聲。」

    在一旁報告的助理說:「少爺說的對。」

    一直坐在一旁的曲父問:「上次遊行被抓的十幾個大學生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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