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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31:57 作者: 古墓游龍
風一吹,酒徹底醒了。還是洗洗睡吧。
楚修遠的酒量可比張俊鳴差多了,醉得一塌糊塗,被顛著走了一分鐘,頭一點一點的,點得他自己都不舒服,呼吸吐在那人後腦和耳尖,思維非常跳脫:「張俊鳴……我剛才和你說的話,你別告訴別人。」
「哪一句?」
「就是我說我在乎他的那句。」嘴裡依舊含著個雞蛋,「我才不在乎他一個月不理我,一點都不在乎。」
「誰?」
「一個漢紙……」
身下人皺眉:「漢子?」
「死魚……」依舊口齒不清喊不對名字,「我真的不在乎,不就是……」楚修遠嘴裡嘰里咕嚕小聲念叨了一會兒,三七二……二十,「21天,我才不在乎他……」一遍一遍,哪怕醉酒時,也在告誡著自己,「我決定不理他了。」
見那人沒反應,還拍他:「你知道了嗎,說你知道了。」
身下的人停了兩秒才繼續走:「我知道了。」
楚修遠哼一聲,一路被人顛著,有點頭暈,索性腦袋一盪整個耷在了那人頸間,聞了聞,突然聞到一絲熟悉的檸檬清香,淡淡的:「你身上怎麼會有死魚的味道。」
那人沒說話,楚修遠委屈:「說好兩個禮拜的,為什麼三周都不聯繫我……」
身下人身子一顛將快滑下去的楚修遠顛回來才說:「意外,第三周和家裡鬧翻被禁足了。」
楚修遠蹭了蹭:「什麼意外?」
「不小心出櫃了。」
楚修遠「哦」了一聲,可腦子在他頸間蹭了兩圈都沒反應過來:「出水?你尿出來了?」
宋煜:「……」怎麼醉成這樣?
沒走兩步,下方的鼓鼓囊囊突然被人用腳後跟蹭了兩下,麻得宋煜腿差點軟了,罪魁禍首還在他頸間嘿嘿笑:「你的水龍頭小得跟牙籤一樣,還能出水?」
邊說又邊沒輕沒重地碾了兩下,碾得宋煜一雙眼瞬間紅了兩分:「你再說一遍?」
楚修遠說著說著居然唱起兒歌:「小牙籤,細又長,黃瓜身穿綠衣裳……」居然把兒歌唱出了白毛女的曲調。還沒唱兩句,被宋煜狠狠打了下屁股。
楚修遠不開心了:「你打我打得再重,還是牙籤。」
蛟龍不出洞以為我是小蚯蚓?
剛琢磨要不要給這小醉鬼一點教訓,誰知楚修遠又蹭了蹭他肩頸,毛茸茸的頭髮蹭得他心都軟了,又聽見楚修遠不服氣地說:「喂,你怎麼長的,為什麼比我大。我不開心。」
宋煜突然笑了:「我比你大?」
「你比我大……」
「我是牙籤那你是什麼?」
「嗯……」楚修遠哼哼了好久,說,「頭髮絲。」
噗……
哈哈哈,宋煜直接笑岔氣了。這凶神喝醉了怎麼那麼可愛?
直接將楚修遠送到寢室門口,宋煜將人自背上顛下來,又迅速拉住站不穩的楚修遠,讓他與自己面對面,看見楚修遠眼神朦朧又迷離。
暗自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說的話,楚修遠酒醒後能記得多少。
「修遠。」宋煜捧起楚修遠下頜,「看著我。」
楚修遠不動。
「看著我。」溫柔卻不可抗拒。
楚修遠漸漸將目光聚焦在宋煜臉上,看見宋煜鄭重而認真的雙眼,突然嘴一癟:「我才不要理你,你放我鴿子。」
委屈巴巴,可憐兮兮。
宋煜重重捏了捏楚修遠臉頰:「傻不死你。我也不想。」
楚修遠更委屈了:「你才傻。大傻逼。」
「對,我傻。」一嘴的哄孩子語氣。
「我告訴你我是直的。」楚修遠打了宋煜一拳,「如果你對我沒意思,那我們還能當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宋煜:蛟龍出洞
楚修遠:黃瓜入瓮
第61章 牙籤和頭髮絲兒
楚修遠:「如果你對我沒意思, 那我們還能當朋友……」
宋煜抿緊嘴唇, 周身氣場突然沉重, 可是一見楚修遠緩緩撅起的嘴,又自嘲地笑,我和個醉鬼計較什麼?擦了擦他臉頰:「不當朋友還能有其他關係。」
楚修遠不服:「什……麼關係?」
「哎喲遠哥!你總算回來了!」
宋煜都來不及回答, 寢室里突然衝出兩個人,手忙腳亂把楚修遠扯進房間。宋煜趕緊跟進屋,幫忙一起把楚修遠推上了床。
折騰好一會兒才讓楚修遠在床上老實躺平, 見楚修遠躺了不到兩分鐘就打起酒鼾, 梁禮超才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宋煜?謝謝你把他送回來。」
「不客氣。」
許和輝癱在椅子上沖宋煜抬了抬手算打招呼,喘:「怎麼是你送他回來?」
「店員打電話給我的。」
許和輝抓腦袋, 納悶:「怎麼不打給我呀?難道我和楚騷關係不鐵嗎?」
梁禮超鄙夷:「打給你?就你這小身板?早被遠哥壓趴下了。」
竹籤不高興,直哼哼。
宋煜微微一笑:「可能是從通話記錄里找的我。我之前剛給他打過電話, 他沒接。」說的是假話,但許和輝聽著受用。
「哦。我就說嘛。」
梁禮超招呼宋煜坐:「喝瓶可樂再走?」
「不了, 讓他睡吧,不打擾他。」笑得溫潤儒雅,嗓音中全是關切。
兩人連連說好, 把宋煜送走。
許和輝撓撓下巴:「我說楚騷什麼時候和宋煜關係那麼好了?」
梁禮超挑個眉:「這個問題大概只有你成為盛世美顏的時候才能懂了。」
「嘿你什麼意思?」
第二天楚修遠是被許和輝的小雞鬧鈴吵醒的。
「喔喔喔~咕咕咕~雞雞雞~咕咕咕咕噠!」
「喔喔喔~咕咕咕~雞雞雞~咕咕咕咕噠!」
楚修遠做夢做著做著感覺自己開了個養雞場, 撩起枕頭把腦袋埋在了枕頭下:「神經病啊……」
「喔喔喔~嗚哇嗚哇喔!格機格機格機格機格機咯咯雞~割雞割雞!」楚修遠夢裡的養雞場又生了一堆雞仔。
「神經病啊……再吵割你雞我……」
「遠哥啊!系解今天要點名啊!」許和輝咋咋呼呼。
楚修遠坐起身,頭痛欲裂,堅持了不到三秒又一頭摔回去。
許和輝趕忙敲楚修遠床沿:「起床了起床了!點名!」
床沿是金屬制的,叮叮噹噹敲得楚修遠頭更疼了:「滾……」
許和輝也不理,叫完楚修遠又叫張俊鳴:「哎喲小俊俊, 你也給我起來,別以為你失個戀就能不去上課了,都給我起來!」
張俊鳴躺在床上死樣怪氣地長吼了一聲,撓撓頭坐起身:「失戀還要去上課,有沒有人性啊……」說完轉頭去看楚修遠,他和楚修遠的床並排,一轉頭就看見楚修遠頭疼地在床上翻滾,「遠哥,我們失戀二人組要互相扶持啊。」
楚修遠疼得腦子亂鬨鬨的:「什麼失戀二人組?」
「誒,你昨天喝醉了說你被甩了,難道是我記錯?」張俊鳴解釋。
「什麼什麼什麼?」梁禮超八卦,「遠哥居然也會被甩?哪個姑娘那麼有膽識有魄力?」
「就是啊,楚騷那麼騷,男人騷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兒了。」許和輝附和,捏著嗓子,「肯定是因為騷過頭被甩的。」
楚修遠使勁按著太陽心:「誰特麼敢甩我?我讓她下不了床!」誰敢挑戰我的公狗腰?
「咦~~~」竹籤式噓聲。
楚修遠按完太陽穴又去揉腦殼,昨天大概是喝醉了,記憶還停留在酒吧里,怎麼躺床上的都沒印象。
「都快點!」梁禮超抬表一看,「課還上不上?我可不幫你們點名。」
楚修遠還迷糊著:「什麼課?」
「系解啊系解!!踇收肌橫頭,腓骨短肌腱。」
「我頭疼……」楚修遠剛想說不去,突然睜大眼在床上怔了十幾秒,等等……系解?呻吟一聲搜索起記憶,「今天是不是會看屍體?」
「是啊……」許和輝突然皺眉,仿佛看到了一地死蟑螂,「偏偏還要點名,我早飯都不準備吃了。」
楚修遠卻突然爬下床:「別磨嘰,上課去。」
許和輝嫌棄楚修遠:「我怎麼覺得一提看屍體你就興奮?」
楚修遠邊脫衣服邊朝自己的櫃門走,將昨天穿了一天,皺巴巴的衣服往桌上隨手一甩:「我們這學期好像只有今天課上能摸屍體,機會難得。」
寢室三隻:「……」
楚修遠晃了晃醉宿頭疼的腦仁:「早上吃清淡點,買個肉包好了。」
這也叫清淡啊?
許和輝看怪物一樣看楚修遠:「他是不是犯病啦?」
梁禮超:「喝酒喝傻了吧?」
許和輝:「也有可能真的失戀了?」
張俊鳴:「我想吐……嘔……」
兩隻正常人:「……」現在才吐你的反she弧是不是太長了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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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遠對解剖學很感興趣,尤其是可以動手的局部解剖學,可惜他們這個破專業,只有摸的份兒,沒有切的份兒。但只摸這麼一次,楚修遠也不想錯過。
遺憾的是由於醉宿,他一整天都覺得頭重腳輕,渾渾噩噩,聽課效率非常之低,摸屍體的時候許和輝一直擔心他能把肌肉掐壞。一直到下午的課上完,人才恢復過來。
本想再回去睡一覺,剛走出病理教室,就被沈倩倩堵了。
楚修遠嘖嘴:「怎麼又是你?」
沈倩倩哼一聲埋怨:「夏冰要是聯繫得到你,才不會托我來堵你。打了你一天電話。」
楚修遠掏出手機一看,關機狀態,才想起手機應該是昨晚醉酒後沒電,自動關機了,他頭疼一天,都沒發覺不對勁。最主要是,看見手機就想到宋煜21天沒聯繫他,也不知是難受還是氣悶,總之手機一天沒響,他就一天沒掏出來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