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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30:25 作者: 旖旎梨花
霍彥朗倏地睜開眸,「嗯。」
他果真站起來,慢慢走向廚房。
慕安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整個人愣了愣,垂放的手也微微一僵。
廚房裡傳出霍彥朗做飯做菜的動靜。
冰箱裡有家政阿姨準備的菜,他只需要做給她吃就可以。
霍彥朗工作了好多天,連續加班四十多個小時,期間只簡短休息過,此時在廚房裡挺直的背影依舊俊朗,手上的動作雖然有些慢卻依舊有條不紊,他冷沉的身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慕安然僵站著,看著霍彥朗毫無怨言地做菜,她突然有些心酸。
慕安然咬著嘴角,逼自己狠下心來:「霍彥朗,我不要吃胡蘿蔔。」她故意裝作蠻橫的樣子。
快討厭她吧,這樣她也就不用再痛苦了。
「嗯。」出乎意料,霍彥朗從容不迫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滿足她,統統滿足她。
一個小時後,霍彥朗從廚房裡端出三菜一湯,果然沒有放她不愛吃的胡蘿蔔。
慕安然沒有等他,皺著眉頭坐在了餐桌上,趁著他在廚房裡善後的時候,端起了已經舀好飯的碗就開始吃了起來。
熟悉的味道,久違的飯菜香味,慕安然吃著吃著發現眼眶有點濕。
她硬是忍著不讓自己哭,抬起手來抹了抹眼淚,裝作沒事人的樣子,繼續吃飯。
等霍彥朗出來的時候,慕安然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慕安然以為他會坐下來一起吃,可霍彥朗只是看著她剩下的殘羹剩飯,又任勞任怨地替她收拾碗筷。
他道:「吃飽了我幫你上藥,要從醫院帶回來了嗎?」
慕安然看著他,目光落在他粗糲的手指上,修長乾淨的手指一點兒也不嬌生慣養,運籌帷幄的手順其自然地在做著家務。
慕安然看了半天,「帶回來了。」
「嗯,那你先進去躺著,我給你上藥。」
慕安然沉默,一分鐘後真的乖乖進去了。
熟悉而陌生的主臥,她曾在這裡住過一小段時間,如今物是人非,她無家可歸……就剩他這裡了吧。
慕安然聞著被子上屬於霍彥朗的清香,她安安靜靜坐著。
沒一會,霍彥朗果然收拾好了東西走了進來。
所謂的上藥倒不是真的上藥,無非就是替她換紗布,做一些傷口清潔處理。
霍彥朗站得筆直,低著頭凝視著慕安然。
慕安然覺得狹小的空間變得令人緊張起來,她甚至有些呼吸急促。
不想等霍彥朗開口,她主動別開了臉,轉過身背對著他。
霍彥朗看著慕安然局促不安的樣子,他皺著眉頭,不動聲色地將她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慕安然抽了一口氣。
她身前有傷口,霍彥朗要幫她換紗布,就必須將她衣服脫下來。
慕安然掙扎了許久,最後沉沉呼吸,當著霍彥朗的面把衣服扣子解開,第三顆處停止,露出飽滿的胸脯,因為緊張,甚至山巒微微起伏。
她閉上了眼睛,因為心痛,甚至呼吸困難。
越是親密,越是陌生,越是無措。介於最熟悉的陌生人之間,不是愛人,卻也不像仇人。哪怕她恨極了他,可她也愛極了他。
霍彥朗伸出手,動作很仔細,慢而溫柔,可過程中溫熱的指尖難免觸碰到慕安然的肌膚,慕安然整個人倏地緊繃起來,纖長的睫毛也顫了顫,兩片櫻紅薄唇咬得不像話。
豆大的眼淚也像掉了串的珠子在她眼眶裡滾,最後硬生生忍住了,整個人像不當回事似的,可心裡還是掀起了翻天巨浪。
「嘶……」隨著霍彥朗的動作,慕安然硬生生吸了一口氣。
緊接著,呼吸一窒,滾燙而霸道的唇猛地銜住了她。
霍彥朗手上所有的動作停下,只有深沉、無法抑制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慕安然被這猶如狂風驟雨的吻席捲得渾身發抖,眼裡豆大的淚珠也終於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們就是不能在一起了,對嗎?
霍彥朗吻到了慕安然的淚,很咸。
他想停下,結果任由著心裡的衝動吻得越來越厲害。
慕安然一邊哭,一邊承受這個吻,最後幾乎使出了所有力氣,這才終於將霍彥朗推開。
霍彥朗看著慕安然。
慕安然喘息:「霍彥朗,我們不要這樣!」
「你不要這樣對我……」
霍彥朗凝著黑眼,嘴角再次露出嘲諷的笑:「安然,你太難為我了。」
「我們不可以這樣子。」
她不應該來找他的,一但找了彼此就控制不住自己。
慕安然心裡特別難受,她知道自己一點都不想和霍彥朗:「如果我爸知道我來找你,一定會很生氣。」
倏地,霍彥朗站了起來。
他整個人仿佛是瞬間冷沉,臉色陰沉得嚇人。
慕安然終於不再說話,低著頭看起來特別失落。
她微微合攏自己的衣服,已經臨近冬天,哪怕房間裡打了暖氣也一樣稍帶冷意,凍得人心裡難受。
霍彥朗走了兩步,他回頭看了慕安然一眼,仿佛把慕安然的抗拒收入眼底。
「安然,你還是罵我比較好。」
「嗯?」慕安然不解抬眸。
「總比你朝著我哭好,也別再和我提慕方良,你哭著軟下聲來對我說話,我會更恨慕家。」
慕安然所有眼淚收起,別過頭不敢看他,心裡五味陳雜。
她不知道霍彥朗為什麼這麼說,等了一會兒才繼續聽到霍彥朗冷清的聲音。
「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事,慕家和霍家之間不會鬧得這麼狠,非要一方付出代價為止。如果不是這樣,慕家也不會破產,你也不會非要和我分開。」
「慕安然,你是不是忘記,我們已經結婚了?」
「你質問我敢不敢留下你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裡也是你的家?」霍彥朗目光深沉。
當時他以慕安然的名義併購慕氏時,柳珩曾問他財產權屬問題,他當時回答夫妻共同財產,慕安然是她的妻子,至少現在還是夫妻關係存續期間。而現在,慕安然和他劃清了界限,就連同住在一間臥室,都要他冷言譏諷。
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一刻,把他當做她的丈夫看?
霍彥朗沉沉朝前走了幾步:「慕安然,你到底當我是你的誰?」
「……」慕安然想別開臉,不知道怎麼回答。
霍彥朗並不打算讓她逃,至少此刻不打算。
冷沉的目光帶著魄力,鋒銳的目光像是尖銳的刀子,一點點划過慕安然臉上的肌膚。
慕安然張了張嘴:「……」被他捏得難受。
「霍彥朗,你弄疼我了。」慕安然說。
「唔……」
緊接著,一個濕熱的吻又落了下來,仿佛帶著懲罰的意思。
慕安然拼命想推開,可是霍彥朗沒留下半點餘地,他緊緊摁著她,不讓她掙扎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