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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宋家今年連子公司都上市了，看來發展很不錯，但我們慕氏就比較可憐了，現在官司纏身，情況不妙，連連被人落井下石，很快就要玩完了。你這麼關心安然，自然也就對慕氏有感情，難道你就願意看慕氏變成這樣？」

    果然。

    宋連霆冷冷勾起了唇，「慕氏和我有什麼關係？」

    宋連霆整個人一瞬冷峻起來，英俊的臉上沒有一丁點溫度，剛才談到慕安然才會波動的神情，此時一點點都看不見了：「你不會以為我喜歡然然，所以就連慕氏也一起喜歡上了，你今天約我出來，就是想讓我當冤大頭的嗎？嵐姐，你不會天真地以為」語氣頓了頓，「我會真的在乎你們慕氏的死活？」

    「你！」慕嵐被氣到反而笑了：「你這麼喜歡安然，怎麼能不在乎安然的死活？」

    「我們慕氏倒閉了，和安然沒關係嗎？她也過慣了無憂無慮的日子，慕氏倒閉了今後誰來保護她？」

    宋連霆捏了捏手：「我倒也沒見到慕氏怎麼保護她，不是嗎？慕家裡，除了伯母是真的對然然好，還有誰管然然？你嗎？派人去強姦她？還是伯父？逼著她嫁給霍彥朗，逼著然然和我分手，最後又因為利益問題拆散然然，而現在，乾脆因為慕家和霍彥朗之間的不愉快，又開始逼著然然離婚。你們考慮過然然的感受？不過都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

    他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冷血無情，有著商場新貴獨特的氣場，根本不被慕嵐左右：「所以你拿然然和我說事，約我出咖啡廳來見面，想說服我淌慕家這趟渾水給你們投錢，未免也太可笑了一點。」

    「慕嵐，你憑什麼以為我會賣你這個面子？」

    慕嵐被宋連霆三言兩語反問得格外生氣，氣得她都說不出話來了。

    「宋連霆，你真冷血！」

    「嵐姐，你這是在誇我？」慕嵐瞪著眼。

    「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宋連霆抻直了修長的腿，坐在沙發上看起來乾淨純粹，可那一雙眼睛裡，又多了些複雜：「我以前只是不管事，我這輩子總不能不管事，不是嗎？嵐姐，沒有能力就會失去自己想保護的東西，這個道理，還需要我教你嗎？」

    「你不也是因為自己沒能力解決當前的麻煩，所以才來找我的嗎？但是這個忙，恕我幫不了。」

    「幫不了？」慕嵐看宋連霆說完想走，急得一下子噌地就站了起來。

    宋連霆很高，一米八左右，慕嵐穿上高跟鞋撐死了也就一米七二，此時要眼睛微抬才能直視宋連霆，她以仰望的姿勢瞪著宋連霆，硬生生就矮了半截氣勢：「你憑什麼說幫不了，我看你是不想幫！」

    「嵐姐，你既然清楚，又何必把話說得這麼明？」

    「你！」慕嵐一下子真被氣得不行。

    慕嵐尋思了一下，現在能幫上慕家又敢出手幫慕家的人真不多，她一下放軟了語氣：「哪怕幫慕家是為了對付霍彥朗呢，你也不願意幫？」

    宋連霆的臉一下就沉了。

    慕嵐終於一笑：「你就甘願一輩子輸給他？」

    宋連霆壓抑住心底的翻騰，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慕嵐，這一回，什麼也不說轉身就走。慕嵐急忙去攔。

    「你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呵，宋連霆你就是個孬種，難怪怎麼追安然，她也不肯再回頭！」

    ……

    半山別墅。

    慕安然在客廳坐了一會，又自己上了樓，上了二樓的房間以後，又一個人愣愣地坐著，整個人有些心不在焉。

    她關上門，掏了半天，把那晚給宋連霆打電話的那個小手機掏出來，可拿在手裡又半天說不出話來。

    想給霍彥朗撥電話，卻又什麼也說不出口。

    難道要問他，真的是你做的嗎？

    要把慕家整破產，要把慕方良告到監獄裡頭，都是你做的麼？為什麼……非要這麼做呢？

    慕安然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其實她一直都在騙自己，忽略佟勵因為之前那件事鬧出人命，然後不得已離開慕氏，出去國外。她忽略了太多事情，很多矛盾既然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又怎麼能輕易放下？慕方良不會就此打住，而霍彥朗也不會。

    只是，想到在歌舞昇平的表象之下，雙方還背著她做這麼多事情……

    慕安然拿著手機的手又慢慢放了下來。

    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慕安然看著這串陌生的手機號碼，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嚇了一跳。

    正猶豫著要不要接，電話那頭的人打了一次又一次。

    慕安然最後還是白著小臉接下了，聽到電話那頭的人的聲音，百感交集，差點哇地一聲就哭出來。

    「怎麼了，怎麼不接電話。」霍彥朗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疲憊。

    慕安然聽著他熟悉的聲音，嗓子眼裡就像有團棉花，哭不出來，喊也喊不出來。

    她這頭沉默了好一會，只有呼吸聲傳過去。

    霍彥朗站在擎恆集團最高層的辦公室里。這兩天他已經回擎恆上班，讓黑貢專門在半山別墅那邊保護著慕安然，知道慕安然沒事就好，她不想回來，他就也不那麼著急硬是要她回來。

    此時，霍彥朗墨色的眼睛漆黑一片，卷著深情，暗光里摻雜幾分想念，站在落地窗前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他耐心地等著慕安然開口。

    等了好一會，她還是不說話，霍彥朗低沉的聲音通過電話在慕安然耳邊響起。

    「誰欺負你了嗯？」

    「沒有，沒人欺負我。」

    慕安然說完這句話後，明顯感覺到電話那頭的霍彥朗鬆了一口氣。

    他扯唇沉笑：「那你怎麼了？想我了是嗎？」

    慕安然心一咯噔，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最近幾天都在做些什麼？」慕安然默默岔開了話題。

    霍彥朗挺直了腰，落拓地站著看著窗外高樓大廈，壯觀的城市群景，陪慕安然聊起了天：「找你。」

    「找到你了以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霍彥朗……」慕安然心頭一酸。

    「把你安頓好了以後，回擎恆上班。」他的聲音不緊不慢，三言兩語就把前幾天的事情說完了。

    慕安然哪會不知道他過的是什麼日子，只怕都沒有好好睡著過。那天他過來，眼睛稍稍泛紅，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雖然凌厲卻也帶著懼怕。

    她那時難受地摳摳他的手掌心，溫度很暖，卻令她沒來由地想哭。

    「忙嗎？」慕安然問。

    霍彥朗在電話那頭扯了一下薄唇，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

    他的聲音稍有停頓：「忙。」

    想到一回公司，柳珩就迎了過來，一臉哀怨。他就差把結婚證放到柳珩面前，柳珩才收起滿腹苦水。確實，這麼大一個公司他將近大半個月甩手不管，除了足夠信任身邊的人，還要有很強大的魄力以及淡漠得失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