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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30:25 作者: 旖旎梨花
    突然,「對不起」三個字仿佛一個炸彈,在慕嵐的腦子裡炸開。她猛地想到了在慕家別墅聽到的那些傭人的話,一陣恥辱感和噁心感也襲上了心頭。

    她冷冷地看了慕安然一眼,緊接著突然拿起了放著的外賣盒,就這麼一股腦全都冷冷地砸到了慕安然的頭上。

    「慕安然,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了,你還是這麼賤!你要哪個男人不好,為什麼非要自己姐姐的男人?你搶了就算了,你到底是想做什麼?不是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嗎?你怎麼還能和他在一起!你怎麼敢!!這世上是沒有別的男人了嗎?為什麼偏偏是霍彥朗?!」

    「你不知道我在報復他嗎!你憑什麼又回去和他在一起,你就這麼饑渴,全世界就非他霍彥朗不可?」

    慕嵐紅著眼睛,怒瞪著慕安然,看見慕安然不和她吵,更是一陣來氣,直接伸手拉扯住慕安然的頭髮,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拽,幾乎要把她拽到地上。聽到慕安然發疼的尖叫聲,更是拿起另一隻手上的外賣盒子,猛烈地朝慕安然頭上砸:「我打死你個小賤人,慕安然我打死你信不信!」

    「你憑什麼和霍彥朗在一起!你怎麼還敢和他在一起!」

    慕安然覺得一臉的濕熱,外賣盒裡的飯和湯湯水水全都一股腦撒在了她的臉上,一陣食物混合的味道,很香但是也很令人作嘔,她的頭髮上、衣服上,渾身上下都黏噠噠的,狼狽不堪。

    她已經很難受了,可慕嵐還是這麼對待她,「姐……你別打了,別打了好不好!」

    「我打死你!我就不信我今天打不死你!佟勵不在了,媽不在,爸也不在,霍彥朗更不在,我看這一次還有誰能護著你!」

    慕嵐扯著慕安然的頭髮,一直把她拖到了地上,然後瞥了一眼床角,直接拉著慕安然往床角上撞去,狠狠地「咚」了一聲,慕安然甚至可以聞到腥甜的味道。額頭被撞破皮,出了血,和那些湯湯水水摻雜在一起,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慕嵐拖曳間,高跟鞋也和地板觸碰劃拉出刺耳的聲音。

    慕嵐氣喘吁吁,卻還是有一聲沒一聲地罵著:「你怎麼敢……」說著說著,自己也蹲下來哭了。

    她不甘,她憤怒,她也委屈!憑什麼是慕安然,不是她……

    傭人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頓時傻掉,一切短短不過兩三分鐘,驚天動地般,她根本來不及思考更不敢上去攔!

    「慕小姐!」傭人看著地上的血,瘋了般:「快來人啊,出事了!有沒有人……!!」哭著喊來了更多的人。

    慕嵐就這麼冷冷地看著慕安然。

    慕安然一言不發,聞著自己頭上的血腥味,突然坐下來呆呆地笑了。

    慕安然的笑這麼可憐,這麼的慘……

    「慕安然,你奪了我的幸福,我看你要拿什麼來賠!」

    擎恆集團,摩天大樓下。

    霍彥朗坐在黑色的越野車裡,遲遲不下車,看起來寡淡冷清的臉上更是一點表情都沒有,突然心裡猛地抽了一下,疼得鬢角都往上一提,暗黑色的眼裡也深邃可怕得像是峽谷里的深淵。

    「還沒有找到嗎。」霍彥朗問。

    薛北謙看著手錶,「黑貢已經再去跟進了,慕方良那邊沒有什麼動靜,那個叫隋崇光的秘書也只是存在資金異向,目前還沒有去過任何可疑的地方。至於慕嵐……」

    就在出了機場後,霍彥朗就吩咐了讓人也盯著慕嵐。

    霍彥朗一動不動,一直看著窗外的摩天大樓。

    看了一會,霍彥朗沉著英俊的臉,把結婚證打開,照片裡慕安然笑得嫣然,淺紅色的裙子穿在身上,就像三月里開的最好的扶桑花,恬淡溫雅的笑容,撞動人心,眼睛也笑得彎彎的,仿佛會說話般。他則穿著白襯衫,兩個人都笑得如此簡單,照片上挨得那麼近。

    突然,薛北謙的電話響了,這聲音充斥在車裡,環繞立體音響般播放出來。

    薛北謙看了霍彥朗一眼,他心中一沉,隨即拿出來接起。

    「黑貢的電話。」薛北謙道。

    薛北謙按下播放鍵,同時打開了擴音,黑貢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薛特助,霍總在身邊嗎?」黑貢的聲音有點沉:「我派人跟著慕嵐,查到了。」

    幾乎一瞬間,車裡兩個男人的動作都停了一下。

    霍彥朗甚至穩地抬起了頭,漆黑幽深的眼睛仿佛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盯著正在擴音的手機看。

    「在城北二十里地外的半山別墅,那邊有一塊特別大的高爾夫球場。高爾夫球場邊上就是慕方良前幾年開發的別墅群。我猜慕小姐估計被關在這個別墅群裡面了,因為慕家的那位大小姐剛剛把車開過去了。」

    黑貢的聲音里藏著嘲諷。慕嵐還真是迫不及待,才剛回到慕家立即就去了慕氏集團,匆忙得連衣服都沒有換。隨便買了些外賣,立即就開往那荒山野嶺之地。半開發的別墅區,有什麼可值得慕嵐興師動眾的?

    「我估計,人就在那裡。」黑貢道。

    電話被摁掉,薛北謙一回神,只看到霍彥朗猶如冰窟一樣透著涼意的臉,眼神里,竟藏著絲絲浮躁。

    霍彥朗冷地吐出一道沉聲:「去半山別墅。」

    ……

    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慕安然和慕嵐兩個人一直坐在地上。

    剛剛慕嵐打慕安然用了太多力氣,所以此時精疲力盡,連穿著的高跟鞋都掉了一邊,唇上紅色的唇釉都花了,整一個血口傾盆。

    慕安然更是狼狽,被她扯得披頭散髮,頭髮上還黏著飯。

    血……一直從慕安然的額頭上落了下來,然後自然地止血,黏糊糊的掛在半邊臉上,看起來可憐到讓人不忍直視。

    慕嵐這麼兇殘,外頭上來攔架的傭人根本不敢進來,有人要進來慕嵐便狠狠地呵斥:「這是我和這小賤人的事情,你們誰敢進來試試?」

    慕嵐瞪著傭人:「我是慕家的大小姐,是她的親姐姐!姐妹倆打架,別說我媽都管不著,你們敢多管閒事?!」

    傭人頓時被嚇得躊躇不前,看慕安然好像也沒什麼事,傷口的血已經凝結了,而且慕嵐也沒有再次發飆,她們猶豫了一下便真的不敢再進來了,只是一直還在外面站著。

    他們都在等著慕嵐第二次動手。如果還有第二次,那陣勢估計是要真打死人的,到時候哪怕是會被打,他們拼死了也要攔。

    一堆人就這麼僵站在原地。

    慕嵐疲憊地大口大口呼吸,而慕安然則是忍著痛,一直坐在牆角,無言地望著天花板。

    慕安然任由眼淚在自己眼眶裡打轉,卻是一直沒讓它落下來。

    剛才她的「對不起」,僅是因為慕嵐是她的姐姐,她和霍彥朗在一起,更多地顧及了自己的心,而沒有太多地考慮慕嵐的感受,所以當事情被揭穿的這一刻,她覺得有些愧疚。

    除此之外,就真的不代表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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