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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30:25 作者: 旖旎梨花
    從今以後,他和慕安然就是名義上的夫妻了。

    霍彥朗心裡沉沉一片,連拿著結婚證的手都小心翼翼,怕把這兩個本子弄壞了。除了母親送的糖,大約只有這個是他最好的生日禮物。

    「袁桀,你幫我在海景餐廳定個晚餐位置。」霍彥朗拿出了手機。

    電話那頭袁桀正和慕婉苒在一起,慕婉苒纏著袁桀在鬧市區里約會。

    袁桀聽到電話里霍彥朗的吩咐,立即恭敬道:「好,霍總,我馬上去辦。」

    「嗯。」霍彥朗像往常一樣,掛電話前又特意吩咐道:「把餐廳包下來,定個生日蛋糕,順便幫我布置些玫瑰花。」

    他想要給慕安然一個驚喜。

    這一次,雖然沒有提前準備結婚時送她的玫瑰花,但事後卻不願意少了這些。

    生活要有,浪漫也要有。

    更何況……

    霍彥朗心沉意動,今天是他三十歲生日。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慕安然。

    霍彥朗捏著結婚證,終於低頭看表,離慕安然進去十五分鐘,他低頭打慕安然的電話,電話里傳來盲音卻沒人接,他下意識皺眉,抬起步伐往服務大廳的洗手間走去。

    突然,有人碰了他一下,霍彥朗側眸看去,是一位老阿姨攙扶著一個年輕女孩。

    「對不起,對不起,先生,不好意思碰到你咯。」

    阿姨操著並不地道的口音,不好意思地朝霍彥朗笑。

    霍彥朗擰著眉,視線落在了這兩人的臉上,這阿姨看他駐足,頓時眼底浮上了一絲慌張,更是急急忙忙道:「我女兒病了,我急著送她去醫院,撞到你了真是對不起,貴人不要和我們計較哦,衣服太貴了我們賠不起的。」

    周圍人聲鼎沸,有些吵鬧,這樣亂的背景襯上老阿姨誠懇的聲音,霍彥朗蹙起了眉頭。

    「沒事。」寡淡的聲音。

    似是看對方沒有計較的意思,老阿姨這才鬆了一口氣,又艱難地扶了扶靠在自己肩上有些意識模糊的年輕女孩。

    女孩帶著眼鏡,貼著假睫毛,看起來樣子很新潮,不時囁嚅著唇,塗著唇膏的嘴唇一片清亮,像是突發了急症。

    霍彥朗無意擋路,讓了一步。

    老阿姨感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謝謝,謝謝!」

    然後,趕緊擁緊了懷中的女孩兒,一點點朝外走去。

    當那道身影消失在門口時,霍彥朗心裡騰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冷挑著唇,再一次撥打慕安然的電話。

    這一次,還是沒有人接,霍彥朗當下皺了眉頭。

    武斷的行事風格以及多年商業上頻頻決策養成的利落思維告訴他,似乎不太正常。霍彥朗徑直朝服務大廳一側的洗手間走去,女式洗手間的門正關閉著,他等了一會,突然身邊匆匆走過一個女孩,霍彥朗攔下了對方。

    「可以幫我個忙嗎?」

    女孩看到是西裝革履的男人,頓時一怔,眼底有著驚喜和意外,聽說他要幫忙,當下高興道:「好啊,先生請問您需要我幫你什麼?」

    霍彥朗幽冷淡漠的視線睇向女洗手間,唇線幾乎緊繃成一條線:「麻煩你幫我到女洗手間找一個女孩,很漂亮,皮膚白淨,她的頭髮是挽起來的,穿著淺紅色裙子。如果見到她,請幫我問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是,麻煩告訴她我在外面等她。」

    霍彥朗沉聲:「如果有什麼問題,立即出來找我。」

    幾分鐘後,女孩氣喘吁吁地走出來,一頭霧水地看著霍彥朗:「先生,沒有啊!裡面沒有你說的女孩,裡面根本就沒有人!」

    霍彥朗深擰著眉頭,眼底浮上濃濃的墨色霧氣,像是一片穿不透的漫著毒瘴氣的森林。

    第一百八十章 拿你們都陪葬!

    民政局外,一輛普通低調的白色麵包車等候在外面,車子打著雙閃,車子的司機遠遠看見攙扶著年輕女孩的老阿姨走過來,立即就把雙閃關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調轉車頭。車子開到老阿姨身邊,車上下來一個人,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便趕緊接過老阿姨手裡的女孩。

    人都進了車子以後,這些人便像亡命之徒一樣,立即將車子駛離了這裡。

    車上,慕安然難受地皺了皺眉頭。

    頭好疼……一片混沌,想要醒來,卻怎麼也醒不來。

    似乎是因為暈歇的時候太驚恐,以至於現在她的眉頭都是緊緊蹙著的,秀氣的眉尖難受地往中間攏,皮膚白皙,臉色紅潤,看起來便楚楚可憐得惹人疼惜。

    車上有個男人說了話:「這女的,長得還真好看,上著這麼濃的妝,看起來就像另一個人似的,還是覺得這麼漂亮。」

    淫穢地笑了笑:「如果把妝卸了,把衣服也脫了,也不知道該有多漂亮。」

    老「阿姨」把手一松,將慕安然放到了一邊:「你最好閉上你的狗嘴。」聲音恢復成了原樣,音色清亮。

    「我們收人錢財,替人辦事,這女的可嬌貴的很,上面的人說了,一根汗毛都不許碰,出了事情拿你是問。別說這麼多佣金咱們拿不到,估計連你這條狗命都要賠出去。對方能找到我們做這件事情,必然就能找到更狠的人來對付我們。你沒聽阿光說麼,他上頭的人最近正惹著事兒,我們真碰了他要的人,估計他也不介意在咱們幾個身上剜一刀,既然都是呆在牢里吃牢飯,多吃一年和少吃一年又有什麼區別?」

    男人一聽,頓時把猥瑣的目光收了回去。

    他問道:「么妹呢?」

    老「阿姨」把臉上的妝容一卸,拉出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年輕而平凡的臉,嘴角上卻有著慣犯的狠意:「么妹在洗手間裡收拾東西,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應該是已經出來了。」催了催司機,「你把車子開快點,我們得在約定的時間把人送過去。」

    他們原來是一夥詐騙團伙,因為犯了事,一直在躲避公安機關的追捕,這幾個月都不敢亂動。後來太久沒開鍋了,而他們又大手大腳習慣了,所以遇上了別人找他們做這莊單子,他們當下就接下了。

    搶人這事不好做,又要提前踩點還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所以這事兒他們什麼風聲都沒提前透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有團伙里四個人知道。今天,她們制定了詳細的計劃,包括化妝和接應,終於如願地把人偷梁換柱的帶走了。

    事情做完,幾個人都還在緊張中,尤其是剛撕下人皮面具的年輕女子。

    她面色潮紅,額頭上冒著虛汗,顯然是直接與霍彥朗正面交鋒後留下的虛汗。

    她看到男人皺了皺眉頭,視線停留在現在身旁的溫婉女人身上超過兩秒,她們的偽裝技術再好,能瞞得了一時,瞞不了長久,等到男人查出真相,水落石出之時他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阿光派來接應的人呢?我們趕緊把人交到他們手中,立刻拿了錢就走,這件事情我覺得不妙!」女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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