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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26:59 作者: 一世浮誇
只不過她現在已經是階下囚,儼然沒有什麼心思再去考慮到這些額外的東西。她只是用那雙璀璨晶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譚淑惠的方向,即便髮絲凌亂,又一身打掃人員的服裝,顯得狼狽不堪,可是沈宴卿依舊很想問譚淑惠:她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她又到底有沒有考慮過顧驀的感受?
而事後她自己又將面臨怎樣的困境?
以後在顧驀身邊她又要如何自處,這些她都有沒有考慮在內!
且不說這件事情就連她一個從來不懂得勾心鬥角的女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很明顯的,從頭到尾都跟譚淑惠脫不了干係,而她這樣的舉動明顯就是在鋼絲上漫步!
她隨時都有可能會掉下來,然後摔到粉身碎骨。
沈宴卿現在雖然因為孩子的事情還有許多原因很恨顧驀,可是……她終究還是了解顧驀的脾性。
如果真有一天讓顧驀發現譚淑惠為了他居然做下這許多違背道德倫理,違反法律的事情,相信顧驀也絕不會再對她始終如一……當然,這些猜測也不排除一種可能----那就是顧驀的的確確是愛慘了譚淑惠,寧願為了她而改變自己!
思及此,沈宴卿不由得諷笑了一下,口中發出了悶悶的聲音。
譚淑惠起先是沉默的,見沈宴卿一直都若有所思的模樣,本來也只是觀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可是突然看到沈宴卿臉上一閃即逝的諷刺表情,譚淑惠原本的淡定卻瞬間消失。
她一把車開了沈宴卿唇上的膠布,冷冷一笑說:「沈宴卿!你現在心中,一定還很困惑,為何之前顧驀表現的明顯在乎我比在乎你更多,可是我還要這樣以身犯險,對嗎?」邊說,譚淑惠一邊默默側過臉頰,靜靜地笑著,望著沈宴卿。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大結局9執念
那模樣就好像時光靜好,再沒有什麼能比此刻譚淑惠臉上的笑容還要更加的令人覺得十分地安心。
可沈宴卿心裡卻知道譚淑惠的為人,她並不會被譚淑惠表面所展現出來的親和度所矇騙,當下便淡漠地開口:「沒錯!我是這麼想過。不過我現在已經改變了想法!我可以肯定,你根本就從來都沒有愛過顧驀,甚至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對不對?」沈宴卿看著她突然說。
而她臉上那種自信的表情著實刺痛了譚淑惠一般,令她原本還保持淡定的面容一瞬間產生了裂紋。
「沈宴卿,有沒有人曾經說過你真的很蠢,很笨,很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現在又掌控在誰的手中,你憑什麼對我大放厥詞?」只手瞬間捏起了沈宴卿的下巴,譚淑惠眯著眼,就這樣居高臨下地望著沈宴卿,眼中的神色,已經由原先的歲月靜好一派柔和,慢慢地轉變成了一抹抹凌厲的風刃。
那種感覺就好像沈宴卿是她天生的勁敵一般,讓她想除之後快。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兩人之間氣氛一時間水火不容。沈宴卿的下頜被譚淑惠捏的生疼,不過她也只是咬緊了牙關,極盡隱忍,待譚淑惠眼中的風刃係數掃過,她才再次開口諷刺:「我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很自以為是,可是我卻明白,如果你現在所作的一切都讓顧驀知曉,那麼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一定會被動搖!」
說到這裡,沈宴卿的眼睛徒然發亮,剛開始還十分強硬的態度卻相反地柔和下來:「譚淑惠!作為跟你有一樣立場的女人,容我現在奉勸你一句,你最好趕快收手,放了我!不然在顧驀發現你居然背著他做下這許多壞事,還跟佟麗娜那樣的女人勾結在一起的時候……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那究竟代表了什麼!」
「而你之前之所以會一直都偽裝成一個擁有經神性識別障礙,記憶早已喪失的病患,不就是為了要留在顧驀的身邊嗎?」
「你做這一切,犧牲了你所有的青春,從來都毫無保留,甚至十幾年如一日般地生活在那棟閣樓里,你這樣不惜代價……」
啪----
就在沈宴卿想要說出全部,也好靠著激將法讓譚淑惠儘快收手,將她給放了的時候,沒想到,譚淑惠眼睛裡卻驀地騰起了一抹怒色,竟隨手就給了沈宴卿一巴掌。
沈宴卿莫名,當即嘴角便流下了一絲血水來,半張臉都木了,浮腫起來。
就連耳邊髮絲也都隨著譚淑惠的大力動作而爬滿了她的半張臉頰,將那血紅深沉的手印給完全遮蓋住。
一股股撕裂般地痛處也在同時,不斷地從沈宴卿左邊臉頰處蔓延開來,沈宴卿剛想對她的行為嘲弄出聲,卻沒想,譚淑惠竟先她一步開了口:「沈宴卿,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輕易地改變主意,放了你嗎?!」
譚淑惠突然冷笑出聲:「你想要保住這個孩子,對嗎?」半晌,她才又面無表情,十分淡漠地說。
沈宴卿這才猛然轉過頭來,滿眼都是不可思議地瞪著譚淑惠。
譚淑惠見她唇瓣微微顫抖,表情僵硬的模樣,就知道儼然是自己猜對了!只不過,她卻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心裡暢快的感覺,即便現在看著沈宴卿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她心中卻反而被那一縷縷空虛還有嫉恨所填滿。
而那種感覺,幾乎十幾年如一日般啃噬著她整顆心,就好像一把不快的刀子,每一日都在她的心上剜,雖然並非很痛,卻頂不住成年累月……然而最終她卻還是什麼都無法改變!
有誰知道她心中的那抹執念與痛苦?
當下,譚淑惠也不知為何,竟一反常態,忽地便苦笑出聲:「沈宴卿,事到臨頭,我也不妨告訴你真相!」
她眼眸坦然地直視沈宴卿:「你覺得,顧驀他真的就是一個喪心病狂,肯為了以前的青梅竹馬就毫不猶豫選擇傷害自己親生骨肉的男人嗎?」說著,譚淑惠諷笑一聲,一邊從自己的包中抽出了一卷文件還有一盤錄音帶,一邊用她冰冷的目光凝視著沈宴卿。
沈宴卿不由心中一緊:「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都到現在了,還能有什麼「真相」是她所不知道的?
沈宴卿不禁覺得好笑,這根本就是譚淑惠的又一個障眼法,還有她另一個謊言堆積起來的陰謀而已。
然而,隨著她將手中的文件遞到沈宴卿的眼前,沈宴卿卻全然說不出任何話來了,只知道睜大雙眼,眼眶微微顫抖地泛起紅潮:「不……這不是真的……這肯定不是真的!」當看清楚了面前那張診療報告下面所附帶的談判協議時,沈宴卿當即便十分不淡定地對著譚淑惠就怒吼出聲。
全因她根本就不相信,原來早在入院之初,她就已經落入了譚淑惠和趙醫生的陷阱之中!
而顧驀……
腦海中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沈宴卿突然前傾了身子對譚淑惠問:「顧驀之所以會認為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個畸形兒,還要我必須拿掉這個孩子,全都是因為你們,對不對?」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幾乎是顫抖的,仿佛在嗓子口處過濾了很多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