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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26:59 作者: 一世浮誇
    就好像他一般……

    而那種隱忍的表情,他幾乎再熟悉不過。

    「還記得我當年初到美國的時候,幾乎一無所有,連個乞丐都不如。」不知為何,費閣突然間就很想訴說自己的往事。

    沈宴卿聽到,卻只是睜開了雙眼,連頭也沒抬。

    費閣看著她倔強的樣子,笑了:「你知不知道,我曾經許多年臉上有過的表情就跟你剛才一般?」

    聽到這裡,沈宴卿才終於抬頭,可是表情卻依舊沒變。

    冷冷清清的,表示她並不關心!

    大概只有費閣這樣的老江湖,才能一眼就看穿了深藏於沈宴卿眼底的那抹詫異。於是費閣並沒有戳穿沈宴卿表面的一層不變,他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說:「其實,很多人表面的樣子都並不是真的。」

    「你看到的不過是他偽裝過後的模樣,而他偽裝之前的真面目卻往往很令人吃驚!」

    「就好比顧驀!」

    說到這兒,費閣特意嚴肅起臉色,仔細注意沈宴卿神色。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危機中仿佛時間靜止的倒計時

    「就好比顧驀!」

    說到這兒,費閣特意嚴肅起臉色,仔細注意起沈宴卿臉上的神色。

    不得不說,費閣確實是一名能言善道的高手。原本沈宴卿並不是很在意他的話語,可是不知不覺間,竟然也開始被他牽著鼻子走。

    當沈宴卿察覺她自己臉上神情已然發生了變化時,卻也已經被費閣看了透徹。

    沈宴卿不由羞惱地蹙起眉:「有沒有人說過,你話很多?」

    費閣攤手:「只有人說我寡言少語!」

    「惜字如金!」末了,費閣又再次補充,臉上一貫讓人看不透徹的微笑。

    而沈宴卿也是直到這一刻才知道費閣的手已經被解開。

    她不由有些心慌,緊盯住費閣重獲自由的雙手,內心依舊對費閣此人保持著不看好的態度。

    眼瞧著他就這樣大咧咧的在她的眼前優哉游哉地解開了綁在腳上的繩子,沈宴卿不由得有些急了:「你說別人表里不一,那麼你自己呢?」

    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

    沈宴卿內心中憤然怒斥著費閣的自大、狂妄,眼神卻一刻都不敢移動的死死地緊盯著費閣腳上的動作,生怕他再朝自己挪動一步。

    待費閣親自動手解開了自己腳上的繩子以後,抬頭便瞧見沈宴卿眼神死死地緊盯著自己的腳看,還一臉的防備……不由得微楞了一瞬,然後「噗嗤」一聲就笑了。

    「你笑什麼?」沈宴卿下意識地反問,此時此刻才抬起頭去注意費閣的臉。

    費閣:「!」並沒有解釋,只在心底覺得,這女人簡直不要太好懂!

    一言一行,皆於言表!真的跟他以往認識的那些女人迥然不同。

    可是笑完,不禁是堪堪抬起頭來的沈宴卿自己愣住了,就連費閣也是微怔。

    他……剛剛這是笑了?

    很真誠?

    而且還是對沈宴卿?

    「……」

    「……」

    兩人同事間不由自主得都木了身形。

    而費閣,難得自己臉上的神情也有自己也難以控制的一瞬,他忽然間就覺得這種感覺很不可思議,很難以理解。

    眼神自然而然地就開始打量起了沈宴卿那張秀氣清雅的臉蛋兒,看上去還算完美,可似乎並不是頂級的好看,也不屬於他的菜!

    大概比起他身邊往日圍繞的那些個女人,沈宴卿的長相也只能算是中等,真細究起來,也許連羅珍妮都比不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就是覺得此刻的沈宴卿這般好看,還獨一無二?

    一句話同時也沒來由地冒出費閣腦海:情人眼裡出西施!

    費閣:「……」當即整個人都有些僵硬,心底也漏跳了一拍,整個人都驚住了。

    沈宴卿則是看著他面上的表情,瞬間由笑容轉向嚴肅冷凝,最後越發冷淡……整個過程實在太過於短暫,以至於沈宴卿心中忍不住猜測這個人精神上是不是有一些問題!

    可是對於費閣來說,也許沈宴卿眼裡那一瞬間的幾個表情的變化,卻是在他心中驀然掀起過軒然大波。

    只不過沈宴卿很快就別過了頭,對於費閣究竟是個什麼樣得人她從頭到尾都並不關心。

    她剛剛之所以會感到詫異,也只是因為那個笑容實在太過於像了曾經的陸禹琛……

    ----

    費閣見沈宴卿別開頭不再看他,也沒再說話。

    兩人之間就這樣靜默了許久,直到費閣再次回過神來,可能也覺得之前那一刻的自己相當的反常又滑稽愚蠢,而他本人也是絕對不會相信什麼「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於是他很快便將自己剛剛的反應歸咎於沈宴卿的表現完全與他以往認識的那些女人有些不同,所以他才會產生了錯覺!

    沒錯,處在嫌惡的社會人群中,偶然遇見了這樣一個異類,任誰都會感覺到有些特別。

    想到此,費閣不禁微嘲地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為自己先前的反常莫名。

    嘴角牽動了一下,隨後費閣便很堅定了一個事實----對於顧驀的女人,他費閣是絕不會產生任何興趣的!

    他有他的任務。

    眼瞳里不知不覺間閃過了一抹算計的暗芒,就這麼給自己的反常心態定位了以後,費閣原本凌亂了一瞬間的心緒也開始逐漸的恢復了平靜。轉眼再看沈宴卿時,竟儼然已經毫無波瀾。

    「你說得對!我確實是個表里不一的人。」

    費閣冷笑攤手:「而我也從來不想否認我就是這樣的人,所以隨你怎麼想!」這麼說完,費閣便驀然冷下臉色,站起了身軀,再沒關注沈宴卿臉上的任何表情變化。

    至於這些話,大概也就是對於沈宴卿剛剛問題的最好回答了。

    而隨著他話落,人也直接朝著倉庫的大門走去,不再想沈宴卿的事情。

    憑他的本事,相信只要恢復了身體狀況,離開這裡,也只是幾個拳頭的問題。

    然而,就在費閣自負地,一瘸一拐地拖著受傷的腿走向倉庫門邊的時候,整個倉庫內卻驀然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滴答」聲響,就仿佛是秒表的指針在不停地走動一般,聲音異常醒目、清脆。

    費閣的腳步當即便停了下來,回頭,臉色有幾分訝然。

    「什麼聲音?」

    他眼眸迅速四處搜尋了一圈,最終很快便將視線定位在了倉庫的一角。

    那裡幾乎堆滿了廢紙殼,層層疊疊的,完全都看不到地面。

    沈宴卿自然也聽到了這種聲音。仿佛是死神的呼喚一般,迴蕩在整個靜默的倉庫之中,完全令人無法忽視。

    ----

    一種不好的預感很快便浮現在兩人的心頭。

    費閣的眼眸當即睜大許多。沈宴卿則是開始不規則地使勁兒扭動起身體,企圖憑自己的蠻力迅速擺脫身上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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